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喂狗糧什麽的現在都習慣了,司南拍了拍手然後優雅的站起來。
翩翩的少年,現在已經從自己的師父師娘那裏知道了什麽叫做堅強,又從自己的母親身上繼承了溫潤儒雅,所以格外的惹人眼球。
司南走過去結了帳,回來以後看了看付梓。
付梓會意站起身來。
“師父。”
兩小隻鄭重地看向了褚聶。
褚聶看著昏昏欲睡的安逸,沒有給他們眼神。
“何事?”
付梓和司南對視了一眼,然後才下定決心般的看著褚聶。
“我們倆想要出去曆練。”
褚聶略微一怔。
曆練?
這事已經覺得自己能出師了?
褚聶抬起頭,沒有看到安逸嘴角勾起來的詭異笑容。
“你們說……想要出去曆練?”
兩小隻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格外的堅定。
褚聶歎了一口氣。
“那你們要去何處曆練?又想要通過曆練得到什麽?或者說……你們想去曆練什麽?”
褚聶問了幾個很是實際的問題。
過了一會,褚聶看著沉默的兩小隻。
“既然這些問題回答不了……那我就再問一句,你們可還記得……當初來拜我為師的時候……又是怎麽說的?你們當初是想學什麽?”
褚聶眼神忽然變化起來,兩小隻緊緊皺著眉。
他們……確實是偏離了自己原本想要達到的目標。
“這世上有很多條路,但是你們能走下去的……隻有一條。”
安逸忽然睜開眼說道。
“你們的目標不是不可以變化,但是……”
安逸目光轉向兩小隻,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模樣。
“但是你們現如今的狀況……明顯不是已經有了新的方向啊。”
“那師娘你的目標是什麽?”
司南問道。
褚聶臉色忽然一凝。
安逸詫異了一下,然後笑了。
笑聲清越。
“我的目標?”
安逸笑夠了以後,反問道。
“我的目標在很久以前就實現了……”
安逸眼光迷蒙,似乎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想要什麽?
記得冉碦當初是這樣問她的吧。
她是怎麽回答的來著?
恩……她說……要殺了安家所有的人……
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那麽惡毒的心思,惡毒的讓那個時候還是心存善意的冉碦都詫異了一下。
不過後來還是教了她她該學的一切。
然後消失……
不過那都是後事了,左右現在冉碦肯定還在這世上某一處活著,有人保護他……
安逸閉了閉眼。
“不過呢……你們師娘我沒有出息……目標實現以後就再也不想去幹什麽了,所以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安逸笑的溫潤。
兩小隻:“……”
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其實也還不錯啊。
“所以……你們出去曆練我不反對……但是……”
安逸瞥來一眼,眼神睥睨。
“你們能保證自己可以活著回來嗎?”
安逸問道。
兩小隻:“……”
師娘……你不鼓勵我們也就算了……怎麽還這麽不盼著我們好呢?
安逸轉過眼來,眼前是褚聶剛毅的下巴。
“如果一個不小心死在了外麵……那我豈不是很虧?”
安逸接著道。
“畢竟這麽多時間,就算是養隻豬現在也能賣個好價錢了。”
安逸悠悠的歎道。
兩小隻:“……”
褚聶微微皺了眉頭。
“娘子以後不要當著他們如此說。”
兩小隻:“……”
明白……都明白……背後說就可以了是吧?
……
兩小隻還是被趕走了。
恩……沒錯……
被趕走。
反悔已經沒用了。
既然想要出去曆練那就去曆練吧。
客棧,褚聶看著正在修剪花枝的安逸,神色有些幽深。
“娘子就這麽把他們趕出去……不怕出事?”
“有什麽好怕的?”
安逸哢嚓一聲減掉一支粗壯的花枝。
“小樹嘛……難免會對外界充滿興趣……就得讓他們經曆一點風霜雪雨……不然……他們怎麽會好好珍惜平靜的日子呢?”
安逸隨手扔掉剪下來的花枝,然後滿滿的轉過身來。
“更何況……他們可不一定就會遭到什麽不幸啊……說不定……是會遇見一生的貴人呢。”
安逸眉眼彎彎的樣子格外的好看,褚聶看著就有些癡了。
於是就懶得去理安逸口中的貴人是什麽人。
……
三日後。
司南看著已經餓得臉色發青的付梓,神色有些難言。
師娘果然是故意的。
但是……
絕對不會就這麽回去的。
司南握了握拳頭。
“付梓……你再撐一撐,我們……一定能有辦法的。”
付梓輕輕的點了點頭。
但是……能有什麽辦法呢?
付梓心裏微微有些痛楚……
所以師娘到底是多麽厲害的一個人?
付梓覺得自己想不出來。
也不想想。
……
付梓在酒樓裏跑堂的時候還是覺得這人間非常的奇幻。
畢竟……為什麽是司南那廝去後廚啊喂?!
不過……好歹是有了能夠飽腹的路子。
付梓微微笑了。
隻要能活著……就不怕混不出頭來。
付梓覺得很是開心,樓上的夏季也覺得很是開心。
畢竟……當初騙著這兩小隻進來酒樓做工……可是非常的不容易呢。
夏季樂嗬嗬的喝茶。
客棧。
褚聶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安逸覺得有些詫異。
馬車是早就賣了的……但是賣車的錢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的這麽多行禮究竟是哪兒來的?
“娘子……”
褚聶呐呐的開口。
安逸回過頭來。
“夫君你來了?過一會兒我們就去把帳給結了,然後就走。”
安逸說話很快。
褚聶愣了一愣。
“怎麽?我們……不等付梓和司南了?”
褚聶覺得這樣很是不妥。
“他們倆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安逸索性直接坐下來。
“他們已經遇到了自己的貴人了。”
安逸勾起一抹笑來。
褚聶:“……”
總覺得不是什麽很好的事情。
“當朝左相你知道嗎?”
褚聶身子忽然僵了一僵。
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
“那倆……被左相看上了……現在在那左相開的酒館裏麵做工呢,假以時日,必然飛黃騰達。”
安逸很是愉快的說。
褚聶:“……”
這麽愉快感覺並不像是在替他們高興……
反而更像是……幸災樂禍。
“那麽……娘子你的這些行李又是怎麽回事?”
褚聶皺皺眉問道。
安逸看了自己收拾起來的細軟,神情有些狠戾。
“這些啊……都是一家人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