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漸漸感受著赫連乾那雄壯的氣息越來越近,兩眼之中滿是驚恐,餘光又瞥見不遠處那掩嘴而笑的下人,臉上倏地一紅,直接從紅到了耳朵後麵,狠狠地瞪了一眼赫連乾,然後立刻用手擋在了自己的麵前,語氣不善的說道:“別人都看著呢!”
“那就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就行了?”赫連乾一臉戲謔的將宮心月的手輕輕的放了下來。
宮心月的耳根又是一紅,道:“還不快走,繼續在這裏丟人現眼嗎?”說罷,逃也似的跑了,這逃跑的速度,好像背後有十匹狼在後麵追著一樣。
赫連乾不厚道的笑了,然後也跟著離開,書房,屋門合上,宮心月的脾氣就上來了,雙臂抱在胸前,雙眼中冒著危險的眼神,盯著赫連乾:“說吧,叫我來做什麽?若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赫連乾神秘的一笑,然後走到書桌前,將一個紅色的盒子拿在手中,再走到宮心月的麵前,將盒子遞給了宮心月,輕聲說道:“月兒打開看看。”
宮心月狐疑的看了一眼赫連乾,心裏還在嘀咕著:不會是怕我生氣,所以才拿了這麽個盒子,來應付我的吧?想著便將信將疑的慢慢的將盒子打開,看到盒子裏麵的東西,宮心月微微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赫連乾道:“印章?誰的?”
赫連乾隻是笑了笑,並不說話,宮心月一臉的不高興,便直接伸手將印章拿了出來,放下盒子,然後將印章反過來,仔細的端詳著上麵的名字,忽的,整個人都僵住了,拿著印章的手微微顫抖,再次看向赫連乾,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道:“這是我的?”
赫連乾點頭,然後從宮心月的手中接過印章,在書桌上的白紙上用力的摁了下去,再拿開印章,幾個鮮紅的大字赫然印在雪白的宣紙之上——世子妃宮心月之印!赫連乾放下手中的印章,然後,將宣紙拿了起來,麵色嚴肅的看著宮心月道:“月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從前的那個夏瑾的名字,再也沒有了。”
宮心月的眼睛忽的一紅,鼻子竟有些發酸,宮心月看著赫連乾舉在手中的哪鮮紅的大字,心中難以抑製的感動,世子妃宮心月之印!
“月兒怎麽不說話?是不喜歡嗎?”赫連乾有些緊張的問道。
宮心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阿乾,你是怎麽辦到的?”
赫連乾眼中終於安穩了,將手中的宣紙放下來,淡淡的說道:“很簡單,讓那幾個老家夥同意就行了呀,隻要月兒知道,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個世子府的女主人了,不!月兒從來都是!雖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印章,不過,從現在開始,倘若有誰敢欺負你,就直接拿出世子妃的氣勢來!看誰還敢跟月兒造次!”
宮心月的雙目之中,閃著晶瑩的水汽,赫連乾如此輕描淡寫,但是宮心月心裏很清楚,想讓這個印章印上自己而名字,是有多麽的艱難,赫連乾即使是身為世子,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變更世子妃的名字,族裏的人,都是鐵麵無私的,就算自己為赫連乾生下了雨辰,但是,像自己這樣臭名昭著的名聲,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名字給刻上去。此刻,宮心月臉上不知是喜還是傷,各種神情全都湧了上來,哭也不是,樂也不是,赫連乾的話落,立刻就撲到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赫連乾,輕聲的呢喃著:“阿乾,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
宮心月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赫連乾愣了一下,隨之回過神來,輕輕的摟住了宮心月:“月兒突然之間如此客氣,著實讓我有些受寵若驚。”赫連乾玩笑似的數說道。
宮心月佯裝生氣,一拳頭打在了赫連乾的胸口上:“說不好聽的你不願意,說好聽的你還是不願意,你到底要怎樣啊!”說著,便離開了赫連乾的懷裏,一臉的憤然。
赫連乾又是一愣,感受了一下自己胸膛還有些溫度的胸口,有些不敢相信,現在這個暴躁的宮心月,竟然就是剛才那個窩在自己懷裏,讓自己差點以為是小鳥依人的人,不等赫連乾說什麽,宮心月便道了一聲:“不與你說話了,走了!”說著,打開門,低著頭就往外麵衝。
偏巧方林這個時候過來了,宮心月隻顧著悶著頭往前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方林,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方林給撞的後退數步,身子咧咧切切的差點就翻了,方林心裏氣急,正想著數落撞自己的人,可一看到宮心月那滿眼淚花的紅腫的雙眼,瞬間就蔫兒了下來,一句話不敢說,悲催的等著鋪天蓋地的訓斥。
然而,讓方林倍感驚訝的是,宮心月非但沒有罵自己,竟然跑走了,直到宮心月的身影從院子裏消失,方林依舊不敢相信,宮心月沒有訓斥自己,然後,愣愣的進了書房,一臉費解的小聲的嘟囔著:“夫人這是撞鬼了嗎?怎麽突然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太不正常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赫連乾看著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的方林,周身的氣息漸漸的冷了下來,方林正自己想的入神呢,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氣襲來,身子猛地一抖,立刻扭頭向身後看去,看著空空的後方,臉上又是一陣疑惑,差點兒以為自己也撞了鬼了,可回頭的時候,忽的就看見赫連乾那一雙陰沉的目光,精神瞬間都集中到了兩手臂上,身子一挺,軍人似的站著。
“來幹什麽?”赫連乾語氣不善的說道。
方林一下子愣住了,在赫連乾噬人的目光下麵,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道:“那個——主子,屬下是來告訴主子,今天發現了一些神秘的人,屬下覺得,是不是跟那夥下毒的人有些聯係。”
赫連乾精神一震,立刻道:“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城外五裏的碧雲山莊。”方林道。
“碧雲山莊?”赫連乾有些疑惑,既然是下毒之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那種顯眼的地方呢?“他們有多少人?可知道他們又在密謀什麽?”
“人數屬下還沒有探知道,對於他們,屬下現在也隻是猜測,並沒有他們密謀的實質性的證據,主子也知道,碧雲山莊的人,是不允許外人輕易踏足的,所以——”方林有些自責的說道。
“他們倒是會挑地方,碧雲山莊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處,隻是,這碧雲山莊在多年之前,突然之間就拔地而起,且機關甚多,防禦結實,要想從碧雲山莊中探聽到什麽,確實不容易。”赫連乾道,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嗦迷惑的,碧雲山莊對外人,都是以一副商人的姿態,可是,那裏有經商之人,將山莊弄成機關重重的樣子,除非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而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恰好就是能暴露出碧雲山莊真正背景的,所以,碧雲山莊才是固若金湯。
“主子說的是,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在碧雲山莊的周圍潛伏了下來,既然他麽不出來,我們就在外麵等著,他們防的再嚴密,我就不信他們會沒有任何破綻。”方林信誓旦旦的說道。
赫連乾隨即就給方林潑了一盆子的冷水,道:“你這法子用在別的地方還可以,碧雲山莊可以這麽多年不被外界人探知,必然是有極大的防禦和探測係統,你這樣,或許早已經被他們看到了,即使讓你們發現的,也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而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方林撓了撓頭,覺得赫連乾講的的確是很有道理的,可是,除了這個辦法,自己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來了。
“主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明知道這個碧雲山莊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做壞事,而不管不顧吧?”
“誰說不管不顧了?”赫連乾眼中突然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既然是難肯的骨頭,那我們就急不得,一點一點慢慢的來,總會把這根骨頭給弄幹淨的。”
看著赫連乾這自信的樣子,方林沉悶的心情,立刻就高漲起來了:“主子可是想到了什麽辦法?”
赫連乾卻不回答方林,道:“你去請月兒來一趟。”
“嗯?”方林愣了一下,話題突然轉變了,腦子一時還沒有轉過來,等迎來赫連乾的哪一記冷光的時候,才猛然驚醒,道:“是!”正要走的時候,就瞥見桌子上宣紙上印著的印章,發神經的問了一句:“主子把印章給了夫人,夫人剛才卻哭著跑出去,難道是不同意讓小主子的姓氏改成主子的姓氏嗎?”
方林的話落,赫連乾又是一記冷眼:“管好你那張大嘴巴,月兒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從你的嘴裏跑出去,我就讓人把你這大嘴巴給縫上!”
方林眼睛陡然睜大,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驚慌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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