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是月姑娘?”淩煜難以置信的說道。
麵對淩煜,宮心月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來,悻悻的收回了就要踢向端木雋的腳:“那個……我……”宮心月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表達了。
“沒錯,她就是月兒,我的妻子。”赫連乾走過來,與宮心月並排站在一起說道。
“阿乾。”淩煜道了一聲,聽了赫連乾的話,眼神中閃過一抹寞落:“好久不見了。”
“走的時候也是連個招呼都不打,回來也是一聲不吭的,你當這裏是那兒啊?客棧嗎?”赫連乾淡淡的瞥了一眼淩煜,語氣有些不快的說道。
“且!”這時,剛剛逃逸了的端木雋折回來了,對著赫連乾的話嗤之以鼻:“你這裏哪裏比得上客棧,人一個個跟欠了你們幾鬥米似的,沒有一個好臉色。”
“誰也沒有邀請你來,跟屁蟲似的跟過來,我沒跟你要住宿的銀子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還不知足,不樂意待著,覺得客棧好,那你就去客棧住,正好可以少一份兒飯。”宮心月狠狠的白了一眼端木雋說道。
“小辣椒,你也是太沒良心了吧?你知不知道,”端木雋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宮心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後指著赫連乾對宮心月道:“當初你一個人跑到皇宮去給這家夥偷解藥,要不是我拚死拚活你幫我,你能那道解藥嗎?現在這家夥能這麽活蹦亂跳的在這兒嗬斥我嗎?我是你們兩個人的恩人,懂不懂?再對我大吼大叫的,你們就是忘恩負義的知道嗎?”端木雋恨不得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統統的說出來,好讓別人好好兒看看宮心月和赫連乾兩人的“嘴臉”。
端木雋的話讓赫連乾的眼神猛地一緊,立刻看向了宮心月,宮心月隻是輕輕的一笑,然後橫著臉對端木雋道:“端木雋,我們也認識這麽久了,你應該很清楚,忘恩負義的事情,我是絕對做得出來的,如果你想現在就被趕出世子府,那麽,你就繼續在這裏嘮叨!”
宮心月一開口,端木雋瞬間不敢言語了,連忙閉口搖頭。
淩煜了然的看著端木雋,微微一拱手,道:“原來是二殿下,是我眼拙了,竟不知道。在下淩煜。”
“淩煜?”端木雋有些吃驚的看著淩煜,眼睛掃射燈似的打量著淩煜,嘖嘖稱歎:“嘖嘖嘖,原來你就是名滿京都的煜公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比某些人看起來好多了。”說著,意有所指的用目光瞥了一眼赫連乾,意思是,看看人家,彬彬有禮的,哪裏像你們這一家子,跟個強盜似的。
“不敢當,二殿下謬讚了。”淩煜道。
端木雋一擺手道:“別叫的那麽生,既然相見,就是緣分,這裏沒有什麽二殿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淩煜笑著說道。
“話說,我們也來著這麽久了,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家夥,難道一直要我們站在這裏嗎?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先進去啊?”端木雋悻悻的說道。
“我向來是個大度的,對於那些討厭的人,也還有一些容忍之心,還好世子府的地方大,你們想住在哪裏,自己去收拾,世子府地方雖大,可是,人手卻不夠。”赫連乾淡淡的說道,然後摟著宮心月,聲音猛地變了一個調子,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月兒,我們回去吧。”
看著兩人揚長而去的樣子,淩煜搖頭一笑,端木雋卻是炸毛兒了,在後麵指著兩人的背影,不停的吼叫起來了。
世子府說熱鬧,還真的是人熱鬧,第二天,赫連普也聽到消息過來了,如今潮州成了這個樣子,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讓潮州恢複以往的生機了。
“二弟也看到了,那些百姓實在是野性難馴,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赫連普一臉自責的樣子。
“當初我們離開潮州的時候,就將潮州的一應事物,全都交給了大哥來管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赫連乾語氣平靜的說道,他怎會不知道,赫連普是想讓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二弟,我知道,你還對我有些氣。可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親兄弟,二弟想想,若是父親知道他辛辛苦苦管理下的潮州變成這個樣子,心裏是該有多難過。”赫連普語氣很軟,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想,把手中的這塊兒燙手的山芋給扔了,所以隻能不斷的,不情願的放低自己的姿態。
“這應該是大哥跟父親解釋的事情,與我又有什麽關係。”赫連乾依舊不願鬆口。
赫連普臉上露出一抹傷心來:“二弟,你曾經和那些百姓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脾性,我相信,潮州在二弟的手上,一定會煥發生機的,再說了,父親從小就對你給予厚望,以後潮州的王位也是要二弟你來繼承的,二弟真的就忍心看著父親失望嗎?”即使千萬個不情願說這些話,此刻,赫連普也是違心的將能想到的都說了。
“二弟就算不為父親考慮,也要為弟妹和雨辰考慮啊,現在潮州這副情景,他們怎麽可能會住著順心?現在土匪開始在城中到處燒殺搶掠,你們也不可能一本子都窩在世子府,他們婦孺出去,一定是有危險的。”
赫連乾看著赫連普那種厚顏無恥的樣子,打心眼兒裏覺得厭煩,道:“大哥覺得,這件事情是小事情嗎?要讓潮州恢複到以往,怎麽會那麽容易?”
“所以才需要二弟呀,大哥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千萬不要因為和大哥之間的恩怨,就將這父親勤苦創下的基業棄之不顧啊。”赫連普滿臉的哀痛,一副為潮州擔心焦急的模樣。
“要想讓我接下這個攤子也不是不可以。”赫連乾突然說道。
“這麽說二弟是同意了?”赫連普立刻興奮了起來,眉毛都忍不住上翹了起來。
“但是!”赫連乾突然來了個大轉折,讓赫連普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緊張的盯著赫連乾,赫連乾接著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必須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大哥如果真的想讓我管著些雜事,就寫下一份保證,保證不再參與潮州的任何政務,一切由我全權管理!”
“什麽?”赫連普聲音一下子升了幾個調子,這就是說,要自己放棄在潮州的一切權利,這怎麽可能:“二弟,你有所不知,你雖然對處理百姓的事情有經驗,但是,沒有管理政務的經驗,我畢竟幫著父親處理政務多年,我可以在旁邊協助二弟,這樣可以事半功倍啊。”
“看來大哥還是不舍得自己手中的那點兒權利。”赫連乾冷聲說道:“大哥可以想想,潮州不複存在了,大哥守著自己手中的那點權利還有什麽用處,再者,這件事情,本就是大哥處理不當引起的,我並沒有幫大哥的義務,如果大哥連這點犧牲都沒有……”話到此處,赫連乾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赫連普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麽。
赫連普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是氣得很厲害,赫連乾也不著急,就在哪裏靜靜的等著,赫連普心裏在做著劇烈的掙紮,終於,一盞茶後,赫連普開口了,雖然是笑著的,隻是,那語氣恨不得將赫連乾生吞活剝了似的:“好,我答應你。”
……
赫連乾正式接管潮州,但是,並沒有立即做什麽動作,而是像往常一樣,在世子府,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刻也沒有辜負這打大好的天氣,日子過的好不悠閑,不過,宮心月還是有些擔心。
“阿乾,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宮心月見赫連乾還是跟沒事一樣,有些坐不住了。
“赫連乾,你不會是沒有辦法了吧?知道自己沒那麽大的本事,就不要噴的那麽大,天都要被你給吹黑了。”端木雋欠揍的插上了一句,然後立刻就閃到了赫連乾夠不著的地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看著赫連乾。
赫連乾隨即給了端木雋一記冷眼,頓了頓,說道:“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我們動手,再說了,也沒有那麽複雜。”
赫連乾的話讓宮心月心中更是不解了,迷惑的看著他道:“阿乾,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你到底要怎麽做?”
正在這時,衛然進來了,道:“主子,王爺回來了。”
赫連乾微微挑眉,勾唇一笑道:“看,辦法這不就是自己來了嗎?讓父親稍等片刻,我們這就過去。”
宮心月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說王爺?”
赫連乾點了點頭,一旁的端木雋卻是滿臉的不屑,酸酸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多大的本事呢,原來還是要安親王出麵,且!”
赫連乾已經懶得跟端木雋鬥嘴了,直接拉著宮心月走了,端木雋還在不停的數落著赫連乾呢,一扭頭,人都不見了,趕緊大喊著追了出去:“喂!你們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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