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和阿花開始了在不知名的山穀裏的幸福生活。
八關的人們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褚聶兵臨城下,聲勢浩大。
連翹則和常山奔赴在回到金月的路上。
而此刻,金月。
符翼也帶著連翹剩下來的爛攤子奔赴金月帝都方向。
大戰……
一觸即發。
八關之內。
方昕坐在高位,已經對朝廷的援兵不抱任何希望。
“將軍,我們……該怎麽辦?”
方昕眼睛危險的眯起。
褚聶那廝不知為了什麽,現在打仗絲毫沒有章法,基本的道義也不顧了。
破了鏞關也就算了,殺了多少無辜百姓?!
“死守城關。”
八關若是被破……
怕是這王朝,就真的要改頭換麵了。
褚聶佇立在成下,懷裏揣著連翹臨走時給他的東西。
東西是很小的東西,可是那威力……
鏞關與八關離得並不遠,爆炸的動靜他們自然能感覺到,但是……
褚聶皺著眉頭,暗暗揣度。
按說安逸身邊的人他是不該懷疑其能力的,但是……
這麽小的東西……
真的就能炸開一個大門?
褚聶不知道,安逸得了冉碦的真傳,學了一身的毒術,而連翹……
從小天賦異稟的全都是武器,包括炸藥。
所以……
褚聶默默的拿出懷裏的東西,管他有用沒用,用了再說。
火折子一點,便是扔了出去。
褚聶耐心的等著,等著……
衝天炮聲起,便是百姓皆匆忙。
方昕被這一聲嚇了一大跳。
“將軍!”
一個副將直直跪下。
“將軍!此乃大災啊!”
聲音直接就破了。
八關門外。
褚聶:“……”
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居然真有這麽大威力?!
八關……
不攻自破。
城內一片淒慘景象,哀鴻遍野。
褚聶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騎馬走進了城門。
“將軍,我去追方昕。”
淩霄在旁邊道。
“不必,方昕此人,留著吧。”
“乘此機會,直攻王城。”
褚聶凜起了眉眼。
皇宮。
皇帝暴怒。
“混賬!”
“方昕這個廢物!”
皇帝一把把奏章揮落在地上。
淑妃在自己宮殿定定的描摹著眉眼。
眉如遠山,眼如碧波。
纖手輕輕放在紅木桌子上。
“娘娘。”
丫鬟進來報。
“方將軍回來了嗎?”
“回來了。”
小丫鬟微微低下頭。
淑妃粲然一笑。
“你出去吧。”
丫鬟輕輕退了出去。
淑妃眉眼溫柔下來。
口齒含香。
“方郎……”
“等你許久了。”
一國之禍,到底是君王的錯?
還是叛國者的錯?
到頭來……
不過是時勢造英雄罷了。
褚聶帶著大軍兵臨皇城之下。
方昕此刻卻是到了皇宮之內。
“方郎~”
淑妃此刻雙手捧著方昕的雙手。
“阿蓉。”
方昕也是深情望著她。
“狗皇帝今日,必死!”
方昕握著淑妃嬌嫩的小手,眼神灰暗。
“我們能逃出去嗎?”
“現在皇帝自顧不暇,我們必然能逃出去。你不要擔心,阿蓉……”
方昕看著淑妃,眼裏有淚光。
很多人都知道,淑妃是皇帝從民間帶回,帶回以後就寵上了天。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淑妃本家姓方,從小有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就是將軍方昕。
可是……
終究是被拆開了。
不過,好在是現在,皇帝終於要死了!
……
褚聶提著劍進宮的時候,皇帝安然坐在龍椅之上。
“褚聶,你來了?”
皇帝眯著眼,趁著頭。
“陛下。”
褚聶把劍插在地上。
“麵見天子而不下跪,褚聶,你果然是要反了?!”
褚聶聞言一笑。
“造反可不敢,隻不過……陛下身邊妖妃禍國,臣不過是清君側而已。”
“嗬嗬……”
皇帝重重的笑了。
“你和你外祖父真是一模一樣啊,你們都是怎麽想的呢?”
“外祖父是什麽情況,難道不是陛下你最清楚麽?!”
褚聶想起自己的外祖父,不由得眼睛又變得赤紅起來。
外祖父從小教育他,讓他忠君報國。
可是他上下幾代忠的君報的國,從來沒想過佑他們一時,哪怕一刻的安全?!
忠其何用?!
報其何用?!
既然無用,何苦忠君?
何故報國?!
“可是你現在卻是在監視我,妖妃呢?你可曾看過她一眼?”
“褚聶啊,你到底還是要造反的,你不曾去看過那個所謂的妖妃。”
皇帝邊說,邊站起來,神情坦然。
他剛剛去找淑妃的時候,隻聽到淑妃和她許久不見的情郎在一起難舍難分。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寵妃淑妃,那個妖冶無比的淑妃也能笑的那樣開懷,就隻為了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
不是他。
這天下,坐擁了許久,也是沒有意思。
本來以為是找到了一個能陪他下半輩子的人。
可是後來……
終究是他強求了。
既然自己非死不可,那麽……
成全是必然不可能的。
皇帝這一生,從當太子開始就心狠手辣,暗中使手段害死了多少同胞兄弟?
隻可惜。
栽在女人手裏。
所以……
“將軍!”
淩霄快步進來。
“何事?”
“菁華殿……”
“怎麽了?”
“走水了。”
走水……
褚聶回過神看向皇帝。
“我本以為陛下對淑妃娘娘情深意重,可未曾想到,居然如此深情?”
褚聶這一句,多少有些譏諷。
皇帝滿不在乎的笑笑。
“褚聶,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安逸隨著你去從軍?”
“可到頭來呢?”
“不還是死了?”
皇帝也不管褚聶,隻是自顧自的說。
“你一個將軍自然不知道,我皇家,從小教育子孫,不光是教育如何治理國家,更多的是如何牽製臣子。”
皇帝走下來。
“若不是淑妃,你倒還真的沒辦法從我手裏逃出去。”
“但是可惜,天下那麽多女人,我偏偏就鍾意了她,恨不得把心掏給她。”
縱然她從來也沒有在乎過。
“褚聶。”
皇帝走到褚聶麵前。
“這天下,你要,就盡管拿去。”
“但是……”
“安逸一死,你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皇帝笑著,不自覺流出淚來。
為人帝者……
說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實際上,到底還是困與枷鎖之中。
皇帝笑著,扶住柱子,許久沒了言語。
褚聶移過去,皇帝七竅已經流血。
端的是已經死絕。
皇室子弟,最基本的就是一身的尊貴氣度和滿身的矜貴。
褚聶眯起眼,神情陰暗。
所以皇帝這話……
竟然是在詛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