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嚇得渾身一激靈,紛紛又把目光轉向了宮心月,端木雋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就聽宮心月說道:“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啊?你這是幹什麽呢?在這喂豬呢?”
端木雋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笑了笑說道:“小辣椒,我是覺得你太消瘦了,多給你加點菜補補,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今天也不知道是誰做的菜,味道還挺不錯呢。”
宮心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拎起麵前那個飯菜堆積如山的碗,二話不說,手臂來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隻見一道虛影從大家的眼前晃過,然後便聽得“哐”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道虛影,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宮心月那一碗飯菜,全都被他一粒米都不剩的扣在了端木雋碗裏,然後狠狠地瞪了一眼端木雋,把碗放了下來,一臉生氣地說道:“我看你才需要補補,好好補補腦子,哼!”說完飯也不吃了,直接走了。
雨辰,香巧和阿牛也很有默契,隨便吧啦了幾口,然後也放下碗筷齊刷刷地離開了,端木雋看著剛剛還熱熱鬧鬧的飯桌,瞬間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種被孤立的感覺,在低頭看一下自己的碗,這造型,一層米一層菜一層米一層菜,忽然傻笑了起來,竟然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還沒有走遠的雨辰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得搖頭歎息:“又一個被娘親俘獲的男人?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人的品味,一個個都是受虐狂嗎?”
早上的時候,蝶兒興致勃勃地已經做好了去給赫連乾研磨的準備,可是去了他的書房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在裏麵,走到塌邊,伸手摸了摸矮榻,心中疑惑,怎麽一點溫度都沒有?難道昨天晚上又回到自己有房間裏睡覺了?想到這裏,又折身去赫連乾的房間,在屋門口敲了半晌門,也聽不到,裏麵有任何動靜,這時,突然看到方林從不遠處走過來了,方林剛與蝶兒眼神相撞,方林便迅速轉身,就要離開。
蝶兒心裏一著急,趕快加快了腳步,在後麵大喊道:“方侍衛!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方林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走的速度更快了,蝶兒畢竟是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追的上一個習武多年的青年男子,不一會兒,人便離開了院子,不知所蹤,蝶兒氣的滿臉通紅,他實在是不知道,方林對自己的敵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討厭!我是老虎嗎?為什麽見到我就跑?”蝶兒生氣地說道。
小綠一大早就聽到蝶兒在院子裏,氣急敗壞的喊著,心裏擔心,趕快跑了出來,看著蝶兒一個人愣在院子裏,立刻走過來,緊張的問道:“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蝶兒皺著眉,撅著嘴,伸手指著方林消失的方向說道:“還不是因為那個方林,先前問他話還能說兩句,現在見到我就跑,我是長得有多麽讓人害怕嗎?討厭!”
“不過是一個侍衛罷了,小姐犯不著跟他置氣,等以後小姐成了這世子府的女主人,看他還敢不敢頂撞小姐,敢不敢給小姐臉色看。”小綠連忙安慰道。
“什麽女主人呀!今天早上到現在,我連乾哥哥的麵兒都還沒有見著呢。書房也沒有,臥室也沒有,不知什麽時候都已經走了,乾哥哥最討厭,走的時候也不跟我吱一聲,害得我一大早上就在這兒生了一肚子的氣。”蝶兒氣呼呼的說道。
“世子既然沒有在書房也沒有在臥室,那會不會去了煜公子哪裏?小姐不是說他們兩人最要好嗎?小姐可以去看看,就算世子不在煜公子哪裏,相比煜公子也會知道世子的去處的。”小綠開始出謀劃策了起來。
蝶兒一聽,臉上立刻多雲轉晴了,笑的跟朵花兒似的,然後給了小綠一個大大的擁抱,高興的說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去煜哥哥哪裏看看。”說完像一隻跳躍的喜鵲一樣,歡快的跑開了。
然而,讓蝶兒沒有想到的是,淩煜竟然也不在屋子,問了阿四,阿四也是撓著頭,一問三不知,蝶兒剛壓下去的氣又上來了,兩手掐著腰,氣憤地說道:“好你們兩個人,我千裏迢迢來這裏,你們卻一個一個的跟我玩兒失蹤,哼!我們倆人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們乖乖的陪我出去玩兒!”
而此時,赫連乾卻像失了魂一般,在大街上四處亂找,一夜未睡,胡子都長出來好長,半張麵具遮著上半臉,正好露出她那憔悴的下頜,他現在後悔了,後悔不該忽視宮心月的感受,他多麽希望,宮心月此刻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赫連乾搖搖晃晃的在街上走著,忽然看見前麵有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與宮心月的身形和發飾都極為相似,赫連乾趕緊跑了過去,把手放在白衣女子的肩膀上,激動的喊了一聲:“月兒!”
可是當女子回頭,赫連乾看著那一張陌生的麵孔,手瞬間離開了女子的肩膀,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女子皺了皺眉頭,快步離開,就在這時,一直手放在了赫連乾的肩膀上:“阿乾。”
赫連乾聽到身後那人發出的聲音,就已經知道是淩煜了,頭也沒回,直接往前走,淩煜趕緊加快幾步,擋在了赫連乾的麵前,臉色不好的說道:“阿乾!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辦法見人嗎?”
赫連乾根本聽不進去淩煜在說什麽,直接從他的旁邊側身過去,淩煜再次擋在他的麵前:“阿乾,我現在最應該解決的,是蝶兒的事情,隻要這件事情解決了,我相信,心月一定會回來的。”
赫連乾冷冷的說了一句:“閃開!”然後又要從要淩煜身邊走過。
淩煜沒有讓開,不死心的道:“阿乾,你應該知道心月忌諱的是什麽,你們兩人經曆了那麽多,心月的心也十分脆弱,你應該知道你從前是怎麽對她的,她內心裏害怕你會上演從前的事情,所以才會故意的躲著你,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也就不配和心月在一起了。”
淩煜的話讓赫連乾頓時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淩煜,赫連乾真的以為,宮心月是因為見到了蝶兒不高興,所以才會悄悄的躲起來,不讓自己找到,他從沒有這樣深層次的去想過這件事情。
“我對月兒的心,天地可鑒,我一直都是拿蝶兒當成是妹妹,從來沒有把她往男女之事上想過。”赫連乾道。
“就算你從來沒有想過又如何?可是,你現在就讓心月心裏產生了不安全感,你任憑蝶兒對你摟摟抱抱,就算是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她都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還是曾經在你這裏受過傷的她!”淩煜說著說著,情緒漸漸的激動了起來,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明自己是最不想赫連乾和宮心月兩人在一起的,可是,現在,自己卻願意說出來這麽多推心置腹的話來,或許是自己看不得心月難過吧,就算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放到心上過,不過,做一個默默的守護者,看著她開心,自己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這份真情了。
“我……”赫連乾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淩煜說的很對,自己的確是忽略了月兒的感受,自己還沒有給她一個真正的名分,還沒有給她一個能站在所有女人麵前,理直氣壯的做她的世子正妃的後盾,自己本以為做的已經很全麵了,可是,竟然忽視了她的心。
“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你最應該做的是什麽,找到他未必能給她安全感,但是,在蝶兒的問題上,你如果能夠妥善處理,他自然能感受得到,心月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子,如果他真的確信,你就是他的後盾,到時候不用你這樣,滿世界的找,他一定會自己走出來。”淩煜語重情長的說道,其實說了這些話之後了,淩煜的心是有一些後悔的,可是,希望宮心月過得好,遠遠蓋過了心裏的那一絲後悔。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淩煜的話,讓赫連乾恍然大悟,兩道目光之中,又從新爆發出那種淩厲的氣勢來,給了淩煜一記感激的眼神,然後開口說道:“雖然你一直對月兒心懷不軌,但是,你今天的這些話說的確有些水平,與你從前的心思,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後我會特別留意你的,因為你讓我產生了一種不安全感。”說完轉身折了回去。
淩煜聽著那警告的腔調,臉上簡直是哭笑不得,自己現在算什麽?好心不得好報嗎?
可是,事情並沒有赫連乾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接下來遇到的事情,讓他更是頭疼,赫連乾回到府上,迫不及待的就去見蝶兒,可是,剛進了碧幽閣,就看到一老一少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蝶兒看到赫連乾進來,飛快的跑過去,大喊著:“乾哥哥,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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