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場溫疫來的突然,又是來勢洶洶,西夏到現在都沒有明確的法子抑製,現在,竟然在我們大軍當中,也發現了疫情,不僅如此,國內也有了這樣的案例,現在該怎麽辦?”宋城擔心的看著連雲,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大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連雲矛思緒紛繁,心亂如麻,盾的心情像一條毒蛇,在咬齧他的髒腑,心裏不停的在聞著自己,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思考了許久,連雲終於開口了:“再等等。”
“可是……”宋城正要說什麽,又一個黑衣人進來來,手中拿著一隻信鴿。
“殿下,有消息。”黑衣人說罷,便將手中的信鴿交給了連雲。
連雲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字條,打開,才一眼,就立刻將字條團在了手心兒,用力的握緊,他的心裏堵了塊石頭似的,脹的滿臉通紅。
“殿下,發生什麽事情了?”宋城擔心的問道。
連雲什麽也沒說,隻是握著那張字條,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目光也忽明忽暗,心中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麽,宋城見狀,給另一個黑衣人揮了揮手,兩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人才走到門口,連雲終於開口了,道:“啟程回國!”
“回國!”宋城吃了一驚:“可是小公主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們就這麽回去,小公主萬一回來了怎麽辦?就這麽回去,也沒辦法跟皇上交代啊。”
連雲隨即一道冷眼:“我們現在連誰帶走了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找?”就因為連靜,自己的計劃都被打亂了,本來就沒打算帶她來西夏,要不是父皇再三要求,自己怎麽可能同意。
“她這個年紀本就不適合和親,留下一些人在這裏繼續尋找,其他人,全部撤回。”連雲道。
宋城麵色一陣猶豫:“殿下,西夏的疫情這麽嚴重,讓小公主一人留在這裏,恐怕……”
“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連雲臉色陰沉的反問道。宋城搖頭,連雲又道:“既然沒有辦法,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是,殿下,屬下遵命。”
……
此時,西夏和東晉兩國,都是疲與應對瘟疫,也根本沒有什麽精力來攻城略地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場瘟疫雖然讓人人心惶惶的,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化解了一場大規模的交戰。
赫連乾也是被這“瘟疫”給搞得心力憔悴,無論自己派了多少人放哨,那些人還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百姓當中下毒,百姓的心也是越來越浮躁了。
“主子,前些天死了的放在義莊的幾個人,都不見了。”方林焦急的說道。
“不見了?什麽時候的事?”赫連乾問道。
“是今天一早發現的,但是,在義莊的人說,他們一直就守在門口,並沒有看見有任何陌生人進來過。”方林道。
“那些人簡直該死,他們到底和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將氣都撒到百姓的身上,如今死了,連一個屍首都不肯留下來。”宮心月突然就來了脾氣,一臉氣憤的說道。
“所以,我們找不到背後的人,這場所謂的瘟疫,就一直不可能消失。”赫連乾也是心情不好。
正在這時,宮心月突然想到了什麽,麵色一喜,立刻看向方林,道:“方林,那天,百姓在城門大亂的時候,我讓你抓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方林一聽,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色,趕緊道:“就關在世子府的地牢。”說著,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對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隻要對那個人嚴加審問,一定能夠問的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主子,夫人,我這就帶你們去。”
可是,赫連乾一聽到世子府三個字,臉色立刻就變了,見宮心月真的要去,趕緊拉住了她,然後橫著臉對方林道:“月兒每天那麽辛苦,現在還要走到世子府,累不累?啊?你親自去把那人帶過來就是。”
“是,主子,我這就去。”方林並不知道赫連乾在擔心什麽,以為他真是是寵妻無度了呢,立刻就應了下來。
宮心月反倒是不解了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抓到這麽個人,萬一在途中,遇到什麽不測怎麽辦?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一趟吧。再說了,我也有好幾天沒見到雨辰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見一見。”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小子把世子府搞成什麽樣子了。”宮心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在他說話的時候,赫連乾的臉色是有多麽糾結。
“呃……那個,月兒,”赫連乾還是拚命想的借口,怎麽阻止宮心月這個時候回去,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一個捉襟見肘的理由,道:“月兒,你看,雨辰都已經五歲了,又是一個男孩子,也是時候鍛煉一下了,我們如果這樣頻繁去看他,一定會影響雨辰的成長的,再說了,我們現在不過是離開十多天,就是想不放心,我們也可以等幾天再去啊。”
本來,宮心月並沒有多想,可是,聽著赫連乾這樣說話,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眯縫著眼,將赫連乾上上下下掃射了一遍,一臉狐疑地說道:“阿乾,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兒奇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赫連乾心裏咯噔一下,趕緊陪笑,一副狗腿子的樣子,道:“月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有事瞞著你呢?我隻是……”
沒等赫連乾把話說完,宮心月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赫連乾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走!”
赫連乾的心裏,像皮球爆炸了一般,瞬間沒了生氣,看著前麵氣呼呼的宮心月,心裏大叫著完了,完了。
此時,世子府,雨辰果然如宮心月想的那樣,在世子府跟個土皇帝似的,過得那日子,別說有多滋潤了。
這不,現在正一手拉著連靜,一手提著一個小鐵鍬,後麵跟著那十座大山,十個人懷裏都抱著一棵小樹苗,聽著雨辰的吩咐,要去花園裏種果樹,因為連靜突然說想吃果子,而這十個人是怎麽也不允許兩人出去的,雨辰便突發奇想,種果樹。
“連靜,等果樹種下去之後,我們每天來給果樹澆水,等果樹長大了,我們就再也不用去外麵買果子了。”雨辰一臉自豪的說道。
“辰哥哥,你真是太聰明了。”連靜又是一番誇獎,跟雨辰在世子府住的這些日子,連靜幾乎都忘了自己公主的身份,每天雨辰都會給她講各種各樣的故事,帶他玩兒很多好玩兒的,這也是連靜最快樂的時光。
聽到連靜的誇獎,雨辰更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昂著頭,把手中的鐵鍬給了後麵的人,拉著連靜,加快了腳步:“連靜,你喜歡把果樹種在哪裏?”
連靜看著這個精致的園子,心中也是十分喜歡,扭著頭四處觀察著,看見一片空地,便高興的說道:“辰哥哥,我們就把果樹種在哪裏吧。”
“嗯!”雨辰用力的點點頭,兩人也不管什麽泥土,直接上手開始種起果樹來了。
“連靜,快把果樹拿過來。”
“連靜,扶著果樹,我要填土了。”
“連靜,手別晃,要不果樹就長歪了。”
“連靜……”
雨辰埋頭苦幹,連靜高興的跑來跑去,給雨辰打著下手,正當兩人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映在了雨辰的身上。
雨辰頭也沒抬,說道:“連靜,你先站到旁邊去,果樹要吸收陽光才會長得快,那樣我們就能很快的吃到果子了。”
“是——嗎?”忽的一道低的不能在低的聲音響起。
雨辰身子猛地一僵,一種不好的預感迎上心頭,一點兒一點兒的抬起頭來,當看到宮心月那雙仿佛能噴出火來的眼睛的時候,眼睛倏地就放大了,身子往後一傾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娘親。”雨辰結結巴巴的道了一聲。
宮心月瞥了一眼連靜,又一臉陰沉的看向雨辰:“你是不是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嗯?”
雨辰看著一旁麵色緊張的連靜,突然不知是哪裏鼓起來的勇氣,立刻站了起來,大男子主義似的跑到連靜跟前,好像是怕宮心月傷害連靜似的,用自己的小身板兒,擋在了連靜的麵前:“娘親,連靜是我的好朋友,我邀請她來這裏住些日子,娘親不會那麽狠心,要趕連靜走吧?我可是跟連靜說,娘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對人特別好的。”
幾句話把宮心月要發的脾氣,給堵得死死的,宮心月此時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兒子都已經把自己溫柔賢淑的名聲給宣揚出去了,自己是不是要端著這個架子呢?
宮心月似笑非笑的盯著雨辰,道:“你說的很對,娘親就是一個溫柔的人,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談談,我們是不是可以單獨聊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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