“我的蝶兒今天真是漂亮。”藍禹看到蝶兒這樣的裝扮,眼中滿是驚豔。
“難道在爹的心目中,我就隻有今天最漂亮嗎?”蝶兒又恢複到從前那樣天真的模樣。
藍禹朗聲一笑:“是我說的不對,我的蝶兒什麽時候都是最漂亮的。”說完又是一陣大笑:“對了,小綠說你找我有事?”
蝶兒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消失不見,目光灼灼的看著藍禹:“爹,我用盡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嫁給乾哥哥,今天是我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我不想在今天發生一些不高興的事情。”
“蝶兒指的是什麽事情?”藍禹精神一震。
“乾哥哥的那個正妃。”蝶兒一字一句地說道,對於宮心月,蝶兒始終都是忌憚的,即使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世子府現在說來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心裏還是泛著濃濃的不安,這種不安,每時每刻都在纏繞著自己,總會覺得,宮心月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已經搭上了自己最寶貴的清白之身,才換來的這一切,所以,自己絕3對不會允許有誰來破壞自己費盡心機得來的做一切。
“她?”藍禹楞了一下。“阿乾的正妃不是早就走了嗎?”
“她是走了,但是,我怕她再回來。”蝶兒目光陰沉,聲音中,對宮心月的嫉妒,難以掩飾。
“她回來了又如何?我聽俊安說了,阿乾早就給她的那個正妃寫了休書,直到現在,也未能給她一個名分,如今,就算她回來,有能如何?掌握世子府後院的人是你,她隻要住在世子府,那也得受著你的約束。”藍禹道。
“爹,這些我自然知道,我怕的不是這些,而是怕乾哥哥看到哪個女人之後,心裏就再不會有我一分一毫的位置了。”蝶兒死死的抓著身上的衣服,精致的妝容,卻在此刻,變得淩厲了起來。
藍禹漸漸的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道寒光從藍禹的眼中一閃而過:“蝶兒,你放心,今天是你一生當中的大事,我就是拚盡全力,也一定會讓你的婚事毫無瑕疵。”
藍蝶兒立刻就笑了:“謝謝爹,你對女兒真是太好了。”
……
這馬上就到中午了,赫連乾還把一個人關在屋子裏,沒有一絲動靜,衛然還一直擔心,赫連乾不會讓人去迎親,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赫連乾推門出來了。
衛然精神一震:“主子,時辰差不多了,我們……”
“不著急。”赫連乾淡淡的說道。然後便慢悠悠的走到院子中的石桌子前的搖椅,坐了下來,閉著雙眼,身子隨著搖椅的晃動而晃動,看起來,很是悠閑,任誰也看不出來,此刻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衛然隻好等著,太陽越升越高,眼看就要到頭頂了,可赫連乾還是沒有任何吩咐,不知是因為這太陽太毒了,還是因為衛然心裏太焦急,鼻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就在這時,衛然看到孟州帶著兩個下人急匆匆的來了,兩個下人還抬著一口大箱子,聽到了腳步聲,赫連乾立刻就止住了搖椅的搖晃,倏地睜開眼睛。
“主子,都準備好了。”孟州急匆匆的過來,立刻說道。
赫連乾嘴角閃過一絲寒笑,孟舟立刻讓抬箱子的兩人把箱子打開,箱子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摞摞黑衣,衛然對此很是不解,還沒有開口問,就聽赫連乾道:“很好,黑色顯得精神,給迎親的隊伍都穿上。也好讓人看到,我世子府的朝氣。”
“是!”孟舟拱手道。顯然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有剛剛明白過來的衛然,還是一臉的驚詫。
一身黑衣去迎親?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呐,大喜的日子,卻出現了黑色,這可是大不吉利的事情啊,這哪裏是要體現世子府的朝氣,明明就是給藍蝶兒他們找晦氣呀。
“衛然,你親自去迎親。”赫連乾又道。
“啊——”衛然恍惚了一下,趕緊應聲:“是,主子!”
這還不算完,衛然本以為也就他們幾個人穿黑色衣服,可是,出了碧幽閣,衛然的嘴巴都驚的合不上了:“這……這是……”隻見這世子府上上下下忙碌的人,無論男女,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與這世子府大紅的紅紗形成鮮明的對比,搞不清楚這是喜事還是喪事。
“好了,別愣著了,快換上衣服走吧。”孟舟不住的催促著。鬼知道他這一晚上都經曆了什麽,昨天晚上嗎,孟舟正要入睡的時候,赫連乾突然出現在了孟舟的房間內,可是把孟舟給嚇了一跳,趕緊起來。
“主子深夜前來,不知是有什麽吩咐?”孟舟小心翼翼的說道。
“突然想起來,世子府上上下下穿著的衣服都該換了,你去讓人給他們都做一身來。”赫連乾麵無表情,可是在這夜色之中,分明從他的兩眼之中,看到了陣陣冷煞。
孟舟心中甚是疑惑,主子從來都不會管這種事情,怎麽今日大半夜的,專門來這裏告訴自己要給下人做衣服?難道是因為明日就是主子大婚,所以,主子特意給所有的人做一套衣服,恩裳上下?想到這裏,孟舟更是疑惑了,主子明明是不願意這門婚事的,為什麽突然之間要恩裳上下?這實在是太讓人費解了。
“主子,屬下明日就讓人去……”
孟舟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連乾就把話接過來了:“明日就遲了,現在就去辦,最遲明日午時,府上上下的人,全部換上新做的衣服。”
“午時全部換上?!”孟舟狠狠的吃了一驚,世子府的下人雖然不是很多,可是,這上上下下的算起來,也有百八十人,一夜之間就把他們的新衣做出來,簡直就是說夢話呢吧,孟舟特意看了一眼赫連乾,證實一下,赫連乾是不是大半夜夢遊呢。
“明日午時,府中的人必須全部穿上新衣,記住,所有的新衣,必須都是黑色,多一丁點雜色都不行。”赫連乾說罷,飛身離開了孟舟的屋子,隻留下孟舟還沒有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
待反應過來,已經過去半刻鍾有餘了,想到赫連乾的要求,哪裏還敢耽擱,立刻就跑出去想法子去了。誰也不知道,這一夜,孟舟跑了多少家成衣鋪子,大半夜敲了多少家裁縫家的門,終於在今天的午時,將這一批衣服給趕了出來。
想起昨天晚上的悲酸,孟舟就是一肚子的苦水,整整熬了一夜,眼下都成了烏黑的顏色,拍了拍衛然的肩膀:“你自己小心。”穿成這個樣子。孟舟知道,自己不說,衛然也能明白自己要說的後半句是什麽。
衛然一臉衰像的點頭。
……
方林離開了西河村,的確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在鎮子上聽聞,赫連乾與藍蝶兒大婚,便一刻也待不住了,勉強的回去西河村,為了不讓宮心月起疑心,隻好一子不語,今天一大早,東邊的天空才泛起一抹魚肚的白色,方林就迫不及待的起來了,整整想了一夜,方林怎麽都不相信,赫連乾會真的和藍蝶兒成婚,所以,便準備去尚樂城,看個明白。
剛踏進尚樂城,方林就清晰的聽到百姓們津津樂道著,世子和柳州郡主大婚,排場是有多氣派,方林隻覺得這些聲音刺耳的緊,猛地就握緊了拳頭,手臂微微顫抖,立刻加快了腳步,向世子府飛奔而去。
此時,世子府的外圍,藍禹已經暗中調集了自己的勢力,埋伏在世子府周圍,藍禹甚至親自在外麵盯著後門,為的就是防止宮心月突然出現來攪局,一上午,世子府外圍除了一些看熱鬧的百姓,都沒有發現任何與宮心月有關的人,就在藍禹覺得什麽都不會發生的時候,方林出現在了藍禹的視野,或許是方林表現出來的氣勢實在是太紮眼,一下子就引起了藍禹的注意。
方林走到後門,正準備伸手敲門,忽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方林迅速轉身,看見藍禹,隻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方林並沒有見過藍禹,固然也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有事?”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藍禹滿臉的質問,眼中滿是審視。
“我自然是這世子府的人,你又是誰,犯得著你來問我這些嗎?”方林一臉的不快,給了藍禹一記冷眼,然後,就又去敲門。
誰知,方林剛又伸出手,藍禹突然就一個立掌,向方林的胳膊上砍去,方林沒料到藍禹會對自己突然出手,心裏大吃一驚,趕緊側身,這才躲過了這一掌,沒等方林回神,藍禹又迅速一個飛腳,踢向方林的麵門,方林立刻雙臂擋在麵前,“咚!”一聲悶響,方林的雙臂被藍禹狠狠的踢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連連後退,直到撞到石獅子上,才穩住了身形。
“你到底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與我動手!”方林一陣惱怒。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