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特工很大方地跟他一握：“自我介紹一下，華**事參謀部調查局中尉，葉夢。”
“葉中尉你好，”徐長青還是一肚子疑惑，“所以你是準備怎麽回去？”
“等。”葉夢說。
“等？”
“沒錯，就是等。”
等了好一陣，太陽都升起一截了，還是全無動靜。魅魔無聊地潛到水裏捉魚。她不用呼吸又不怕水壓，隨便撈撈就是極品海鮮。什麽黃金漁場，什麽逍遙漁夫，相比之下逼格都差到直隸省去了。
“可以吸收能量誒～～”
信田欣喜地用指頭插進大龍蝦的頭殼。一陣青煙之後，大龍蝦真的隻剩下一個殼，比老秫陵人都剝得幹淨。得了能量補充，她的長鞭似乎又恢複幾寸，鞭梢的斷口也光滑許多。
“林先生，你這位夥伴好厲害，”葉夢小心又婉轉地打聽著，“能不能介紹一下怎麽認識的？”
“她？”徐長青想了想，“雇來的，簽了分成協議。做得好的話，額外再給點好評點讚打賞什麽的。每天要是召之即來，月底再發全勤獎。”
一堆高大上的術語，葉夢被侃得暈暈的，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突然魅魔信田跳起來，把龍蝦殼子甩得老遠。“有東西過來了！”她緊張兮兮地說，“很大！”
話音剛落，果然遠處嘩啦一聲，一條巨大的黑魚浮出水麵。仔細一看，不是黑魚，而是一艘……潛艇？
原來是有船接應，難怪這葉中尉如此沉得住氣。
不一會兒，潛艇那邊劃了條小船過來。“林先生，請，”葉夢很客氣地請徐長青先上船，還解釋，“不用擔心安全，華國做事還是講信譽的，尤其是對同胞。”
徐長青倒沒太擔心被黑。首先他覺得這位葉中尉不算太Low，一路沒有什麽敗人品的言行。其次，作為一個正牌華國人，他不願意把祖國想得太壞。最後實在不行，他也有魚死網破的手段。
一進潛艇，就有人客氣地過來，請徐長青到一個單間。這裏陳設不錯，像是有職位的人住的。牆上鋪了吸音材料，基本上感覺不到機器噪音。葉夢在旁邊陪著，山南海北地亂聊。就這麽侃了一陣大山，忽然有個兵敲門進來：“報告！港口要到了。”
也許是怕徐長青想太多，葉夢立刻介紹：“這是國家在蝦夷設的一個據點，對外是某漁業公司的租賃港口。很安全，也不招惹注意，林先生大可以放心。”
這時徐長青倒是來了一個想法：“有件事情，不知道葉中尉能否幫忙。”
“客氣了，”葉夢立刻回答，“大家都是同胞，有事林先生盡管說。”
“我妹妹，之前被人拐到蝦夷來做包身工，後來逃出來了。她護照被黑心扶桑老板扣住，沒辦法正常回國。你們這個潛艇……”徐長青瞧著葉夢，“回國能不能順便把她捎上？”
可能是徐長青的錯覺，總覺得葉夢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沒問題！”她把胸脯拍得砰砰響，“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在港口借了輛三蹦子，突突突回到幌劄。徐長青直奔三樓女生區：“米露，快，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米露嘴裏叼著牙刷，迷迷糊糊地說，“我早上起來晚了點，想洗漱完了看一會兒書，你現在忽然叫我收拾行李……我牙都還沒刷呢。”
“叫你收拾就收拾，”徐長青一揮手，“能回國了，快！”
“真的！”米露兩眼放光，牙刷掉地上了也渾然不覺。她一把抱住徐長青，不停追問：“真的？真的能回國了？有門路？”
大膽蘿莉，還不鬆手！你這小小年紀，胡亂給人派福利不太好吧……
徐長青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叮囑米露說：“收拾一下回國最必要的東西就可以了。衣服不需要帶太多，回去再買就是。隻給你兩個小時，別人的船還在港口等著，快點啊。”
“是！”
一邊下樓，徐長青一邊尋思著給米露帶點什麽土產回去。樓梯口一拐彎，差點跟上杉撞個滿懷。
兩天不見，上杉宅男滿臉都是心事。“長青先生，”他一副想找人傾訴的樣子，“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稍等，”徐長青邊走邊說，“我有急事，等會兒還得出去。有什麽事，咱們下午會議室慢慢討論，好吧？”
“啊，是嗎，”上杉一臉失落的樣子，“可是……”看徐長青已經走遠，他耷拉著腦袋歎了口氣，“唉！”
也許上杉真有什麽事。不過他宅男一個，有事能有到哪裏去。徐長青不無惡意地想：該不會是網上釣妹子，被上杉太太抓了包吧。這種小事，難道不是很容易搞定嗎？隨便找個電腦主板跪一夜不就可以了，何必找我摻和。
兩個小時之後，三蹦子帶著米露回到港口。
“長洋漁業公司？”米露瞅著港口傳達室門外的招牌，有些怯場的模樣。
“一個朋友的船，最近正好要回國。你放心，挺可靠的。他們的船有背景，一路上扶桑海保的人就算看到也不敢查，包你沒事。”
徐長青邊說邊帶著米露往碼頭走。還差百多米遠，他就看到了葉夢，正在一條小快艇邊恭候。
“哎呀，這就是你妹妹啊，”葉夢熱情地迎上來，“好水靈的妹子，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
那眼神，瞅得米露都不好意思了。她低頭玩著麻花辮，小聲說：“我不姓林，姓米，叫米露。”
葉夢斜著眼睛去瞧徐長青，這輕怒薄嗔的小眼神兒，瞅得某老江湖都臉皮發燙。“嗬嗬，”他幹笑幾聲，“我真名怎麽可能叫零零漆呢，對吧，其實我姓米。”
“是嗎？”葉夢繼續斜眼。
“顯然啊，”徐長青摸摸米露腦袋，“她是我妹妹。她姓米，我當然也姓米。”
“哦？那請教一下大名。”
徐長青很無恥地硬凹：“米其林。”
葉夢滿臉都是「信你才怪」的表情，毫不掩飾對徐長青的鄙視：“原來是輪胎人先生，請上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