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連翹是如何的不同意,安逸還是在安府的小黑屋裏見了大夫人一麵。
當年多珠光寶氣又被安矍寵愛的女人,現在蓬頭垢麵的睡在破爛的屋子裏。安逸靜靜的看著並不出聲,過了很久,大夫人終於醒了。
“老爺,是老爺嗎?”剛醒的大夫人聲音惺忪又帶著些急切,她真是受夠了這個地方。
“大夫人,你心心念念的老爺現在可不一定是在哪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懷裏歡樂呢?”安逸聲音淺薄,刻意說出這些話。話出口,安逸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什麽時候居然使起了這種手段?
“不!你胡說!老爺說過的,隻要風頭過去,他會把我接出去的,一定會的!”大夫人抬頭憤然道。
“安逸!你這個賤人!居然是你!”安逸還未出聲,看清來人的大夫人卻是尖叫起來。
安逸挑挑眉頭,問道:“這麽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你們到底為什麽對我殺機如此之重?”
“哼,為何對你殺機如此之重?你那個下賤的娘是老爺一生的恥辱,當初明明是她自己下賤的去勾引老爺,還敢恬不知恥的懷上你這個小賤人,當著眾人的麵說懷上了兒子!現如今,你那個下賤的娘死了,你還活著幹什麽?!”大夫人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赤紅起來,瘋魔的呢喃道:“你該死的,你怎麽沒死?!我當初做了那麽多事,你怎麽還沒死?!”安逸皺著眉,她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節,搞得跟說書的故事似的。看了瘋瘋癲癲的大夫人一眼,沒耐煩的劈暈她之後飛身而出。
連翹不知道跟著安逸走了多久,反正是走了很久。在連翹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安逸忽然就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道:“你先回去。”連翹本想上前說話,忽然臉色一凜,回頭飛身走遠。
留下來的安逸冷笑了一聲,淡淡道:“父親還真是對我無比上心呐,這都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話音剛落,周圍就圍了一群人。
連翹一路飛奔,卻在眼前多了一道黑影的時候頓下腳步。
“安逸的小丫頭,你跑的還挺快嘛。”那人回過頭來,連翹的心頓時沉到穀底。
麵前這人顏色昳麗,完全不似男子之身。可是,卻是最可怕的殺人魔王,連翹心裏苦笑。
小姐啊,這回估計是真的不能再繼續陪著你了。
“聽說你們小姐是冉碦的徒弟啊,不巧,冉老頭早年有一本書說要借我,可一直也未付諸行動,你可願意幫我向你們小姐借一下呢?”隼戾麵上帶笑,那笑卻不達眼底。他絲毫不介意連翹的緊張,繼續道:“不知你這小丫頭有沒有一本毒經值錢呢?”
連翹:“……”你這話說的忒沒道理,我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沒一本破書值錢了?而且,這是什麽情況?大老遠跑過來居然就是為了一本破書?搞得跟神經病分裂似的。
連翹懶得回答,兩人轉眼就打了起來。
……
褚聶自從知道安逸去了安府之後就一直愁眉苦臉,他知道安逸生氣,也知道安逸不喜他去邊疆,可是,他不能不去啊。
如何能因一己之私棄萬民於不顧?可這些,哪裏是一字半句能解釋的清楚的?
將軍府裏褚聶憂心著他的娘子,卻不知安逸此時正在與人廝殺。
被派來刺殺安逸的人簡直要憋屈死了,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詭詐的女人。
安逸笑嘻嘻的蹲在樹枝上,輕巧的好像是鬆鼠一般。地上有幾人苦著臉守著一個人,那人臉色青黑,顯然是中了毒。若是一般人,這幾個殺手也就直接拋棄了人就走了,但顯然,這人不是一般人。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交出解藥?”帶頭的人咬牙切齒道。
“簡單啊,你們要是讓我打個痛快,陪我玩的高興了,我就把解藥給你們。這藥可是很珍貴的,一般人我是不給他用的,要不是看著你們一直護著那個男人,我才舍不得用我這麽珍貴的藥呢。”安逸語氣帶著些笑說道。
帶頭的人看了看周圍被這個惡魔女人打的哎呦哎呦慘叫的幾個屬下,臉還是控製不住的黑了。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從來沒見過!隨手指了一個人道:“你,去。”
被指的那人看了看自己的小夥伴,又看了看笑嘻嘻但笑意不達眼底的安逸,吞了吞口水,一邊走一邊瑟縮的做最後的掙紮:“頭,我家裏上還有八十老母,下還有垂髫小兒啊。”
泣血的控訴沒能打動冷血的老大,反而是安逸笑了出來,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就是好久沒打架,手癢了,畢竟我們連翹實在太能幹。”
……
能幹的連翹已經不知自己多少次被打到樹上又掉下來了。
“怎麽?還不肯說?”隼戾擦著自己白玉般的手指,看著吐血的連翹,一臉嫌棄。
“真是可惡啊,骨頭怎麽能這麽硬呢?”聲音無比輕柔,卻是最沒有殺氣的殺機。
“既然骨頭這麽硬,那就帶回去好好玩好了。畢竟死物沒有活物好玩啊。”這是連翹暈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