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先不要這麽激動,我話還沒有說完。”赫連乾淡淡的說道。太子臉色一片陰沉,赫連乾好像沒有看到似的,麵不改色接著說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做無本的買賣,我的人研究出來的這個方子,廢了大量的人力和藥材,昂貴的很,太子要想拿走方子,那就要看太子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有什麽樣的誠意了。”
“世子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雖然是世子,可也是西夏的子民,身為西夏的子民,為西夏做事,本就是一個一名應該做的事情,世子竟然還在這裏跟我講條件!到底是何居心!”聽到赫連乾談條件,脾氣一下子就炸了。
“看來太子對這個方子一點也不著急啊?我都說了,我從來不做無本的買賣,如果太子想一毛不拔的就拿到方子,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太子,不可能!”赫連乾笑著說道,對於太子的憤怒,看在眼裏,心情卻很是不錯。
太子瞳仁亮晃晃的,仿佛兩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目光炯炯,盯著赫連乾,半晌說不出話來,赫連乾卻漸漸的等待沒有耐性了,起身就要走。
太子立刻開口了:“慢著!”
“太子還有別的事情嗎?我這個人很忙的,真的沒有閑功夫在這裏閑聊。”赫連乾道。
“什麽條件?”太子一臉怨恨的問道。
“什麽什麽條件?”赫連乾故意裝糊塗,太子看著這個樣子的赫連乾,氣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赫連乾裝作思考的樣子,然後恍然大悟.“哦——拿到是方子的條件,看我這個記性,最近的事情太多,討人厭的事情更多,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
“世子請直接說吧,不是沒有功夫在這裏閑聊嗎?那還說這麽多廢話!”太子語氣也漸漸的冷了起來。
“請皇上下一道密旨,保證五年之內,不會以任何借口,向潮州派兵,或者調人!”赫連乾突然嚴肅的說道。
“什麽?”太子心裏大吃一驚,這句話讓太子明白,赫連乾已經很清楚,父皇對潮州的心思了,用一個方子換五年潮州太平!:“世子,你是不是有點太獅子大開口了。”
“要想拿到方子,我就隻有這一個條件,如果太子能夠做到,我定然雙手奉上方子,但如果做不到,真是不好意思,恕我不能給。”赫連乾道,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再說了,這並不是什麽大事,當年皇上就已經答應,潮州的一切大小事務,都由潮州王,也就是我父親全權打理,就是皇上也不可以對潮州的事務指手畫腳,我今天說的這個條件,也隻不過是讓我們兩方都清楚明白,當年的那道聖旨罷了,其實對你們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太子又何樂而不為呢?”
太子再一次沉默了,父皇早就想收了潮州,可如今……自己哪裏有那個膽子同意這件事情。
赫連乾見太子不說話,道:“太子如果拿不定主意,可以與皇上通下信,這來來返返也廢不了幾天的功夫,我就再等太子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我拿不到我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個方子,就會永遠消失。告辭!”說罷,悠哉悠哉的走了。
太子的心卻無法淡定了,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大喊著,在怨恨的波濤之中,一時間迷失了自己。門外的王平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太子已經被赫連乾氣得失去了理智,心裏暗道,看來,方子的事情,又完不成了。
赫連乾和宮心月好像有什麽心理感應似的,竟然同時回到了世子府,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聽到背後一陣一陣呼哧呼哧的喘氣的聲音,兩人齊齊扭頭看去,就見衛然和方林,滿頭大汗,雙手扶著膝蓋拚命的呼吸著,好像魚兒離開了水似的。
兩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跟前還站著人,慢慢的歇了一會兒,兩人直起了身子,這才看到了赫連乾和宮心月,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抖,立刻道:“主子!夫人!”
可是這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尖銳,聽起來讓人心裏很是不舒服,再看兩人這張臉,紅的就要燒著了一般,嘴唇上已經起了幹皮,那模樣好像有七八天沒有喝水了似的,慘不忍睹。別說是他們兩個,就是換上其他任何兩個人,繞著世子府跑一百圈,邊跑還得邊吵架,誰都會搞成這幅樣子。
宮心月看著他們兩個人,奇怪的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麽去了?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模樣?”
兩人悄悄地用目光撇了一眼赫連乾,立刻說道:“我們……”
才剛一開口,宮心月就打斷了他們的話,這聲音真是沒辦法聽下去,聽他們多說一個字,就是一種無盡的煎熬,連忙說道:“好啦,你們不用說了,趕快回去拾掇拾掇自己,真是沒辦法入眼了。”
兩人千恩萬謝,不停地衝宮心月道謝:“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宮心月再沒辦法多聽他們說一句話了,眉頭一皺,語氣不善的說道:“閉嘴!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跟我說一句話,你們兩個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兩人怔愣了一下,相視一眼,撒腿就跑,好像身後有十匹狼追著一樣。
宮心月看著一陣搖頭,道:“阿乾,你讓他們兩個幹什麽去了?怎麽搞成這幅鬼樣子回來了?簡直有辱我們世子府的形象嘛。”
赫連乾眼神閃爍了兩下,他才不會跟宮心月說,他們兩個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他們吵了自己享受甜蜜的時刻,頓了頓說道:“我沒有讓他們幹任何事情,誰知道他們幹什麽去了?好了,走吧。”
宮心月雖然是一臉狐疑,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再問,隨著赫連乾一起走,才走出沒幾步,孟舟著急忙慌的就過來了,麵色不大好的看著赫連乾,似乎是有話要說,赫連乾看著孟舟的神色,眼神微變,然後扭頭對宮心月說道:“月兒,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阿乾?發生什麽事情了?”宮心月一臉擔心地問道。
“月兒不用擔心,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去,這兩天一直忙著都沒有好好的照顧雨辰,估計又要生氣了,你快去看看。”赫連乾道。
宮心月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赫連乾,本想跟著赫連乾一起,不過,自己好像真的有好幾天沒有陪雨辰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去把,無論什麽事情,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嗯。”赫連乾道,然後一直看著宮心月,目光將宮心月送離了視線,神色立刻冷了下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如果是普通的事情,孟舟不會不當著宮心月的麵兒說出來。
“主子,王爺和族裏的幾個長老來了,氣勢洶洶的。”孟舟道。
赫連乾一聽便皺起了眉頭,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是要麵對的,說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已經進門了,馬上就到這裏來了。”孟舟的話才說完,然後就看到幾道身影走了過來,孟舟趕緊退到了一旁。
“父親,長老,怎麽有這個閑工夫來這裏?”赫連乾拱手行了一禮,漫不經心地說道。
“進去再說!”安親王神色一冷,自己先一步走在前麵,走路帶著疾風,看來出來是非常生氣的。
赫連乾等四位長老先走,自己才隨著進去,悄悄的與孟舟道:“別讓月兒過來!”
孟舟神色一淩,趕緊點頭。
進了大廳,幾個人高坐在上麵,赫連乾像一個被審訊的犯人一樣,站在中間,因為按照族裏的規矩,論起輩數,赫連乾的確是沒有資格坐著的。
“父親和四位長老此時來……”赫連乾剛開口,就被安親王給狠狠的嗬斥了一聲。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安親王沒好氣地說道。
“父親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赫連乾說道。
“你聽不懂?到了現在你還在跟我裝糊塗?那正妃印的事情,你要怎麽跟我解釋?是不是幾位長老不去找我,你就準備一直瞞著我?”安親王氣呼呼地說道,當他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就想立刻過來,揪著赫連乾的衣服問個明白。
“哦,父親說的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我已經和各位長老們說的很清楚了,不知父親還在生什麽氣?”赫連乾滿眼無辜的樣子。
“我在生什麽氣?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更換正妃之印,是需要四位長老和我的同意才可以,我且問你,這件事情我連知道都不知道,你是怎麽不經過我就同意的?”安親王橫著臉說道。
“其實,當初世子拿著王爺的印鑒找到我等的時候,我們也是十分疑惑,若是放在以往,但凡是族裏的大事,王爺定然會親自前去。”大長老說道。
“誰說不是呢?雖然俊安是因為做了王爺才被推為族裏的族長,可是,族長做事,向來都是親力親為,堪稱我等的表率。”二長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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