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仆背靠著門邊的牆,貓著門外走廊的動靜。他鄙視了花憐雪一眼,反問道:“不進來這兒,那你想去哪兒?”
花憐雪差點急的喊出聲來,可一想門外的大家夥,趕緊壓低聲音:“大哥,從旁邊的樓梯順著跑下去,不就跑出去這棟樓了?”他的臉上寫滿了“這麽簡單的事兒還用我教給你這麽精明的大少爺啊?”。
“那你還不趕緊下去?以你的百米速度,那家夥肯定追不上你。”李神仆不以為然,一臉的壞笑,意思好像就是說“你要死就死,我不攔你”。
花憐雪剛想罵幾句,可轉念一想,平時的李神仆可沒這麽呆,他既然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躲進這個“死胡同”,那他肯定是有他的考慮,畢竟自己獵魔的經驗比他差很多。一這麽想,他忽然露出很猥瑣、恭維的笑:“嘿嘿,我英俊的大少爺,你給咱說說,幹嘛不往下跑哩?”
看他那副猥瑣、拍馬屁的樣子,李神仆才忍不住笑了。他依然盯著門外邊,輕聲笑道:“外麵的大家夥隻是一個屋子的硫磺凝聚成的....”
他的話沒說完,花憐雪恍然大悟:“還有兩個屋子的硫磺....”
李神仆點點頭:“這種東西是群居的靈異生命體,它一旦遇到自己的同類,就會相約一起生活,而且,雖然它們不會開口說話,但它們之間很有默契。所以,這個大家夥追我們,另外兩個百分百有一個在出口把著。”
花憐雪剛剛慶幸自己沒往下跑,可轉念一想,垂頭喪氣的嘟囔道:“這麽說,咱們出不去了?大哥,一樓、二樓和三樓,每個窗子都裝著防盜網,咱們跳都跳不出去,咱們是不是就死這兒了要?”
李神仆還沒出聲,門外已經穿來低沉的、緩緩的吼聲,這聲音一傳過來,嚇的花憐雪心驚肉跳的一個踉蹌。李神仆瞪了他一眼,一臉的鄙視,然後自信的笑道:“除了跑,難道就不能滅了它們?”
“啊?”
花憐雪不可思議的看著看不清的李神仆,眼神簡直比看到硫磺魔還驚異——不是吧,銀質匕首、咒語都對它沒用,你怎麽滅它啊?
不等他反應,李神仆忽然給他遞了個眼色,好像想讓他做什麽,可花憐雪跟他還是少了那麽點默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的意思。李神仆急的衝他擺擺手讓他離近點兒,花憐雪哪裏知道李神仆是想陰他,還樂嗬嗬的湊過去想聽他有什麽好主意,誰知道他剛靠近,李神仆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等他反應,李神仆已經打開門把他丟出去了。
“啊——”
花憐雪嚇的驚聲尖叫,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自己已經跌倒在門口,他抬頭一看,頓時一身冷汗——龐大的硫磺魔正戲謔似的瞪著他,就好像一條狗在看豬骨頭似的。
“姥姥——李神仆,你姥姥的——”
他哪裏還顧得上多想,拔腿就跑,接著身後就突然刮來一片勁風,雖然硫磺魔的手臂沒有揮到他,但揮出去的強風的力勁太大了,一下子刮的花憐雪側身倒在了地上,摔的狠狠的。
花憐雪一聲悶哼,趕緊坐起來回頭看。
硫磺魔的低哼聲就好像嘲笑他似的,慢慢靠近了他。
“媽的喲,李神仆,你個老不死的,你個生孩子沒屁屁的,你個混蛋,你丫的,我咒你戴綠帽子穿毛線內褲啊——”花憐雪嚇的渾身發抖,雙腿發軟,臉色蒼白,眼淚都給擠出來了。
“吼——”
硫磺魔終於舉起了強有力的手臂。
“想不到英姿颯爽、玉樹臨風的我居然會死在你這個黃家夥手裏——嗚——不是不是,李神仆,我死了也不放過你,我是被你丫的害死的——”
眼看硫磺魔的手臂就要砸下來把“可憐”的花憐雪砸成肉醬,花憐雪嚇的趕緊用胳膊擋住視線,等待著自己成為硫磺魔的犧牲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可過了大概都十幾秒了,早該砸下來的....怎麽沒動靜了?花憐雪又緊張又害怕的慢慢、慢慢的挪開手臂,一點一點的窺探麵前的情況。
“嗯?”
看到眼前的情景,花憐雪不禁愣住了。
硫磺魔沒了,李神仆卻正雙臂抱懷,壞笑著,雖然看不清他的笑,但花憐雪明顯的能感覺到他那副鄙視和得意的嘴臉。
花憐雪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了硫磺魔的蹤影,才接著看向李神仆,喃喃著問:“什...什麽情況啊?”
李神仆嘿嘿一樂,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看把你嚇的,尿褲子了沒?”他還刻意的低頭看看花憐雪的褲襠。漆黑黑的,他當然看不到了,就是為了諷刺挖苦他一下罷了。
“去你的!”花憐雪一下子明白怎麽回事了,他趕緊再看看四周更加的確定一下,然後才氣的推了一下李神仆,叫道:“李神仆,你個姥姥的!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嚇死我的?”
“嘿嘿。”李神仆一副不這樣不行的壞笑,聳聳肩說:“這兒就你跟我,我不用你做餌用誰啊?”
花憐雪心想也是,可還是忍不住詫異:“唉,你到底怎麽搞定它的?”
李神仆沒直接回答他,而是低下了頭。花憐雪也跟著低頭,就發現地上有一點粉狀的東西,他心頭一跳,抬頭看看李神仆,看李神仆衝自己壞壞的一點頭,嚇的他哇的一聲大叫,趕緊往後蹦,這小子,一受驚嚇就破自己的運動記錄。
他一想到自己剛才踩在硫磺魔的“屍體”上就覺得惡心害怕。
“看你那點出息。”李神仆嘲笑他,然後彎腰從那些粉狀的東西上麵撿起一個鏈子,鏈子上還掛著一個十字架。他拿著十字架晃了晃,笑道:“LOOK。”
花憐雪湊近一看,眉頭一皺:“十字架?”他看看地上很少的硫磺,不禁的搓了搓自己的脖子,嘟囔道:“十字架能滅硫磺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