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給了宮心月得以喘息的機會,那些藥雖然救了宮心月的命,卻也在她的身上埋下了禍根,不過這一切,宮心月現在是不知道的。
今天是到世子府的第六天,整整在地窖裏躺了兩天兩夜,身子終於好轉,可是,稍微一動,身子還是撕裂一般的痛。
“如果不是這個地窖,恐怕我就要命喪於此了。”宮心月現在最感謝的就是,當初住在這裏的人,弄了這麽一地地窖,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天堂了。
這還是宮心月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這個地方,看著地上,灑落的草藥,就想彎腰撿起來,突然胸口一痛,趕緊扶著櫃子,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扶著櫃子的胳膊上,哪知道,她這麽一推,身子一個踉蹌,竟然很輕鬆的就把櫃子推到了一旁,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見櫃子原來的位子,牆上竟有一扇小木門。
緩了一會兒,正要過去查看,突然聽得上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怎麽沒人呢?側妃,這裏髒兮兮的,我們還是走吧。”
“去院子裏等著,我就不信了,她能跑了。”
宮心月在下麵聽著,應該是冷畫和她的婢女小桃,自己現在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這個地窖,以後自己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了,可如果不出去,也會引起她們的懷疑,怎麽辦?
冷畫兩人走到院子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看見屋簷下的四口紅色的箱子,便走了過去,冷畫看這箱子質地不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桃說著就掀開了一個箱子,裏麵放的都是宮心月的一些衣服,隨便拎出來一件:“這衣服都是前年的料子了,我們做丫鬟的都不願穿的。”
又在箱子裏翻來翻去,也沒發現什麽看得上的東西,又把旁邊的一口箱子打開,竟然是上好的擺件:“側妃,這可是紅珊瑚擺件,放在咱們屋子裏,肯定好看。”
冷畫往箱子裏看了一眼,臉上一陣冷笑:“小桃,看看剩下的那兩口箱子裏都放了些什麽。”
“是,側妃。”小桃接連打開的兩口箱子,都是些華麗的擺件:“側妃,這麽好的東西仍在這裏著實可惜了。”
“那就叫人抬了去,”冷畫雖隻看了兩眼,可是眼中的嫉妒不言而喻,這些擺件雖然不是很豐厚,可是,對於從前作為歌姬的她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就是看不慣宮心月的嫁妝比自己的要好,揉了揉額頭:“等了這麽久,有些累了,回去吧。”
“奴婢先扶您回去,待會兒就讓人抬到咱們院子裏。”小桃一臉得意,暗暗罵宮心月傻子,竟然把這麽些好東西扔到外麵,明擺著就是要人拿的嘛。
等宮心月從地窖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四口箱子就隻剩下那一箱衣服了,不過已經被小桃扔的亂七八糟了,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拾起來,放回箱子,將她的最後一點家底,一點一點的拖進屋子。
雖然夏瑾極力的給自己爭取了一些嫁妝,可宮心月心裏清楚,這些嫁妝在抬出夏府的時候,就已經被季雲給換了。
她沒有抱怨,是沒人聽自己抱怨,也是自己選擇這一條路該付出的代價。
再次下到地窖,在那一扇小門前佇立了許久,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麵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一時有些害怕了,卻突然下定決心要進去,這無盡的黑暗,不就是現在自己過的日子嗎?緊緊攥著夜明珠,踏進了那黑暗。
今天的世子府,有些不一樣,上上下下,打掃的幹幹淨淨,就連赫連乾,今天也破天荒的沒有喝酒作樂,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房,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一旁的衛然有些忍不住想笑。
“憋回去!”赫連乾瞪了衛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