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鳥別的裝的,我家這隻身上的傷貨真價實。”謝傑打量個頭挺大的綠鸚鵡心裏直泛嘀咕,就這麽一隻鳥能把不管是身量還是體型都高出許多的鷹揍成這副德性,要非事實擺在眼前很難令人信服。
“你這話說的,這鳥可不是我養的,隻有主人才能教導鸚鵡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若不信可以回去之後打聽打聽。”到時候可別嚇出個好歹,檸檬的大名在某些小圈子裏可是非常矚目,趙奇幸災樂禍就等著對方出醜。
“再說打架又不是一時衝動所為,肯定有原因,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趙奇擺事實講道理,“我事後得知是你的鷹搶了檸檬抓住的魚,被當場威脅不算,本來這也沒多大點事,一條魚而已。”話裏話外隱喻謝傑不明就理的倒打一耙。
“誰曾想第二天你的鷹又來了,我可是知道這附近從來沒有出現過野鷹此類大型的猛禽。”趙奇在說謝傑的鷹沒事找事,哪不能捉魚偏偏要搶,一回沒個夠有臉來第二回,是個人都炸了何況是隻鳥。
“別說你沒看到,一推六二五說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趙奇可不是那樣的人,繼續說,“我家檸檬見鷹又來了,害怕的不行,人有時候被逼急了都會做出先下手為強的選擇,這就是兩隻幹架的起因經過與結果。”
韓雲順應以上話音作出畏畏縮縮的懼怕樣,不停的打著冷顫,低垂著頭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瞟兩眼對麵的扁毛,活像被嚇到的可憐小白菜。
之所以抖,可不是真的害怕,韓雲是個人有著成年人的智商和心態,對麵不就一隻打不過自已對求主人幫忙的扁毛貨,智商低的都不屑與之為舞,抖歸抖那是因為趙奇先前好些意有所指的話堵人堵得不要太爽,忍著笑所以才會抖。
趙奇真服了檸檬這演技,信誰看了都覺得謝傑得理不饒人胡攪蠻纏,事實本就如此即沒有誇大又沒有刪減,兩隻打一架的事至於一副欠了對方多少錢似的上門來討債。
一隻鷹連檸檬一隻鸚鵡都打不過,不找找自身的原因,偏要腆著臉說鸚鵡欺負了鷹,這話要是傳出去一準笑掉大牙,趙奇真想給謝傑扇扇風點點火,輪為圈內的一大笑柄。
謝傑這邊有點小尷尬,魚確實有吃自已肚裏早消化完了,當初也是自已命令急風去找魚,後又抱怨魚少了,媽呀問題原來出在自已身上,囂張的氣焰頓時涼了半截,急風一隻鷹又不會告訴自已魚來自何處又是怎麽得來的,真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趙奇的話言猶在耳,雖有諷刺之意卻無一不點出事情的真相,這讓打好了主意想要剝削趙奇一筆的謝傑沒了倚仗。
那邊兩個人在談話,這邊桌上的兩隻互看對方不順眼,要不是有鏈子拴著鷹,在看到綠鳥的前一刻早就想動爪子找回場子,自認對方傷的還不夠重,哪像自已腹部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好全,傷口周邊的毛都被白大褂的人殘忍的拔掉,雖然上了麻藥劑量並不大,還是能感覺到被拔毛後的抽痛,這些根源產生的罪魁禍首都是眼前的臭鳥所造成,當下宰了對方的心都有。
韓雲的想法同扁毛不謀而合,被傷了羽毛事後還得親自動手拔毛,暗示本身是在拔頭發一會就好,那都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的自欺欺人,羽管連著血和皮肉一經強力拔除能不疼嗎,又不是在自然換羽期,羽管裏沒了血液流動說掉就掉跟脫發似的一點不疼。
造成自已必須拔羽的禍患不就是眼前的扁毛,看著高大威猛盛氣淩人有屁用,還不是被自已揍得滿頭包,好意思找上門來讓對麵那個姓謝的二百五撐腰。
趙奇幾句話的功夫明諷暗喻把人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韓雲自覺上前理所當然不懼對方的威懾。
看扁毛不順眼,韓雲偷偷的趁說話的兩人不注意,對著扁毛露出挑釁的眼神,發出咕嚕咕嚕的嘲弄聲。
雖然不是很懂鷹語,在帶過小鷹的階段分析出有那麽幾種表示心情好壞的叫聲,韓雲就算學不了十成十,給對麵的扁毛一次下馬威足已。
果然扁毛因此大叫,奮力的想要撲向挑釁自已權威的臭鳥,然而被主人束縛住的鷹隻能望仇家興歎。
韓雲站的位置早在落下前權衡利弊選定,即不能靠太近也不能離太遠,前者很可能一不留神被扁毛的翅膀掃到,哪怕裝可憐也不想甩出苦肉計這一招站著讓對方欺負而不還手,那不是以弱勝強之法而是白蓮花的惡心行徑,哪用得著下大力氣玩心眼,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那樣做的結果隻不定達不到預期的目標反被懷疑有作秀的成分。
後者,太遠了沒辦法撩逗對方,即使不幹架也要把對方撩毛了,想予以反擊隻能是幹瞪眼夠不著,多可憐。
韓雲可沒興起裝弱者,兩者之間到底誰弱一戰即明,不遠不近的距離就是為讓姓謝的看清楚,自已還沒怎麽著扁毛,對方先上來招惹找茬,就不能怪自已予以回擊,你說不是嗎!
“急風。”自家鷹撲出去的力道不小,把謝傑的手臂都扯出一個弧度,還好及時拉住,真撲過去事情無法善了不說,真不知道誰找誰的麻煩更準確,原本的主動權可是在自已這一方。
韓雲見此情景,飛快的退兩步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斜了一眼扁毛,帶著哭腔大聲叫道:“殺人了,我怕,我怕。”邁開小短腿跑到趙奇的手邊不安的咬對方的衣袖,想讓對方帶自已走,當然這是在擺明了做樣子給人看。
看到這一幕謝傑的麵部表情呈現出僵硬之態,一邊伸出手安撫躁動的急風,一邊內心翻滾著滔天巨浪窘迫的隻剩下幹笑的份,暗自腹誹誰家的鸚鵡教成這樣,還殺人,殺******蛋,這是人說的話嗎!呸,氣昏了頭,該質問這是鳥說的話嗎,又沒怎麽樣至於鬧這個動靜!
“好了好了。”趙奇抱過檸檬安撫摸毛,內心給演技爆棚的檸檬點二十六個讚,這家夥不去當明星可惜了。
“這樣吧,兩隻的情緒都有點在太對,你我各退一步,你的那一份醫藥費我出,這件事到此為止。”趙奇不再話藏機鋒,話風一轉打算握手言和,就這點小事沒必要弄得臉紅脖子粗,都是成年人了該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
“我又不是沒錢,要你的錢幹嘛!”謝傑感覺到從未有過年憋氣,興師問罪的目的沒能達到,反到讓對方占了理,這叫什麽事!
“那你想怎樣?”趙奇挑眉看向一臉煩悶的謝傑,內裏忍笑忍得都快內傷了,臉上還得表現出另一副姿態,簡直不是人幹的事。
韓雲想說不要更好,本就是對方沒理也要占三分,憑什麽給對方錢,雖說醫藥費沒多少又不用自已掏腰包,但是就是不願意看到對方占便宜,哪怕是一點點蠅頭小利也不行!
趙奇太給對方臉了,要韓雲說應該反過來要一筆醫療費加精神損失費兼身心健康費,再怎麽說自已也是被嚇到的那一個,總得有所補償吧,哪能說揭過就揭過,世上就沒這樣的道理。
不服的韓雲氣得去咬趙奇前襟上的衣扣,我拽我拽我拽拽拽,誰讓你做和事老的,怕他幹嘛!
趙奇一低頭看到檸檬露出的小眼神立時了悟,心歎這不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為的不外乎掩藏檸檬勝利的弊端,試想一隻能鬥得過鷹的鸚鵡事情傳揚出去謝傑臉麵丟盡無疑,但是也會為此遭至一些好奇心強的人打探虛實,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哪還會有某鳥到處撒歡的自由時光,誰也沒那個精力日防夜防,一不留神被有心人捉去了怎麽辦!
這話本想留著等人走後再和檸檬說明白,看來是不行了,趙奇所幸把話挑明了說,“這件事知道的的人不多,謝大少應該清楚事情不脛而走之後你的鷹怕要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料。”
謝傑一聽這話即刻明悟趙奇所要表達的含義,笑柄不笑柄的先不論,自家的鷹被人惦記肯定跑不了,難怪對方想要息事寧人,再看兩隻鳥確實紮眼了點,權衡再三不能為爭一口氣搭進去愛鳥,心底所剩不多的餘火這下也滅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謝傑以此回應趙奇明明白白談和解,從不認為自已的鷹真幹不過對方的鳥,不過是一次討巧而已,就像對方說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後又用上出其不意四字,誰輸誰贏的確猜不準。
韓雲的怨憤也因趙奇兩人的對話而消彌於無形,原來是這樣,錯怪趙奇了,真是個大好人,鬆了嘴難為情的拿翅膀平整了一下被揪凸的衣襟。
檸檬的幼稚舉動趙奇瞧了個真切,點著某鳥的喙心裏笑罵一句鬼靈精,熱情相邀謝傑留下來吃個飯。
“行。”一頓飯的事全當和解的誠意,謝傑這點涵養還是有的,也就沒跟趙奇客氣。
“走吧,跟著我們去捉魚。”離中午飯時間尚早,趙奇有此提議,因一條魚引發的爭端這會又因一條魚來解決雙方的矛盾,正所謂成也是魚敗也是魚。
“走吧。”謝傑同意了,“我到車上等你們。”帶著鷹回到車上,告誡急風不要再去找綠鳥的麻煩,受的傷還未好老實呆著。
鷹也不清楚聽懂了幾分,沮喪的發出低鳴,即使被主人順毛安撫這口惡氣未出心裏不大樂意,說好教訓對方一屯,怎麽幾句話的功夫就變了卦。
趙奇帶著人去捕魚,謝傑說自家鷹有能力捕捉魚塘裏的魚,讓它去玩去發泄,一直憋著早晚得出事。
韓雲同急風互看兩相厭,又因對方不要臉的被放開去捕魚,剛好一點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憑什麽扁毛去捕魚,又不能吃捉了不禍害嗎!趙奇出的餿主意。
在魚塘是撒歡的鷹雖然有傷在身捉魚的本事小菜一碟,看得趙奇每每誇讚,謝傑謙虛的應和。
韓雲在一旁聽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趙奇奉承話說得不認為太過了,不就會個捉魚有什麽了不起。
韓雲很不服氣,卻沒有衝動的上前展示一番同樣會捕魚的能耐,那不是顯擺是無惱,哪能跟一隻扁毛去比較高低,又會被趙奇和謝傑拿來比量,說不定又一次心血來潮要論高下,腦子進水了才聽那兩瞎指揮。
趙奇也真會做好人,那可是張依明家的魚塘,說怎樣就自相有考慮過正主是何種心情,縱是借花獻佛也不該拿人家的東西隨意揮霍。
韓雲不客氣的腹誹了一大堆,眼睜睜的看著扁毛在魚塘上撲騰,惡意的想怎麽就不一著不慎掉下去,到時就有好戲看了,在讓謝傑那個不要臉的誇扁毛有多好。
被叨咕的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再抓了第五條魚後飛回主人的肩膀上無須扭頭就能看到自已的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