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就是她親自幫自己寬衣解帶啊,他恨不得她能一時衝動將自己的浴袍拽下呢,恨不得逮住機會讓他一親芳澤。
憤然地瞪起眼,花憐惜分明看見了他晶亮眸光裏的皎潔,當即頓住了手,氣惱地跺了跺腳,胡亂地掰開他的手轉過身,
“孔承奕,你還要不要臉啦?女人的衣服,這是女人的衣服!你一個大男人穿像什麽?”
硬生生地逼自己停住了拽他衣服的動作,花憐惜也無可奈何了,隻是一想到他穿著自己衣服的模樣心裏就既氣惱又莫名地感覺臉頰發燙,仿佛和他親密無間。
明明都要得逞了卻還是隻能透過空氣聞得她的芳香,孔承奕無奈地挑了挑眉,語氣也變得悲傷起來了,
“能像什麽?不然我什麽都不穿就出來?”
一邊說著孔承奕一邊動了心思,想著要怎麽樣能將自己的浴袍掛進去她的浴室。
麵對著牆雙眼瞪得老大,花憐惜想不到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真是刷新了她對他的看法,“哼”地冷哼一聲抬步就要走,不想再和他多說半句了。
孔承奕還在幻想著花憐惜能多罵幾句,想不到她冷哼一聲直接就想走,當即伸長手臂拎住了她的衣領,
“去哪兒?”
“能去哪兒?讓傭人給你找衣服,換好衣服請你回你的孔家老宅!”
伸手直接就拍掉了他的手,花憐惜用力一掙,直接掙脫了小跑著離開。
要是再不離開她想象不到會發生什麽事,分明他是想耍流氓!
讓傭人找來冉放幹淨的衣服給他,在客廳看著他穿戴整齊地出現花憐惜一溜煙地跑回房間直接把門鎖了,連眼尾都沒掃他一眼,明顯地是要他滾回他家去。
隻是第二天早上剛下樓花憐惜再次傻眼了,他像一尊佛般地坐在餐桌上,甚至已經在給先下樓的安安切著早餐肉。
氣鼓鼓地大步下樓,花憐惜冷著聲瞪著他,
“孔承奕,這麽早你怎麽在這裏?”
“昨晚睡在客房了,開車來回太累。”
孔承奕故意地沒有抬頭,不用看都知道她一定是氣鼓鼓地瞪著自己,垂眼斂去眸光裏的笑意,一邊體貼地幫著安安將早餐肉切碎。
胸口宛如被一股氣堵住,花憐惜覺得整個人都急躁起來了,可是那個男人卻仿佛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般地優哉遊哉地吃著早餐,這讓她更覺得氣得半死,若不是顧忌著安安在她當下就想掀桌子讓他滾蛋。
深呼吸了好一會花憐惜才壓下心裏的煩躁和怒氣,吩咐傭人端早餐上去給程藝。
一直留意著樓上的動靜,但是傭人端早餐上去已經半天了,樓上似乎沒有任何的動靜,連冉放也沒有下來,花憐惜蹙了蹙眉,還是不放心地上樓,就怕兩人一言不合又鬥氣了。
“藝藝?起床了麽?”
站在門邊敲了敲門,花憐惜側著耳朵也沒聽見房間內有動靜,明明傭人說程藝已經起床了呀。
“惜惜……進來吧……”
好一會,程藝的聲音才隔著門板傳來,花憐惜扭動門把推開門,卻被站在床邊板著臉的冉放嚇了一跳。
“藝藝,早餐合胃口嗎?還是想吃什麽呀?”
程藝還睡眼惺忪地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明顯的也不高興地蹦著臉,凶惡的視線膠在冉放身上,恨不得將他身上瞪出個洞。
“以後都別給她準備早餐,愛吃不吃!”
一襲灰色西裝,冉放明顯是已經收拾妥當準備上班,現在卻抿著唇冷冷地盯著床上的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惜惜,我想睡覺我好困,我一定是睡神附體了。!”
也不管花憐惜在,程藝擁著被子重新倒回床上,一邊說已經一邊合上眼了,現在就算是山珍海味也無法叫醒她的味蕾,她現在是睡神附體。
“程藝,你有沒有一點身為人母的自覺性?你不吃孩子不用吃?睡飽了孩子就夠營養?”
還沒等花憐惜回應,冉放就吼了起來,隨即俯身要將已經鑽進被窩裏的人拔出來,絕對不允許她一再地任性。
“哎,你幹嘛呢!冉放,鬆手鬆手!”
趕緊將冉放扯開,花憐惜直接將人往門口推,
“一大早地,你發什麽瘋?孕初期本來就胃口不好,嗜睡是正常的,你這樣逼著她起床她是吃不下也睡不好,整個人更不好了……”
“分明就是要虐兒,分明就是想跟我對著幹……”
雖然嘴上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冉放到底還是出了程藝的房間,臉色也隱隱地有些微的不自然,透過門縫望向背對著自己而睡得人。
“啪”地一聲拍了下冉放的肩膀,花憐惜也毫不客氣地扯開喉嚨訓起他來,
“什麽虐兒?有本事你懷孕給我看看?孕婦多辛苦你一點都不知道還在胡說八道,我告訴你,要是你再這樣霸道總裁上身我一定帶藝藝走,你就孤家寡人過著。”
說完花憐惜也不管他直接轉身就進了房間,一邊還“哢擦”鎖上了門。
“惜惜……冉放就是一個混蛋……”
哽咽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程藝委屈得直掉淚,憑什麽他有資格管自己逼迫自己?
她連睡覺的自由都沒有了。
“嗯,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現在發了瘋要將你留在身邊想好好愛護你的小混蛋!哈!”
說到最後花憐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想起冉放吃癟的樣子確實是已經無計可施了。
“哼,早幹嘛去了!現在姐不稀罕!”
剛剛還委屈得直掉淚的人瞬間傲嬌地橫著臉,一屁股爬了起來,睨著眼朝好友擠著嘴巴,
“惜惜,你說我這要呆到生?我怕我熬不住,我就想放飛自我,該幹嘛就幹嘛去,小心點不就行了麽?”
一大早就闖入她房間,像個瘋子般地死命要她起床吃早餐,她不晨吐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吃毛線,完全不想搭理他。
“男人就是單細胞動物,就一根筋,心裏著急怕你餓唄,又怕沒麵子不敢光明正大地關心你,隻好端著孩子這個借口,你就好好珍惜吧,要是哪天他徹底不稀罕你,我看你就哭去,還傲嬌呢!”
半是玩笑也半是認真,花憐惜覺得有必要提醒好友別折騰太過了,否則最後真的一拍兩散,就算有了孩子也走不到一塊。
“我都已經留下陪你安胎了,你就少惹他一點,他要是強迫你你就解釋解釋,他也不會硬要你怎麽樣!”
剛才還在猶豫留下究竟對不對,現在看來要是她不留下,兩個分分鍾折騰成彼此都不低頭,分分鍾就散了。
“哼!你是他姐,親姐!”
努努嘴,程藝重新睡下,拉過被子將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裏,黑暗的被窩裏睡也看不見她微微失落的臉。
究竟是誰折騰誰?
他說散就彼此就真的毫無關係,她說散他就是頭蒼蠅,瘋了般地紮過來。
散不散,到底是誰說了算?
臨近中午時分花憐惜接到了方秀芳的電話,約她一起吃午飯兼逛街,到底對方秀芳還是有愧疚,花憐惜也便鬆口答應了邀約,跟傭人交代了一聲便打車前往約定的餐廳。
一身輕便的牛仔褲白色T恤搭配黑色淺口平底鞋裝束,簡單地將頭發攏在後腦勺,花憐惜站在餐廳門口,遲疑了半分鍾才摁了抵達頂層的電梯,站在透明的觀光電梯裏腦海不自覺地浮現當年孔承奕擁著自己熱烈地親吻的畫麵,這個餐廳分明是孔承奕的據點,想到這花憐惜才懊惱地猜測或許他也會出現。
“惜惜……”
花憐惜剛出了電梯就看見了已經坐在餐桌上的方秀芳,立刻加快了腳步。
“抱歉奶奶,我來晚了。”
不自覺地打量了一圈旋轉餐廳,發現並沒有孔承奕的身影,微微地鬆了口氣,花憐惜坐到了方秀芳的對麵,而她的前方則是視野寬闊的落地窗,360度的雲間景色一覽無餘。
親昵地握著花憐惜的手,方秀芳笑意盈盈,
“是奶奶急著想見你早到了,今天就我們倆好好地聚聚,誰也不能打擾。”
方秀芳的話讓花憐惜尷尬地笑了笑,心裏嘀咕著難道自己的猜疑被看透了麽?不過當下整個人也放鬆了,方秀芳在明示自己不會有孔承奕的出現。
“我原本也想找天約奶奶出來逛街的,還讓奶奶捷足先登了呢!待會我們好好逛逛!”
點餐後花憐惜從包包裏拿出一疊安安小時候的照片,手舞足蹈地向她講安安的小時候的趣事,逗得方秀芳也眉開眼笑,開心不已。
“辛苦你了,惜惜!一個人帶著安安多不容易啊……都是那個兔崽子沒有福氣,那麽好的老婆都留不住。”
悠悠地歎著氣,方秀芳微微地低垂下頭,晶亮的餘光卻落在花憐惜臉上,默默地觀察她的表情。
嘴角笑意不減,花憐惜收起那些照片然後抬頭望向方秀芳,彷如沒有任何的傷感般,
“奶奶,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挺好的。”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她不想再提起,即使心裏猜測著方秀芳是故意提起的,她仍舊裝著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