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方林回敬了衛然一記不屑的目光,雙眼像審視的將衛然打量了一遍,接著說道:“搞得你好像碰過女人似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衛然冷著臉說道。
“哼。”方林一臉地不服氣:“我沒見過世麵,你見過世麵,那你這個見過世麵的高人,去把主子和夫人叫起來啊?”
兩人誰都不服誰,爭論的聲音越來大,漸漸的,兩人就開始吼了起來,兩人爭得麵紅耳赤,差點兒就打起來了,這時,忽的聽到一聲森冷的大吼:“滾!”
兩人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住了,齊齊的住口,軍人似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說一句話,因為,他們都清楚的聽到,方才赫連乾的那一聲大吼,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其實,赫連乾早上早就醒了,隻是,看著枕著自己的胳膊安睡著的宮心月,不忍心吵醒她,便保持著這個姿勢,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甜蜜時光,想起昨天晚上的甜蜜,嘴角忍不住畫出了一抹上翹的弧度,另一隻手輕輕的從宮心月鬢間地長發拂過,眼中滿是柔情。
可是,漸漸的,這份寧靜就被外麵的那倆貨給破壞了,宮心月也因為聽到外麵的爭鬧聲,不安穩的翻了個身子,赫連乾立刻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抱住了她,給她的心裏一絲安穩,此時,恨不得自己能一下子分出兩個人來,好立刻出動,堵住門外那兩人叨叨不停地嘴巴,慢慢的,宮心月被外麵的聲音吵的,睡覺越來越不踏實,終於醒了過來,皺著眉頭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然後,就發生了方才的那一幕,宮心月也沒了睡意,赫連乾不由得怒火中燒,穿好了衣服,推門出去,見方林和衛然還在門口站著,火氣更大了,隻是,這種火氣,卻是陰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看他們兩人的目光都是平靜的。
也正是這種平靜如水的目光,方林和衛然才暗自道一聲不好,這是主子怒到了極致啊!然後就聽赫連乾開口道:“你們兩個精神不是好的很嗎?那就繞著世子府跑一百圈,你們不是還喜歡吵架嗎?跑的時候,你們兩個的嘴巴就別停下來,好好兒的吵!”
果然,赫連乾的話讓兩個人的頭皮一緊,心裏五味雜陳,所有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臉上,比哭還要難看。
“主子,我們……”方林想解釋什麽。
赫連乾打斷了他的話,又道:“兩百圈!”
方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不敢發聲,因為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很可能他們被罰的就是四百圈,八百圈,甚至更多,還想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呢,堅決不再說一個字,衛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林,一臉地埋怨,認命的向院子外麵走去。
這段時間,赫連乾和宮心月兩人,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與世子府很多的人都沒怎麽見到麵,尤其是端木雋和淩煜,今天兩人相雖然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在碧幽閣等著兩個人,宮心月一生身子的裝束從屋子裏走出來,端木雋見到隻覺得甚是眼熟,並沒有多想,一扭頭就看到淩煜那張紙吃驚的麵孔,很是不解。
“你看什麽呢,這麽入神?”端木雋問道。“你認得那個小公子?”
淩煜看了一眼端木雋,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二皇子難道沒看出來?”淩煜挑眉問道。
“看出來什麽?”端木雋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
淩煜搖頭淺笑,不願多說了,這時,端木雋又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從同一間屋子裏走出來,臉上的驚訝更甚了:“咦?世子府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兩個年輕的男子?還從小辣椒的屋子裏走出來。剛才那個看著還有點眼熟,這一個完全不認識。”
赫連乾和宮心月看到了院子裏的兩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向兩個人走去,還沒有等他們說話,淩煜就先開口了:“近來我聽聞,在東街開了一家民安藥堂,這家藥堂的東家是兩位年輕的男子,應該就是你們兩位吧?”淩煜是見過赫連乾不帶麵具的模樣,自然知道麵前的這人是誰,再看旁邊男子,能讓赫連乾散發出如此溫柔目光的,除了宮心月還能有誰?
“煜公子果然聰明。”宮心月道,倒是赫連乾,很明顯的,給了淩煜一個大白眼兒。
“哦——原來你們兩個就是民安藥堂的東家啊?真是不敢相信,你們兩人看起來這麽年輕,卻有如此大的魄力。”端木雋一臉讚歎的說道,就算他們兩人已經走到他的跟前,他也沒有認出來兩人的身份。
“二皇子謬讚了。”宮心月笑著說道。
“咦?你怎麽知道我是二皇子?”端木雋愣了一下。
“住在世子府,能有這樣卓越風姿的人,不是二皇子還能是誰?”宮心月說道,說著,說著,宮心月感覺自己都要吐出來了,這麽違心的話,自己聽著都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一聽到誇讚,端木雋臉上立刻喜笑顏開,像一隻高傲的大公雞似的,把尾巴翹的快要衝到天上去了:“小兄弟,你果然很有眼光,我欣賞你,不如這樣,我們交個朋友怎麽樣?”說著,伸出胳膊就要搭在宮心月的肩膀上。
這一幕看在赫連乾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似的,就在端木雋的胳膊,馬上就要碰到宮心月的肩膀的那一刹那,赫連乾突然抬起胳膊,快如閃電的像那一條鹹豬手拍去。“啪!”一道巨大的響聲,端木雋的胳膊,被赫連乾一把給拍了下去,緊接著便是一道殺豬般的嚎叫。
“嗷!”端木雋大吼了起來:“你這人誰呀?幹嘛打我?”
“手太髒!”赫連乾隻是淡淡地說出了三個字,淩煜隻是一臉淺笑,在一旁看熱鬧,並不說話,宮心月聽到這一聲,也暗暗的替端木雋覺得疼。
端木雋立刻就炸毛了,伸出食指指著赫連乾,氣憤地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跟這個小兄弟挨到你什麽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麽禮貌?你也知道我是什麽身份,我若是生起氣來,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無聊!”赫連乾又道了一句,然後伸手拉著宮心月的手腕,繞過端木雋就走。
吃了虧的端木雋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他們走,在端木雋的心裏,已經把宮心月認成了自己要好的兄弟,當看到赫連乾那一隻拽著宮心月的手的時候,隻覺得無比的刺眼,氣就不打一處來,大喊一聲:“你給我放開手!”然後,就開始往赫連乾的手上招呼,務必要報了剛才那一巴掌之仇。
誰知,赫連乾好像早有防備似的,在端木雋就要碰到自己的手的時候,直接摟著宮心月的腰,來一個美麗的轉身,躲過來端木雋的一巴掌。
端木雋打了一個空,心裏更加不服氣了,再看到赫連乾放在宮心月腰間地手,還把他給摟在懷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你你你你……”端木雋驚訝的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一臉憤然他看著赫連乾:“你給我放開!你要不要臉啊?你是一個大男人,幹嘛要摟著這個小兄弟?你這個人心裏是不是有病?你不正常吧?你還不鬆手?你快點鬆開!你這個人看起來居心叵測,心懷不軌,有些刺耳的詞語我就不說了,你趕快把手給我鬆開了,不要誘拐無辜的少年。”
“哦?什麽刺耳的詞語?你倒是說來聽聽。”赫連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手繼續放在宮心月的腰上,甚至還不安分的向上麵遊走著。
端木雋一副受了巨大驚嚇的樣子,手指微微顫抖,對赫連乾道:“不要臉!簡直太不要臉了!下流!無恥!你這個死斷袖!說!你到底怎麽威脅這個小兄弟了?”
死斷袖!聽到這三個字,宮心月和淩煜兩人,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宮心月差點兒就要跳出來給端木雋鼓掌了,這樣的詞兒他都能聯想的到,真不知道這個二貨的腦子裏都裝了點什麽,不過宮心月似乎是玩兒起了興致,故意裝作受脅迫的樣子,皺著眉頭,眼中閃著一絲害怕的光芒,在赫連乾的懷裏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似乎是想掙開赫連乾的禁錮似的。
赫連乾聽到那三個字,身上瞬間散發出一道陰寒。
這一幕看在端木雋的眼裏,心裏已經十分肯定,宮心月就是受到了赫連乾的威脅!於是一下子就端出來皇子的架子來了:“本殿現在命令你,趕快把你那隻肮髒的手給我拿開!否則,就不要怪本殿治你的罪了!”
淩煜看著這打打鬧鬧的三個人,尤其是被宮心月和赫連乾當猴兒耍的端木雋,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感,靜靜地看著他們演戲,也不去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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