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溪歎了一口氣,默默地牽過自己做的孽緣的人的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這特麽可不就是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麽?
行過大禮,夏翕就被送進了椒房殿。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夏翕聲音冷靜的說道。
一群下人就出去了。
夏翕長舒了一口氣,近乎癱坐在床上。
抬起手一看,手心裏全是汗。
真是……
慫啊。
榮溪回來的時候,夏翕已經睡著了。
榮溪默默看著熟睡的夏翕,默默歎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把夏翕抱起來穩穩當當的放好。
夏翕咕噥了一聲,然後翻過身去。
榮溪覺得有些好笑,他這哪是娶了一個皇後啊,這分明就是把小妹妹接進宮裏來住嘛。
“夏翕。”
榮溪輕輕叫了一聲。
夏翕咕噥著又翻過身來。
“該睡了。”
榮溪帶著笑意說道。
夏翕隻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過勞累,實在是不想動。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嫁人會這麽累,別說自己縫製嫁衣,居然還要提前做各種工作學各種禮儀。
真的是……
太麻煩!
“以後再也不想嫁人了。”
榮溪正在努力的把夏翕翻過來的時候,猛然聽到夏翕咕噥了這麽一句話,不由得笑了。
這丫頭……盡說些胡話,她到底知不知道成為皇後意味著什麽呢?
還想再成一次親?
努力的把夏翕翻過來,榮溪也是累的滿頭大汗。
成親這種事……累的可不止是新娘一個人呐,尤其是皇帝成婚。
勞累的何止是一個兩個人?整個皇宮都是人仰馬翻。
榮溪歎息著睡下,嘴角含著笑。
離皇宮無比遙遠的黃家藥行。
黃堯看著大牛略有些愧疚。
“大牛啊,那幾個人算是找不著了。”
言語間也透露這些許的難過,畢竟是難得一見的話本子裏的情節啊,多麽稀奇……
可是就這樣沒有了希望了。
大牛卻稀奇的覺得有些輕鬆。
不知怎麽的,他在麵對那男子的時候,雖然心跳的很快異於平常時候,但是卻感覺十分壓抑,覺得下一刻就會死去一樣,那種感覺……
實在是太過不妙。
“掌櫃的不必在意,我無所謂的。”
黃堯:“……”
特麽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多麽好的生活例子,說不定以後他還能寫兩個話本子呢。
就算是男子也沒關係啊,他可以寫幾個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淒美愛情故事啊。
這樣多好啊,可惜了……
黃老板略有些失落,於是就打算出去好好地散散心。
這時候我們就能看出來統治階級的優越了。
黃老板失落了可以出去散心,可是大牛失落的時候卻隻能默默的轉過身去幹活去。
黃老板信步走出了藥行,一回頭就看到了帶著麵紗的雲落。
黃堯:“……”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這是……
黃堯整理了一下情緒就想過去打探一番,然後還沒等好好的整理整理,一轉眼……
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
黃堯:“……”
特麽出鬼了這是!
明明眼睛就沒有離開過!
人去哪兒了?
在黃堯看不到的地方……
雲落淡淡的坐在黃家藥行的房頂,手趁著身子。
這家藥行……
是娘親當初留下來的唯一能讓她雲落繼承的財產呢。
雲落想著,眼神略微黯淡了些。
可是娘親不見了……藥行……
也落入了別人手裏。
這都是子女不孝的緣故。
雲落提起自己的酒壺,然後灌了一口酒。
喝完酒雲落就笑了。
安逸常常說她是仙女,可是安逸怎麽能想到她心中的仙女還會喝酒呢?
不僅會喝酒……
雲落眯了眯眼。
可能還會殺人呢。
她沒告訴安逸的事是……如果不能用金錢買下這個鋪子,她就打算讓這間藥鋪裏麵所有的人都消失。
而救下安逸的原因……
雲落猛地睜開眼,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若是安逸知道她救了她是因為她體內的毒實在是太過罕見,而且用處極大……
怕是會怨恨她吧。
可是……
她終究是管不了那麽多了。
十幾年過去了,如果她還不能報仇……
安逸身上的毒,最起碼她現在從她體內逼出來的毒,足夠殺死雲家所有的人。
但是……
雲落合上眼,有眼淚從眼角滑下來。
安逸一定會恨她的,一定會的!
“喂,你這樣坐在上麵,會有危險的。”
下麵忽然傳來聲音。
雲落睜開眼,看見屋頂下麵的人……
這個人……好像是當初救下安逸的那個人?
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大牛?
不過叫什麽都與她沒有關係。
雲落冷漠的站起身來,打算走開。
不過沒想到的是那人卻叫住了她。
雲落皺著眉頭轉過身。
“你剛剛是在叫我?”
雲落的聲音像是含著冰刃,根本不似和安逸待在一起的時候的樣子。
大牛下意識的皺皺眉頭,總覺得這個人和之前不是很一樣。
也說不上什麽具體的感覺……就是……感覺……
感覺怎樣呢?好像是……
皮囊還是那個人的皮囊,人卻換了一個人一樣。
“對。”
盡管對現在的這個人的感覺很奇怪,大牛卻仍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畢竟自從找不到那個讓他心動的人之後,雖然不再心慌,但是大牛卻變得越來越懊悔。
他覺得如果找不到那個人,他會後悔一輩子。
再加上……
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雖然這話總感覺聽起來很是不可思議,但是大牛卻下意識的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叫我做什麽?”
雲落皺皺眉頭,這個人……
似乎就是讓安逸魂不守舍的那個人?
魂不守舍可不好,容易擾動安逸的心情,這樣會打亂她的計劃。
大牛莫名的覺得這個人的氣息越發危險起來。
“我想問問你,那天和你一起過來的那位……公子,你知道他現在在何處嗎?”
大牛很是直接。
雲落:“……”
這人好似是有病……他難道不知道問人問題首先是要禮貌嗎?!
這麽孤傲是怎麽回事?
雲落撇開臉,臉色淡漠。
“不知道。”
大牛:“……”
這個人好像是格外棘手的樣子可怎麽辦?可是我真的好想找到那個人啊怎麽辦?!
“額……真的不知道嗎?那天你們似乎是……”
一起過來的……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人莫不是有病?!”
雲落滿臉不耐的轉過頭來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