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林,沒好氣的說道:“走吧,一個大男人竟然怕黑,真是夠可以的了你。”
“不是,不是,我現在已經克服了對黑暗的恐懼了。”方林連忙解釋道。
“那你待在這裏幹什麽?”宮心月給了方林一記白眼。
方林立刻把手伸出來,興奮的道:“我發現了這個。”
赫連乾和宮心月齊齊向方林的手上看去,就見一枚細小的飛鏢躺在他的手心,赫連乾將飛鏢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眼神忽的一緊。
宮心月問道:“這個地方出現這種東西,的確很奇怪,阿乾,你可看出什麽來了?”
赫連乾將飛鏢收了起來,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先找毒藥的來源,這件事情,我們回去之後再說。”
見赫連乾神色凝重,便知此事不簡單,宮心月也沒有多問,三人繼續往前走。
進了一處院子,三人對視一眼,開始在這個院子裏一寸一寸的尋找,說是尋找,其實就是每人手拿數枚銀針,瘋狂的紮著一切肉眼能看得到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三人是瘋子呢。
月光下,這奮力的抬胳膊落胳膊的動作,怎麽看怎麽覺得滑稽,不知過了多久,分開的三人終於聚集在了一起,每個人都是累的氣喘籲籲的,汗水幾乎把衣服浸透了。
“阿乾,有發現嗎?”宮心月有氣無力地問道。
赫連乾搖了搖頭,宮心月又將目光轉向方林,方林也是搖頭,宮心月歎了一口氣,舉了舉自己手中明晃晃的銀針,道:“我也沒有任何發現,銀針倒是磨得鋥亮。”
“難道是我們推測錯了?”方林撓了撓頭說道。
宮心月也慢慢升起了這種感覺,想起白天自己還信誓旦旦的樣子,自己都忍不住要數落自己了。
“或許我們把什麽東西錯過了,或許他們下過毒之後,已經將所有的痕跡都給毀滅了。”赫連乾也感覺有些挫敗。隻是,還是不甘心,若是沒有看到那枚飛鏢,自己或許還會覺得是他們推測錯了,可是,現在,赫連乾堅信,所有的秘密一定就藏在這個村子裏。
“若是錯過我們還可以再找一遍,可是,如果被他們給毀了,那該從哪裏找?”宮心月心裏也是滿滿的不甘。
“但是,整個院子我們都找過了呀?再找一遍,不還是如此嗎。”方林一句大實話,立刻又惹來了宮心月心裏一頓不滿。
宮心月看向方林,剛想要開口,方林立刻繳械投降,聲音降低了N倍,道:“一定是還有什麽地方還沒有找,一定是錯過了什麽,嗯!對!就是這樣的,我再去找找看,主子,夫人,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研究,再找一遍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就好了。”說吧,方林撒腿就離開了兩人的包圍圈,跑的比兔子還快。
方林再次開展了對這個院子變態似的銀針掃蕩,別說這院子和屋子裏殘留的食物了,就算是院子角落裏的石頭,粗壯的樹幹,方林也沒有放過,可是,依舊是一無所獲,最後來到一口大缸前,把銀針伸了進去,看向一直對自己橫眉豎眼的宮心月,慢慢的將銀針舉起來,道:“夫人,再找一遍,真的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方林本以為還會迎來宮心月的一記白眼,誰知道,竟然發現,赫連乾和宮心月雙眼放光的盯著自己,被這樣赤裸裸的目光盯著,方林隻覺得渾身發毛,不由得大了一個寒戰,慢慢的把手放下來。
誰知,胳膊剛動了一下,宮心月就一聲低喝:“別動!”
宮心月一聲,讓方林以為自己身後有什麽東西,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宮心月和赫連乾相視一眼,一步步的靠近方林,方林此時驚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使勁兒的用餘光看自己的周圍有什麽情況。
赫連乾慢慢的抬起手,然後握著方林的手腕,一點一點的放下來,赫連乾和宮心月的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到了方林捏著的那根銀針上,兩人又將目光轉向大缸內,臉上瞬間有了笑容,異口同聲的說道:“水!”
赫連乾鬆開了方林的手,方林還不知所以呢,就見兩人往院子外麵走,方林焦急的喊道:“主子,我到底能不能動啊?”然而,前麵的兩人,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心中一陣茫然,慢慢的轉身向身後看去,發現,除了那一堵厚厚的牆,什麽也沒有,瞬間來了小情緒:“什麽嘛,做主子的,也不能這麽折騰人不是?”
說著,正要將手裏的銀針收起來,當目光撇到銀針尖兒處,那一片烏黑的時候,嚇得立刻就將銀針扔到了地上,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缸,瞬間明白了什麽,不由的渾身一哆嗦,趕緊把自己剛才捏著銀針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又噌,趕緊快走幾步,跟上了前麵兩人的步調。
三人又到了另一處院子,宮心月迫不及待的就跑到水缸前,拿出一根銀針,慢慢的將銀針伸了進去,片刻之後拿了出來,微微抬手舉了起來,果然,這銀針又變黑了。
“也就是說,他們吃的水被人投了毒。”這一重大的發現,讓宮心月十分興奮,又將目光轉向了方林:“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什麽都讓你給發現了。”
方林本還想著能得到一頓誇獎呢,仰著脖子準備迎接所有動聽詞語的洗禮,等等,傻人有傻福是個什麽鬼?我是憑借我自己真正的實力發現的這一切好不好?臉瞬間耷拉了下來。算了,指望被夫人誇幾句能入耳的話,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目前來說,應該是這個樣子。”赫連乾說道。
“他們的水都是從哪裏來的,那些人應該不會挨個兒的給每家每戶的水缸中投毒。”宮心月說道。
“往水井中投毒就可以了唄。”方林在一旁隨口又接了一句。
一語點醒夢中人,水井!宮心月現在開始對方林有些刮目相看了,笑看著方林道:“你小子還不錯。”
隨後,三人來到水井前,用水桶取了水,再用銀針探測,果然銀針變黑了,宮心月拿出來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丹藥倒出來收好,又小心翼翼的取了水桶裏的水裝滿,三人看著這個珍貴的小瓶子,全都是一副如釋重負表情。
……
這邊收獲頗豐,赫連普卻是灰頭土臉的,本想著趁著這次溫疫,大肆收攏民心,誰知道,半路上卻被宮心月和赫連乾兩人給攪和了,一響起來,心就像是燉刀子割肉似的,一陣一陣的生疼。
偏偏這個時候,夏瑾不分時候的進來了,赫連普又是甩給她一張冷臉:“我果然是太相信你了,一次次被你那愚蠢的主意,害的顏麵盡失,反倒讓赫連乾的聲譽一次次的高漲,夏瑾,我現在真的開始懷疑,你來到我身邊,到底真的跟我一條心了,還是在給赫連乾做探子?”
夏瑾眼神緊了緊,道:“夫君,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麽可能幫外人。”
“外人?”赫連普冷笑一聲:“恐怕在你心中,我才是那個外人吧。”赫連普胸腔充滿了怒氣,像一個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火藥。
“夫君,你真的是冤枉我了,你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我怎麽可能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呢?”夏瑾聲音怯懦的說道,隻是這怯懦的背後,隱藏著對赫連普無盡無休的恨意。每次失利,都會將所有的責任歸到我的頭上,要怪就怪你天生不是做王爺的命!
可是,這樣的解釋,赫連普早就聽夠了:“來人呐!把她帶回院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出去一步!”
禁足!又是這樣,夏瑾似乎也已經習慣了,每次用的到自己的時候,就會解了自己的禁足,用不到了,就會把自己關進去,這不是赫連普的一貫作風嗎?有什麽好解釋的呢?臨出去之前,夏瑾道:“夫君,我爹在醉仙樓等著你,”
赫連普看著夏瑾的背影,神色莫名。
……
赫連普來到醉仙樓,就有一個小廝在門口等著了,將赫連普迎到了包廂,夏弋陽已經在包廂內等著了,見赫連普進來,連忙起身相迎:“大公子,快請坐。”夏弋陽這個嶽父當的也是夠憋屈的了,先前在赫連乾麵前,他的身份是不夠格兒讓赫連乾尊稱他一聲嶽父大人,現在是自己的掌上明珠給赫連普做妾,嶽父這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了,不僅如此,還要對赫連普點頭哈腰的。
“夏大人找我來此,有何事?”赫連普似乎並沒有想坐下來的意思,因為對夏瑾的失望,也全都加注在了夏弋陽的身上。
夏弋陽臉上一陣尷尬,隻好用不自然的笑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大公子,我是聽說城外鬧溫疫,怕大公子身體有礙,特意……”
“夏大人,如果真的是擔心我的身體,應該親自去我的府上,所以,在我麵前就不用如此虛情假意,拐彎抹角的了。”赫連普直接打斷了夏弋陽的話,毫不客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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