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想了一會兒說道:“來這裏好久了,我娘親天天都煩他,我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什麽意思?”淩煜問道。
“每天話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都是跟娘親表白的。”雨辰道。
“表白。他還真是無所畏懼呢。”淩煜笑著說道。
“他哪裏是無所畏懼呀,每天被我娘親瞪一眼,就嚇得不知所措了。”雨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雋叔叔一直想當我爹爹,可是,當我爹爹,必須要是我娘親喜歡的,這一點都滿足不了,肯定是沒戲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宮心月就在下麵喊道:“下來吃飯啦!”
端木雋悠悠的醒來了,正要起身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後背疼的厲害,呲著牙,痛呼一聲,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坐了起來。
樓下,宮心月他們吃的不亦樂乎,有說有笑的,端木雋來了之後,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心裏頓時不爽了,尤其是看到淩煜的那一刹那,整個人差點兒就跳了起來,指著飯桌上的既然,咋咋呼呼的說道:“你們也太沒有良心了吧?為什麽不叫我你們就開飯了?”剛說完,又是一陣哀呼:“哎呦!”
“你要睡覺,誰叫的醒你?”宮心月白了一眼端木雋說道。
端木雋指著淩煜,氣呼呼的說道:“不叫我也就算了,為什麽讓他坐在我的位置上?”
淩煜微微抬頭,瞥了一眼端木雋,又若無其事的低下了頭,端木雋一臉敵視的盯著淩煜,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裏更是氣憤了,硬是擠在淩煜和宮心月中間,淩煜不知不覺的暗中和淩煜較起了勁,就是不讓開,端木雋一見淩煜使勁兒,先是一陣詫異,緊接著,也開始較起勁來了。
一張飯桌在他們兩人的擠兌下,開始搖晃了起來,宮心月的臉色越來越黑,碗筷也放了下來,雨辰和香巧一見宮心月這個架勢,跟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的站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然後齊齊的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宮心月現在有些後悔,讓端木雋這個家夥住進來了,可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要怪就怪自己手太欠,收了這貨銀子,宮心月冷眼看著暗自用力的,然後,用手將自己的嘴角給撥成了上翹的狀態,道:“我是不是要給你們準備一個場地,你們兩人打一架啊?”
誰知,兩人竟然齊刷刷的點頭,然後道齊聲道:“嗯!需要!”
“淩煜,我告訴你,待會兒就讓你知道,霸占了我的位置,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端木雋憤憤的說道,但是,卻依然頂著桌子,不肯鬆開。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淩煜麵色不改的說道。
“好,你起來,我們去外麵比試比試,看看誰的拳頭比較硬!”端木雋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應該是你先起來。”淩煜道。
“哼,淩煜,別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已起來,你就會說我輸了,你這種人,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搶了我的位置,你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端木雋道。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你這個人的人品,我還真是信不過。”淩煜回敬道。
“那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停!”端木雋道,先前端木雋的後背挨了一棍子,兩人這較勁,牽扯到了身上的痛處,疼的鑽心,可是,還是硬撐著,為了不讓自己在宮心月麵前跌範兒。
“好。”淩煜道。
“1——2——3!”端木雋話落,兩人都鬆開了那張可憐的桌子。
宮心月早已經走到了後門,打開了門,一臉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想也沒想,齊齊的走了出去,就在他們走出去的瞬間,宮心月臉上的笑容頃刻間無影無蹤,然後,用力的將門給關上,在裏麵拴好,起身進了屋子。
然後對著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雨辰他們說道:“誰都不許開門,否則,跟他們一樣。”
雨辰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娘親放心,寶寶是最聽娘親的話的。”不這麽說不行,因為雨辰是真的害怕宮心月把自己給扔出去。
宮心月很滿意的笑了。
在後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兩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相視一眼,皆是一驚,然後趕緊去叫門。
“小辣椒,快開門啊!”
“開門啊!”
端木雋在門外已經是喊得口幹舌燥的了,裏麵也沒有一個回應的,端木雋終於迫不得已接受現實了,自己被宮心月巧妙的給趕出來了。隨即一臉憤恨的指著淩煜道:“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現在怎麽可能會被關在外麵!”
“要不是你蠢,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淩煜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麽?你說我蠢?淩煜,是不是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說這話是有多麽的欠揍?”被對手評價成蠢,端木雋瞬間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再次咋呼了起來。
“難不成你還很聰明?”淩煜有些嘲諷的反問道。
“我的聰明是人盡皆知的,就你這種有眼不識金鑲玉的人,才會說出這麽拙劣的話來!”端木雋道。
“嗬!有時候,一個人最缺什麽,就會到處嚷嚷,想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不缺。”淩煜道,然後抬頭看了看天色,接著說道:“我要是你,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決今天晚上住宿的問題,看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順便告訴你,能讓你這一夜住不了水舞花魂,我就已經贏了你了,好了,我得回去了,祝你好運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端木雋現在才知道淩煜是把自己給耍了。對著淩煜那嘚瑟的背影大吼道:“淩煜,你這個卑鄙小人!”剛吼完,天空就是一道巨大的閃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可是把端木雋給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嗎,那依舊緊閉的屋門,哭喪著臉,趕緊跑開了。
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在眾人都還在夢鄉之中的時候,宮心月一大早就踩著泥濘出去了,手裏還提著個籃子,走了大半日的功夫,到了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籃子放了下來,把裏麵的水果,點心擺放在墓碑麵前,輕輕的道了一聲:“娘,我來看你了。”
不顧地上的泥水,宮心月直接跪在了地上,神情顯得十分低落:“娘,我們有好久好久都沒有在一起說話了,今天的天很好,我帶了娘最喜歡吃的青蓉糕,一轉眼,娘已經走了這麽多年了,您要強了一輩子,到現在,他也沒有記住你的忌日。”
“娘,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我成過親了,而且還有一個兒子,叫雨辰,他現在五歲了,很聽話,你要看到了,一定會很喜歡的。我從前是那麽看不起娘過的生活,覺得,你不應該做一個人的外室,可是,娘,我現在過得,好像跟您當初一樣了,到了現在,也是無名無分,我不知道我自己該怎麽辦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相信他。”宮心月說著,眼角漸漸的濕潤了起來,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宮心月身子慢慢的往前傾,用自己的雙臂,抱住了那塊兒毫無溫度的墓碑,輕輕的道了一聲:“娘,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此時的宮心月,好像一個未出閣的小女孩兒,依偎在母親的身旁,靜靜的聆聽母親的嘮叨,可是,她卻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再也不會跟她說一句話了,哪怕是一聲歎息。
宮心月抱著墓碑,雙目緊閉,似乎是睡著了,隻是那攢攢流下的淚水,出賣了她。整整一個上午,宮心月都舍不得鬆開那毫無溫度的墓碑,慢慢的睜開眼睛,伸手將墓碑上的字擦了擦:“娘,我得走了。”
宮心月離開了這裏之後,一個人二十多歲的男人從大樹後麵慢慢的走出來了,看著宮心月漸行漸遠的背影,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墓碑前的祭品,停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這裏。
三日之後,這個曾經出現在宮心月母親墓地前的男子,竟然在東晉皇宮出現了,而與這個男人見麵的竟然是東晉的皇帝連穆良。
連穆良看到男子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抑製不住激動了起來,連忙說道:“阿易,你終於回來了,怎麽樣?查出什麽來了米有?”
“皇上,我這次去西夏,有一點收獲。”原來這個人叫連易,是東晉三王爺的兒子,也是連穆良十分信任的人。
“你快說,查到什麽了?”連穆良一臉激動的說道。
“回皇上的話,這次到西夏之後,我查到了皇姑的線索,不過,皇姑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連易神情有些失落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連穆良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僵硬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去世了?這怎麽可能?她從天是那麽活潑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這麽早就沒有了?”忽然連穆良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連易的胳膊,道:“阿易,你是不是找錯了?你肯定是早錯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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