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夏弋陽折回身子,坐下來,宮心月這才覺得心裏的壓力稍減。
“夏家本來久居京城,之所以來到潮州,是因為受了當今皇上的密旨,讓為父來潮州,查處叛黨。”夏弋陽突然又看向宮心月,眼神如老鷹般犀利:“你可知叛黨是誰?”
宮心月心裏一顫,不明白夏弋陽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事情,頓時緊張了起來,越發不敢抬頭了:“女兒不知,還請父親明示。”
“叛黨就是安親王和你的夫婿乾世子!”夏弋陽一字一句,字字都扣在了宮心月的心坎兒上,才有了一絲生的渴望,瞬間被這些話打了回去,一陣一陣的寒意,讓宮心月險些站不住腳。
這正是夏弋陽希望看到的效果,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查處叛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這期間你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更要學會保護自己。”
“女兒見識淺薄,還請父親明示。”
“既然為父今天跟你說了這些,就是要幫你跳出那個殺人的漩渦,但是,你要學會利用自己身在世子府的優勢,為皇上獲取情報,將來平叛,皇上也會念及你的功勞,和為父的麵子,對你不予追究,為父說的這些,你可明白?”
從前自己派到世子府的探子,不是被識破了,就是沒有拿來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如今皇上賜婚,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讓宮心月為自己做事,而赫連乾卻不能殺了宮心月。
“父親,我……我怕不能勝任父親交代的,這麽重要的事情。”宮心月打心眼兒裏是拒絕的,嫁到世子府,她隻想安安穩穩的了卻餘生,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
“你說什麽?”夏弋陽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泛起一抹怒色,語氣也變得陰冷了起來:“你是自己要死,還是想整個夏家因為你而死?嗯?”
宮心月心裏一慌,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來:“父親,我……從進世子府開始,世子就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住的地方也離世子很遠,所以……所以……”
夏弋陽眯著眼睛,看著宮心月,頓了頓,長歎一口氣:“你起來吧,為父知道,你過得不順意,為父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關係到整個夏府的安危,一時情急,說了兩句重話,你也別怪為父。”
“父親都是為了女兒好,女兒是萬不敢怪父親的。”宮心月身子微微顫動,纖細的指甲扣進了手心的皮肉裏,鮮血和手心的細汗融合在一起,像被銀針刺穿了肌膚一樣。
“你知道就好,為父想著,等過些日子,與族裏的長者商議一下,把你娘的屍骨葬到祖墳。”夏弋陽又談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真的?”宮心月又驚又喜,連忙抬起頭看向夏弋陽,懷疑自己聽錯了。
夏弋陽又搖了搖頭,宮心月的心瞬間又跌到了穀底,夏弋陽接著說道:“本來為父是這麽想的,但是,皇上交代的密旨完成不了,整個夏家都會不複存在,你娘葬到祖墳,為父恐怕連她的屍骨都保不住啊。”
宮心月頓時僵住了,有些透不過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怎還不明白,不管自己願不願意,也都隻能按照夏弋陽說的做,否則……宮心月不敢再往下想。
“女兒……女兒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說話間,常五在外麵敲了兩下門。
“老爺,世子府的馬車在大門外,說是接大小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