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已經換好了衣服,不過兩隻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不堪,好像眼皮上放著兩個胡桃一樣。
赫連乾被這周圍怨恨的目光都給包圍住了,但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藍禹看著心裏很是不舒服。
“阿乾,我從前很看好你,也十分欣賞你,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蝶兒可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你這樣,讓蝶兒以後怎麽出去見人?你讓我這個老臉往哪兒擱?”藍禹一臉的氣憤。
“我曾說過,我的屋子,不準任何女人進入,雖然是她私自闖入,不過事情已經造成了,你們說你們的解決方法便是。”赫連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沒有將藍禹的怒火看在眼裏。
藍禹被這樣的無視,弄得心情更是不好了:“你這叫什麽態度?蝶兒是聽說你喝多了,所以才好心好意的去看你,誰知你經做出來那種事情,難不成,還是我的蝶兒自己爬上了你的床不成?”
“事實就是如此。”赫連乾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你……”藍禹被赫連乾的話,給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了。
蝶兒突然站起來,心痛又傷心的看著赫連乾,淚水漣漣:“乾哥哥,我承認,我藍蝶兒是很喜歡你,可是,我好歹也是一個郡主,必然不會做那種自甘墮落的事情,乾哥哥你現在這樣說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沒有不知廉恥地爬上你的床,是乾哥哥你,在我一進門的時候,立刻就抱住了我,無論我怎麽掙紮,乾哥哥就是不鬆手,試問我一個女子,在那種情況之下,還怎麽逃離出來?”
“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反正這件事情你們也是蓄謀已久,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說吧,想要什麽?銀子?還是地皮?”蝶兒的哭訴在赫連乾眼裏,根本激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之情,他從小就活在各種各樣的陰謀和算計之中,早就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了,赫連乾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到自己身上罷了。
“銀子?地皮?”蝶兒聲音顫抖著說著這兩個詞,體內的血液,瘋狂的咆哮著,一種屈辱之感,在心頭慢慢的滋生:“乾哥哥,難道在你的眼裏,我的清白之身,拿些銀子和地皮就能換得來的嗎?”
“否則你要怎樣?”赫連乾麵無表情地說道。
“阿乾!你簡直太過分了!”藍禹也是忍無可忍,他沒有想到,赫連乾的脾氣竟然會這樣倔強,更沒有想到,赫連乾對蝶兒真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這樣他的心裏很是不安。
“阿乾!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蝶兒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就這樣沒有了清白,以後還要他怎麽嫁人?銀子?地皮!這些東西怎麽可能彌補的了?”安親王也是一臉陰沉。
“否則,你們想要怎麽樣?”赫連乾目光灼灼的將麵前坐著的幾個人都掃了一遍,那種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讓所有人的心裏都為之一震,一時間,他們心裏竟然生出一絲退意來。
藍禹將目光看相安親王:“我與你父親也商量過了,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蝶兒心甘情願的,但是,事實也是發生了的,是沒有任何挽留的餘地,所以,我們決定,讓你和蝶兒盡快成親。”
“成親。”果然。赫連乾心裏一陣冷笑,他現在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他傷害了的月兒,才不會像他們這樣如此算計自己,一時間,覺得自己的確是罪有應得,悔不該當初為了害怕這麽一個女人犯病,就傷害到月兒。那些曾經在蝶兒身上發生過的事情,此刻,也都清晰明了了起來,月兒那樣善良的一個人,當初在街上,怎麽可能會推這樣一個女人,赫連乾終於明白,自從蝶兒出現,自己就一直被她算計著,就連月兒也沒能逃得過她那張虛偽的麵孔。
“對!就是成親。”安親王也點頭說道:“你雖然早年間已經成過一次婚,可是,那次是失敗的,你也寫下了休書,等於說,現在,正妃之位一直是空缺著的,所以,我決定,讓蝶兒做你的正妃。”
“不可能!”赫連乾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正妃這個位置,永遠都是月兒的,誰都不配坐!”
“阿乾,你不要太過分了!蝶兒是我柳州的郡主,憑這樣的家世和身份,怎麽就做不得正妃的位置?”藍禹一陣惱怒。
“是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不要以為你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可以瞞天過海,若不是這個女人趁我喝醉了時候,花言巧語支開衛然,然後穿成月兒的模樣,又給我下了迷藥,你們以為你們的奸計能夠得逞嗎?”赫連乾目光陡然一冷,徹骨的寒氣蔓延在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裏麵,呼的一下爆發出來,讓人的心裏不禁覺得陰森。
“乾哥哥,你……”聽著赫連乾的話,蝶兒心裏雖然驚訝,臉上卻還是一副委屈自己的表情,正要指責。
赫連乾瞬時將目光轉向了蝶兒,突然放大的瞳孔,讓蝶兒後麵的話全都給嚇得縮了回去,赫連乾滿臉的諷刺:“別說你們沒有做過,隻要做過的事情,總會留蛛絲馬跡,如果你們不怕查的話,我們現在大可以好好的調查一番,所以,你們誰也別再妄想挑戰我的底線。”
安親王也深知,赫連乾現在心裏想的全都是宮心月,如今又被他給說破了那些小動作,自然也不好再堅持什麽,與藍禹相視一眼,藍禹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安親王了然:“好!正妃的位置,你願意留給她就留給她,但是,蝶兒的位分必然是不能低的,就分為側妃,三日之後大婚。”
赫連乾冷眼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再說,轉身離開了屋子,衛然在門口,可是把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隨著赫連乾來到了書房,心裏也不安地說道:“主子既然挑明了,他們使計,為何不順勢讓他們消除這門婚事?”
“不過是後院兒多了一個女人罷了,我這次不同意,他們還會不斷的使各種計謀,又或者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到時候,我恐怕連月兒的正妃之位都保不住了。”赫連乾兩眼之中突然泛起一絲悲涼。
讓衛然看著心裏很是難受:“可是,主子,夫人就是因為蝶兒姑娘,所以才賭氣離開的,如果主子和她成親,倘若夫人聽說之後,那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嗎?衛然沒有敢說出這後麵的半句話。
“我倒是希望月兒能聽到這個消息,那樣她就不會躲著我了,肯定會大張旗鼓的回來,找我來算賬,我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提到宮心月,赫連乾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柔光。
衛然心裏一陣歎息,就是害怕,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灰意冷,再也不肯回來。
……
宮心月還在滿心希冀的等著屋裏人出來,哪裏會知道,這樣一件會讓他窒息的事情。
“阿易,你說,他們也該出來了吧?”宮心月真的是有點等不及了。
連易點了點頭:“嗯,正在穿衣服,我們可以進去了。”
“正在穿衣服?你怎麽知道?難道你長了千裏眼不成?”宮心月表示深深的懷疑。
“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連易走到門口,一隻手放在門縫處,暗自一用力,門立刻應聲而開。
宮心月迫不及待的就把頭伸了進去,果然就看到他們兩人正在穿衣服,見到有人將門打開,屋內的兩人立刻慌亂了起來,女人趕緊用袖子擋住臉:“你們幹什麽的?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趕快給我出去!”
宮心月悄悄的給了連易一記讚許的目光,然後連忙拱手:“哎呦呦,真是對不住,我一個朋友說在這後麵等著我,我也忘記是哪個屋子了,便隨手推門就進來了,打擾兩位的好事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女人原本以為是自家的男人派來的,誰知竟然是兩個走錯了門的,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直接放下袖子來,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卑躬屈膝的宮心月:“你們還真是瞎了眼,知不知道剛才快嚇死老娘了?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給我滾!”
宮心月故意裝作深深愧疚的樣子,不停的道歉,裝作不經意地抬起頭,然後兩眼放大,驚恐的指著女人:“這……這……這不是……張……張大人……”
聽到張大人三個字,女人臉上囂張的氣焰,瞬間就蔫了下來,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認得出自己,心裏立刻就慌了,再回頭看一眼胭脂紅,已經嚇得雙腿直打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連易趕緊伸手捂著宮心月的嘴巴,衝女人抱以歉意的微笑:“這位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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