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聶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一雙眼睛格外鄭重的看著安逸。
“你覺得……你的一條命,就值幾個包子?!”
這一聲問的何其精辟!
安逸默默的點了點頭,慫慫的樣子。
今天的大牛……似乎有些不一樣。
褚聶覺得萬分生氣!
怎麽能這麽作踐自己?!
“你怎麽能這麽作踐自己?!”
褚聶眼睛又發紅。
安逸:“……”
我作不作踐自己關你什麽事?
我自己都還沒什麽……你倒是激動的不得了是怎麽回事?
“我……”
安逸還想說點什麽,卻無奈閉了嘴。
褚聶已經不想再聽安逸說什麽了。
所以他身體前傾,封住了安逸的嘴。
安逸的嘴唇幹裂的不像話。
褚聶恍然間覺得自己宛如吻上了一塊冰涼的石頭。
“安逸。”
褚聶鬆開自己的嘴,然後額頭抵著安逸額頭。
“救命之恩這麽大的恩情,難道你不該以身相許?”
安逸一時間被吻得有些懵逼,又聽大牛這麽一說,頓時精神了起來。
“不是……”
安逸話又沒說完。
褚聶接著堵住她的嘴。
安逸:“……”
特麽這還沒完沒了的是吧?!
親親親!!有什麽好親的?!
動不動就親動不動就親,這是耍流氓啊!
安逸打算推開他,手抵上了褚聶的胸膛。
然後用力……
安逸發現……她好像用不上力了……
褚聶自然察覺到了安逸的小動作,然後起身,微微拉開了距離。
“怎麽?剛才還說以身相許,現在就這麽快想要付諸行動了?”
褚聶這一句語氣旖旎,眼神魅惑。
安逸:“……”
這個人……是假大牛吧?!
“不過不行呢。”
褚聶沒等安逸說話。
“現在你身子脆弱,還不能以身相許。”
安逸:“……”
這日子沒法過了!還不如讓我就這麽去了呢!
這個忽然變成這樣的大牛是怎麽回事?!
“不過……有件事我卻要和你說清楚。”
褚聶坐在桌子上,手緊緊的拉著安逸的手。
“你種在那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我全給你摘了,熬成一碗湯,給你喝了。”
“後來你躺了許多天,我把村長和江春綁起來,每天取他們的血給你喝。”
“村長和江春現在還在山上,我在等你醒來。”
“門外那個熊瞎子……”
褚聶難得頓了頓,本來的,他就打算安逸醒了,就放了那熊瞎子……
可是今天看來……
安逸似乎對那熊瞎子極為喜愛……
這……倒是難辦了。
若是不放……說不過去……
若是放了……
安逸又真心喜歡。
“熊瞎子怎麽了?”
安逸想起來那頭熊可憐巴巴的眼神,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褚聶回過神來。
安逸居然問了那頭熊瞎子?
莫不是真的很喜歡?
“沒怎麽。”
褚聶對著安逸笑了笑。
“那是我抓過來給你逗趣用的。”
安逸:“……”
這趣我逗不起啊。
“還有。”
褚聶話口沒停。
“之前那一次,還有這一次,每次你昏倒醒不過來的時候,藥都是我用嘴喂給你的。”
安逸:“……”
這人絕對是個流氓!
“還有……每次都是我幫你沐浴。”
褚聶麵不改色接著說。
本來嘛,他的娘子就該他親力親為啊。
安逸:“……”
說真的……若不是她現在氣力不足,她一定打死這個流氓!
“所以……”
褚聶嘴角揚起笑容。
“你除了嫁給我,還能有什麽好的選擇?”
褚聶這句話說的誌在必得。
“那可不一定。”
安逸算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是耍流氓。
“我可以常伴青燈古佛,當個姑子。”
“再不濟,當個妓子也是可以的。”
安逸說話存心氣人。
“那無所謂。”
褚聶眯著眼,神情不變。
“你若是當了姑子,我就去把你在的道觀燒了,你若是當了妓子,我就去把你在的妓院燒了。”
安逸:“……”
這都不在意?!
“我記得,你初見我的時候,我是男子裝扮吧?”
安逸一計不成又生一記。
“對啊。”
褚聶想起那些日子,覺得萬分幸運。
“你想,你是對我男子裝扮一見鍾情,那也就證明……你其實是個斷袖啊!”
安逸暗搓搓的誤導褚聶。
褚聶:“……”
這個黑曆史算是過不去了是吧?
“這就錯了。”
褚聶聲音輕快。
他真的……
格外慶幸這一場啼笑皆非的一見鍾情。
“隻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故而你若為女子,我就是正常的男人,你若是男子,我就是斷袖。”
“我是斷袖,那不都還是你的錯嗎?”
褚聶笑著說。
安逸:“……”
服了……
真的,服了……
此生未曾見過如此清醒脫俗的耍流氓。
想一想她當年去青樓撩花魁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喪心病狂過啊!
“你且安心坐著,我去給你弄點米粥。”
褚聶站起來就要走。
“等等!”
安逸叫住了他。
“弄點……米粥?”
弄點這個詞……用的很是微妙啊。
褚聶笑了笑。
“家裏沒有米,我去偷一點。”
“你停住!”
安逸還是把褚聶叫了回來。
不能想!實在是太辣眼。
想他以前好歹也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怎麽現在就淪落成這樣了?!
吃個米粥還特麽得去偷?!
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你說……去偷?”
安逸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相信。
“對啊。”
褚聶很是理所當然。
“你就不能去買嗎?”
安逸瞪大了眼睛道。
“能不用錢就不用錢,何況別人家糧食多著呢,不差這點。”
褚聶說完就走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安逸:“……”
忘了說了……
其實我不餓。
所以……
到底是為什麽啊?!
安逸扶著椅子站起來,微微的走動起來。
現如今這個大牛……
有點不對勁。
她得快些好起來,不能再這麽手無縛雞之力了。
……
褚聶一出門,就往山上去。
江春很難得的一天兩次見到褚聶,不由得心裏一咯噔。
“我娘子醒了。”
褚聶高興的像個孩子。
“可是她好像不願意再提起你們這些人。”
褚聶慢慢走近江春。
“所以……”
匕首掏出來。
“你們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褚聶手一揮,寒光一閃而過。
江春的脖子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往下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液。
……
褚聶再回來的時候,安逸已經自己走到了院子裏,熊瞎子身上的鎖鏈也被解開了,可是熊瞎子卻沒有走,反而跟在安逸後麵,小心翼翼又極其蠢笨的樣子。
褚聶:“……”
這熊瞎子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