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被褚聶緊緊抱著,內心其實是有點懵逼的。長這麽大,還沒有人這麽抱過她。
“娘子,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到哪裏再找一個家?”安逸還在糾結,褚聶忽然就沉聲說道。安逸身體頓時僵了起來,家?所以這個將軍居然覺得皇帝賜給他的妻子能給他一個家?歎了口氣道:“夫君放心吧,我不會死的。”對於褚聶這種突發性狀況,安逸也不知該怎樣處理,隻好先安撫之。
原本以為安撫下,這將軍能恢複正常。但是……
褚聶默默收緊了手臂,果然,果然又是這樣。溫和有禮的叫夫君,溫潤的安撫。可是,我要的…不是這麽疏遠的娘子啊。
想了須臾,褚聶還是放開了手。安逸還沒鬆口氣,褚聶忽而抓住她的手道:“既然想了解我,我就帶你去好好了解一下。”
……
安逸被褚聶攬在馬背上一路跑到郊外的時候還是懵逼狀態,身後那個男人不知發什麽瘋,抱得這麽緊,骨頭都要碎了好嘛?!而且,你騎馬就好好騎馬,一直把頭貼著我的頭算怎麽回事?!深深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的安逸一把奪過褚聶手裏的韁繩,回頭說了句:“夫君抱著就好了,騎馬這種事,我來。”
褚聶:“……”你來,你來什麽來?你騎過馬嗎?你把韁繩還給我!
韁繩到了安逸手裏後,本來乖乖跑路的馬兒,忽然狂暴起來。安逸嘴角帶著笑,輕輕俯到馬背上,對著馬耳道:“還真是忠心呐,可是你要是再敢搗蛋,我就先把你忠於的將軍推下去摔死!給我好好聽話!”
褚聶:“……”我錯了,我不該帶你出來的。不對,我找你是為了談話啊!!怎麽變成了這樣?
馬兒:“……”嗚嗚嗚,將軍,不是我不忠心,這個女人太可怕啦。
被安逸成功用淫威威脅的兩隻終於安分了起來。安逸圓滿了。
安逸騎著馬把褚聶帶回將軍府的時候,還是驚掉了連翹和常山的眼珠。
常山:“……”將軍,你男人的尊嚴呢?讓一個女子,不管這女子再凶殘再無情,你也不能讓她騎馬啊!你那馬傲嬌的跟什麽似的。可當安逸下了馬,自家將軍那不肯讓凡人摸一下的馬親昵的蹭著安逸時,常山才覺得長了見識。
至於連翹……連翹滿臉欣慰的看著自家小姐,就是要這樣,不然以後製不住那將軍。
一番折騰過後,褚聶硬是厚著臉皮頂著安逸灼灼的目光坐在了床上。沒錯!坐在了床上!安逸已將無力吐槽了,對於她夫君今天格外反常的狀況,安逸覺得,她有必要防範於未然。
於是,安逸也坐到床上。看著褚聶問道:“夫君今日是怎麽了?怎的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娘子,你為何總叫我夫君?”
安逸:“……”這談話沒法繼續了,我不叫你夫君,我叫你啥?叫你夫郎不成?你不嫌膩得慌,我還想吐呢。
“不叫夫君,我還能叫什麽呢?”想了想,安逸還是決定拿出僅有的耐心教育教育情商為零的大將軍。
“叫什麽都行,反正別叫夫君。”
“……”你老子咋沒打死你個熊孩子?!
“夫君你到底是怎麽了?”今天格外不對勁,難道是神經病犯了?
“沒怎麽,隻是不想你總是叫我夫君這麽生疏罷了。”
“??”安逸懵了一下,咋?叫你夫君你還嫌生疏?那叫你啥?老頭子?安逸又看了看豐神俊逸一生正氣,但此刻卻像是沒糖吃的孩子般賭氣的褚聶,不禁笑了出來。聲音清朗。
褚聶卻是黑了臉,以為安逸是在嘲笑他。
“你笑什麽?!”
喲?炸毛了?安逸強忍著笑道:“不叫你夫君,那叫什麽呢?總不能直接叫名字啊,而且,夫君你不也是一直沒叫過我安逸麽?”自己還一直叫著娘子呢,現在倒好意思說我生疏了,安逸不知怎的,心裏忽然不是滋味起來。以前沒說,不覺得,這麽一說,他們這對夫妻還真是生疏客氣的緊呐。
聽了安逸的話,褚聶愣了愣。是啊,我不也沒叫她安逸麽?
安逸看褚聶若有所思的樣子溫和道:“沒有什麽事是你不付出就會得到結果的,不論是感情還是打仗,都是這樣的。我和你,本來就是始於一場不得已,若你真覺得對我有感情,最好先想一想那是不是真的。”
說完,握住褚聶的手繼續道:“連翹是和我一起度過了許許多多孤寂又腐爛的時光的人,即便是這樣的夥伴,我能給她的也隻是和她一起走下去而已,所以,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也得做好準備。我是一個注定無情的人,一旦動情,不論是我,還是那個人,隻要背叛,都會萬劫不複。”
“所以,夫君在這兒好好歇歇吧。”說著,安逸站起身默默然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連翹在門口站著……尷尬?不!安逸笑嘻嘻的湊到連翹跟前道:“小娘子可是擔心我啊?今日是不是被我勃發的英姿迷倒了?”
連翹:“……”默默轉身就走。
屋內還在深思的褚聶:“……”娘子你這麽大聲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和連翹關係好的可以躺一個被窩穿一條褲子嗎?不過,褚聶微微眯起眼睛,都怪榮溪這個烏鴉嘴!要不是他那麽說,娘子一定不會這麽冷淡的,對!一定是因為榮溪!
不知怎麽背了黑鍋並且十分委屈又無辜躺槍的榮溪:“……”忽然打了個寒顫,發生什麽事了?這不祥的預感是怎麽回事?
安逸走在路上,越想越覺得十分好笑。連翹默默看著在前方笑的像個傻子一樣的小姐,自從嫁了個傻缺將軍,自己也變得越發傻了起來。就這還不自知,見天的以為自己多聰明呢,還腆著臉教育人家。也沒看自己笑的跟個萬年不開花的樹開花了一樣,開的花還是桃花!
連翹戚戚然的想,這個姑娘是存不住了。要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