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進去好長時間,端木複蓉在大殿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臉上漸漸露出了惱怒之色,心裏在擔心著赫連乾會在裏麵搞什麽小動作,揮手叫來了陳公公,道:“你去後麵看看。”
“是。”陳公公應聲,正要過去,這時太醫,從裏麵走出來了,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不大好,赫連乾也緊隨其後,太醫走到端木複蓉的跟前,誠惶誠恐地說道:“臣,拜見皇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快些說來!”端木複蓉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臣遵旨!回皇上的話,小公子這是中毒了。”太醫一臉緊張地說道。
“中毒!”端木複蓉一臉的驚訝,連司也是滿臉的不可至信。
“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中毒?你是不是診錯了?”端木複蓉皺著眉頭說道,陰沉的雙眼中帶著一絲警告。
太醫心底不由得一顫,連忙說道:“皇上明鑒,臣查驗了幾番,確認是中毒無誤,隻是這毒極其霸道,臣……”
這時,赫連乾打斷了太醫的話,眸色凝重的看向端木複蓉,急切地說道:“這位太醫說的不錯,雨辰的確是中毒了,但是,卻不是在這裏種的毒,雨辰自小就有這樣的毛病,每每病發的時候,都是由府中大夫用特殊手法調養,所以,臣懇請皇上,容許臣等一家回潮州醫治。”
聽到回潮州,端木複蓉的臉色倏地一變,故意裝作擔心的樣子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年紀小小,竟然要承受這樣的痛苦,隻是,回潮州的路程遙遠,他如今又是病發,這樣來回顛簸,恐怕對他的身體沒有什麽好處。不如就讓太醫為令公子醫治,再者禦藥房中的藥材齊全,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說著,沒等赫連乾開口反對,就直接看向太醫,道:“把小公子的身體交給你調理,你可有把握?”
太醫一聽,身子不由得一哆嗦,緊張的汗水在額頭匯集在一起,大滴大滴地滴在了地麵上,太醫臉色不好的說道:“回皇上的話,小公子體內的毒素實在是太過霸道,臣醫術淺薄,實在是無能為力,請皇上恕罪!”
“無能為力?”端木複蓉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聲調,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殺氣:“讓所有的太醫都過來,雨辰身上的毒,若是解不了,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皇上……”太醫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命不久矣,高呼一聲。
“皇上!”赫連乾眸光莫名的抖動了一下,太醫剛開口,便接過來話,拱手說道:“皇上息怒,雨辰身上的毒,並不是一般的病症,為了能解他身上的毒,我們尋遍了所有的名醫,才找到這樣一個方子,因為那方子製作起來極其複雜,也不是我不相信太醫的醫術,實在是這方子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製作的了的,所以懇請皇開恩,恩準我們立刻回潮州。”
即使赫連乾已經說得如此急切了,端木複蓉還是不願意鬆口,頓了頓說道:“世子莫慌,京都是一個人才薈萃的地方,朕這就下旨,讓所有的名醫進宮,為令公子診病。”
赫連乾立刻開口說道:“皇上!實在不是我故意誇大其詞,我們這些年訪遍名醫,隻有竇神醫的方子,暫且能壓製住雨辰身上的毒素,試問這天下,還有比竇神醫醫術更高明的大夫嗎?”赫連乾語氣中帶著微微的惱怒。
“竇神醫?”端木複蓉重複著這三個字,眼中滿是懷疑。
赫連乾就知如此,又接著說道:“不錯,就是竇神醫,當初,二皇子在世子府的時候,也曾見過竇神醫,那時,竇神醫就是在為雨辰調理身子,皇上可宣二皇子前來一問便知。”
正在這時,大殿的門被人推開了,竟是端木雋,端木雋看向眾人直接說道:“世子說的沒錯。”然後看向端木複蓉,拱手說道:“父皇,兒臣曾親眼所見,世子的話絕無虛假。”
而此時,後殿雨辰的哎叫聲越來越厲害了,震得整個大殿的人,都有些不耐煩,再加上端木雋的出現,讓端木複蓉的臉色頓時沉到了穀底,自己本來還可以再堅持一番的,想到這裏,端木複蓉心裏就是一陣的憤恨,沉聲說道:“朕倒是沒有想到,你還去過世子府做客!”
這樣警告的聲音在明顯不過了,不過,端木雋似乎並沒有理解是的,沒有給與端木複蓉任何反應,又接著說道:“父皇,人命關天,請父皇準許世子及其家人立刻返回潮州。”
端木雋的話,好像點燃端木複蓉內心憤怒的一把火,讓端木複蓉的雙眼霎時間,蹦出一抹難以遏製的殺意。
雨辰在大殿後麵賣力的表演著,卻怎麽也不見有結果出來,一臉委屈的看向宮心月,小聲地說道:“娘親,我都喊累了,可不可以歇一會兒?”
宮心月立刻一臉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絕對不行!我們所有人的命,現在都係在你的身上,無論如何,不能讓外麵的人看到一丁點兒的破綻,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聽了宮心月的話,雨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繼續大喊了起來:“哎喲,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宮心月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一旁的連靜道:“小靜,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千萬不能出來,知道嗎?”
“我……”連靜心裏有些怯懦,自從看到連司的那一刻,連靜的心就是亂的,慌的,沒有宮心月在跟前,心裏更是覺得恐懼。
“別怕,我去去就來。”宮心月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連靜的臉蛋兒,然後站起來,轉身走到雨辰床前,伸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摸索了一番,然後便拿出一把匕首來,擼起袖子,比手毫不猶豫的劃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瞬間,滲出許多血水來。
雨辰和連靜驚恐的看著宮心月,雨辰正要從床上爬起來,宮心月立刻製止了他,道:“躺著別動。”雨辰眼中泛著絲絲淚花,堅定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宮心月用手指蘸了蘸胳膊上的鮮血,往雨辰的嘴唇處塗抹了一些,然後,立刻拿出手帕,將自己的傷口纏住,腳步急速地奔出了後殿。
“阿乾!雨辰吐血了!”宮心月出了後殿,便是一聲大吼,胳膊上的傷痛,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滿手的血,讓大殿中的人,皆是一驚。
赫連乾也不顧什麽禮儀了,直接折身回後殿,端木複蓉立刻給連司使了個眼色,連司便加快了腳步,也往後殿去,端木雋眼睛微微沉了沉,在連司就要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突然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去路,道:“聽說,東晉的二皇子也在,想來應該是閣下了吧。”
“嗯。”連司急促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想繞過端木雋進到後殿,端木雋裝作不經意的挪動了一下腳步,再次擋住了他的路:“二皇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與二皇子把酒言歡呢?”
端木雋的糾纏,讓連司心裏一陣憤恨,手漸漸握成了拳頭狀,手背上的兩根青筋,忽隱忽現,定定的道:“二殿下難道不知道乾世子的公子中毒了嗎?怎麽還能說出,把酒言歡這樣的話來?”
“二皇子說的是,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雨辰中毒至深,父皇必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雨辰,受這樣病痛的折磨,肯定會恩準世子他們回潮州,二皇子若實在是關心的緊,就更應該給他們騰出些空間,你說我說的對嗎?二皇子?”
端木雋在後殿門口晃來晃去,連司始終連一隻腳都踏不進去,端木複蓉看著這一幕,拳頭握的咯吱響,那雙犀利的眼睛,仿佛要吧端木雋的身體給盯出一個洞來,僵持之下,赫連乾抱著血呼啦啦的雨辰,宮心月抱著連靜,匆忙就出來。
雨辰已經停止了吵鬧,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嘴角的那一片殷紅,讓所有人看著心裏都是一顫,赫連乾急切地說道:“皇上,雨辰實在等不了,皇上去召集名醫了,請皇上恩準,準許我們回潮州!”
此刻,四個大臣的眼中,也是一陣的不忍,紛紛將目光轉向了端木複蓉,端木複蓉幾乎都能聽的到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現在這麽多人都看著自己,如果自己再堅持留下他們,那麽自己一定會背上罔顧人命的罵名,此刻,即使自己內心再有多大的不甘,麵色上也隻能裝作緊張擔心的樣子:“看病要緊,既然事情緊急,朕就特許你們回潮州。”
“多謝皇上!”赫連乾道。宮心月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
“皇上聖明!”幾個官員也不明所以的高呼起來,聽的端木複蓉臉色黑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很是難看。
“不過……”就在宮心月已經把心放在肚子裏的時候,端木複蓉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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