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壤整整養了三天,臉上的腫脹才消下去。
“我說,你到底是怎麽惹著王大福了?”
章玨忍著笑,輕輕幫宋天壤按著。
“我怎麽知道那王大福特麽最近是抽什麽風?一說他臉紅,他就瘋了一樣。”
宋天壤這時也是無語,恨恨的看向王大福那床。
溫標慢慢扶起王大福。
“你也是,怎麽就不擋也不躲,就生生的挨著打?”
溫標也忍著笑。
王大福慢慢起身,心裏默默唾了口。
不是宋天壤自己嘴賤,誰特麽會打他?
“他就是有病!”
宋天壤拍拍自己的臉。
“我這一張臉都毀你手上了!”
“毀了怎麽了?不毀你也找不著媳婦。”
王大福成功的繼承了安逸的毒舌。
宋天壤:“……”
扶我起來,我還能打!
“是,你找得到。”
“我當然找得到。”
王大福非常自信。
“對,歪瓜裂棗,沒眼沒耳。”
毒舌是會傳染的。
“是啊,好歹我有,哪像你?半個都沒有。”
王大福也涼涼的說。
“是,你有,也隻有半個了。”
“對,有下邊半邊就好了。”
宋天壤:“……”
這世道……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王大福慢慢下了床。
“說不過別人,還總是打嘴仗,這就是你挨打的原因。”
瞥了宋天壤一眼,王大福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
“就傷了個臉,你也有臉躺這麽多天?”
那最後的一眼……
真是……
王之蔑視啊。
宋天壤:“……”
厲害了我的大福,你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
後麵扶著宋天壤的章玨:“……”
果然安弋出品,不同凡響啊。
“我說,你現在有何感想?”
章玨不知怎麽的,非常想要知道宋天壤此刻的心情。
“特麽老子腿也差點斷了!!我不是隻傷了臉!!”
宋天壤此時的氣悶簡直無法言語!
“等我大好了,我非打他一個天翻地覆!”
宋天壤越想越氣。
“好好好,你先起來再說吧你。”
章玨覺得心情十分美妙,畢竟很少見到殺人王宋天壤如此吃癟不是麽?
王大福剛出來,就看到安逸倚在牆上。
扶著他的溫標明顯感覺到自己扶著的人身子一僵。
怎麽?
克星是安弋不成?
“出來了?”
安逸略笑了笑。
然後就看見往日一直跟在自己後麵的王大福臉色變了變。
安逸:“……”
特麽我就這麽可怕?
默默翻了個白眼,安逸直起身子。
“好了就不要再作死了,你即是我的人,我就不會不管你,那宋天壤日後若是再欺負你,盡管過來告訴我。”
王大福紅著臉紅著眼看著安逸遠去。
剛剛走到門口的宋天壤:“……”
特麽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啊!!!
憑什麽!
明明是他先欺負的我!
“哼!有人撐腰真是了不起。”
宋天壤忍不住冷嘲熱諷。
王大福轉過頭,神色怪異的看了宋天壤一眼。
“怎麽?你羨慕?”
說完沒等宋天壤回答,便是回過頭。
“羨慕你也沒有,慢慢羨慕吧。”
然後就走了……
走了……
走……
了……
宋天壤:“……”
特麽……
大刀給我拿來!
我不打死他!
王大福走了,背影格外高大,反正在章玨眼裏格外高大。
……
“夫君?在忙什麽?”
安逸一回來,就看到褚聶還在收拾桌子。
褚聶回過身,順勢攬住靠過來的安逸。
“我可沒有娘子你忙,你又做什麽去了?嗯?”
“我?我去照看照看我的將士,怎麽?錯了?”
“娘子不會犯錯,這毋庸置疑。”
褚聶淡淡笑著。
安逸看著褚聶的臉。
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越是在戰場之上,越能見識到這個男人英勇睿智的一麵。
“我倒是有個問題。”
“嗯?什麽問題?”
“以夫君才智,不難想到你在京中名聲不妥,但是夫君你沒有絲毫舉措,還有,皇帝賜婚的時候,夫君若是不娶,是可以不娶的,那……”
褚聶僵了僵。
那?
那什麽?
“那,夫君為什麽娶我?”
很好。
禍害了廣大單身男子的終極問題之一來了。
為什麽娶我?
為什麽呢?褚將軍?
安逸豎著耳朵,外麵的淩霄也豎著耳朵。
“為什麽娶你?”
褚聶喃喃道。
“那個時候是為了麻痹皇帝。”
“那時候娶了我以後打算怎麽辦呢?”
這一次,褚聶沉吟了很久。
久到安逸都打算換個問題了。
“娶來過一段時日,就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
褚聶還是答了,然後腰上就是一緊,顯然是小娘子不滿意了。
“所以剛開始都是裝的?”
淩霄覺得自己已經能想象到安逸這個狐狸精咬牙切齒的樣子了。
“也不全是。”
褚聶聲調略變了變。
“哦?”
安逸的手又緊了緊。
“所以還是有?”
“嗯,有一些,但是心疼你也是真的。”
嗯?
這個神轉折?
略有些微妙啊。
“心疼什麽?”
安逸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心疼的,過得很是滋潤啊。
“心疼你到那時候才遇見我。”
這話說的很是自戀。
安逸:“……”
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怎麽這麽機智呢?
“那後來呢,為何改了主意?”
安逸決定跳過心疼這個話題,換個話題。
“覺得有你陪著我一輩子應該很不錯,所以主意就改了。還有就是……”
褚聶頓了頓。
“我覺得論陰謀詭計我敵不過你,所以不如好好和你過日子。”
外麵的淩霄已經忍不住扶額了。
我的將軍你可真是實誠啊。
你這下,別說好好過日子了,日子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啊。”
安逸歎了一聲,眼睛慢慢飄到褚聶身上。
褚聶的身子一點一點僵直起來。
“你還敢跟我玩聊齋?!”
安逸這一聲出來,淩霄就鬆了一口氣。
日子大約還是能過的。
隻不過不過的好,就隻能看褚聶這廝能不能開竅了。
“沒有玩聊齋。”
褚聶有些呆呆的道。
安逸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沉默起來。
良久,褚聶感受了一下腰上被捏的麻麻的地方,確認了自己娘子還沒有走神,便是試探道:“娘子?”
“嗯?”
“你……在想什麽?”
雖然知道下場可能不是很好,但是好奇心非常重的褚聶將軍還是決定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