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穿著浴衣的女人在動電腦,由於對方低著頭看不清麵容,對方在竊取段嘉羿電腦裏的資料,這要怪當初用完電腦忘了關機,致使女人有了趁虛而入的絕佳機會。
自已出去嚇一嚇那女不是不可以,韓雲在意的是能夠讓段嘉羿當麵揭穿女人的醜惡嘴臉,最好來個捉|奸|在床,呸,什麽跟什麽,居然用錯了詞,反正得讓段嘉羿逮個現行,如此一來女人再無失口否認當場狡辯的能力。
然而自已現在溜出去叫段嘉羿的想法非常不現實,韓雲看到女人已經不在動鼠標,隻做等待,這說明對方拷貝的東西已經找到等著電腦傳輸完畢即可撤離,這個時候的注意力沒有自已進來時隻專注於電腦上,一旦聽到響動很可能立變殺人|魔。
就自已這點小身板實在無法與高大的人力相抗衡,韓雲再度唉歎自已實力不濟這麽個大弱點。
女人已經把U盤拔下來了,將電腦周邊的東西恢複原狀,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離開了書桌往外走。
段嘉羿快來吧,快來吧,快來吧,再不來就沒辦法揭開真相了,不希望看到段嘉羿把這麽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娶回家。
韓雲實在不願意在鳥生的字典裏同這麽一位心|機|女住一個屋簷下,往後的日子將充滿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韓雲的祈禱起了成效,正當女人離門口僅有兩步遠的一瞬間,門自外被人推開,千呼萬喚使出來的段嘉羿終於趕了回流行,成為說曹操曹操就到的主人公。
閆雪被突然進來的段嘉羿嚇得三魂七魄刹那間離體,臉上呈現出一瞬間不自然,心跳加速像似要衝出喉嚨般,差點找不到說話的方式。
“你怎麽在這裏?”手裏端著一盤沙拉的段嘉羿上樓之後沒有在自已的房間裏找到人,路過書房時敏銳的發現門開了一條縫,隨即心裏發沉,眼底劃過一絲暗湧,直接推門而入,與要出來的閆雪來了個麵對麵,注意到對方沒來得及收回的錯愕神情。
“哦,我洗完了,正要下樓看你好了沒,看到書房的門開著,以為進了賊,所以進來看看。也就前後腳的功夫你就來了。”小小的呼出一口氣,閆雪發揮強大的心理素質加演技,編造出的謊言似真似假,如果是極其信任自已的人肯定能夠輕鬆騙過去,對此非常有信心。
好一出賊喊捉賊的年度變臉大戲,震得旁觀的韓雲差點驚掉下巴,換成自已早露餡了,對方還能一秒變臉若無其事說著似是而非的話,暗讚一句果然女人是天生的演技派,哪哪都是戲,一個不注意保準被騙。
“你怎麽沒去洗?”由著段嘉羿露出打量之色,閆雪一臉淺笑渾不在意反到關注起對方沒有打濕的頭發。
“沙拉給我,你去洗吧,我去房間等你。”暗示|性|的話透著一絲化不開的|誘|惑,閆雪伸手剛想接過盤子。
矮油,跟這種女人呆在一起分分鍾鍾都能瘋掉,韓雲光是用耳朵聽都是一種無以言說的折磨,無法設想段嘉羿是怎麽熬過來的,還是說戀愛中的男女真的智商處於欠費狀態?
時機掐的剛剛好,既然如此自已再不用躲著等女人把戲唱完,該是自已出場的時刻,揭露真相消滅妖|精,從我做起,還家裏一個清靜。
大大方方的從角落飛出,路過段嘉羿手上的盤子故意伸脖子低頭用嘴勾了塊沒沾沙拉醬的芒果丁,飛到書桌上伸爪子抓著啃。
“那是什麽,哪來的鳥!”手伸到一半,因突然出現一個能飛的物體動了自已的晚餐,在看清落在桌上的是什麽玩意後,一股怒火勃然噴發。
猛得回頭看向段嘉羿,伸手指著桌上吃得正歡的某鳥怒問:“那是什麽,為什麽家裏會有鳥,你明明知道我對羽毛過敏,還背著我偷偷的養了一隻,進門後我曾問過你,你卻什麽都沒說,默認了那是玩偶,你告訴我桌上的鳥哪裏像玩偶!”很少對自已敷衍的段嘉羿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啃完芒果的韓雲甩了甩爪子,眼帶鄙夷的看向就地發飆的女人,好一手轉移話題的伎倆,明明幹了壞事,還想把苗頭引到他處,自已這是躺著也中槍!
原來段嘉羿之所以對自已無視,問題居然出自眼前的女人身上,對羽毛過敏,是不是可以認為,隻要一沾到羽毛就會不住的打噴嚏,亦或更嚴重一些渾身上下起紅色的小疹子,嘖嘖想想就覺極其有趣,有種讓人嚐試一番的強大吸引力,眯了眯眼睛壞笑。
女人說的話實在很有意思,這裏是段嘉羿的家,又不是你的地盤,撒哪門子的潑,連名分都沒有的女友,說到底哪夠得上段家女主人的資格,無名無分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當真佩服,段嘉羿你的骨氣呢,就不能硬氣一些,把這個心懷不軌的女人打出去!
段嘉羿沒想到這個點檸檬居然沒睡,躲到自已的書房裏,碰了給閆雪的沙拉,怎麽看怎麽像故意為之,這盤沙拉可惜了,閆雪最討厭鳥,食物又被碰過,隻能倒掉。
走到桌前放下餐盤,伸手輕彈檸檬腦門一下以示警告,對怒氣衝衝的閆雪說:“這是我弟弟養的鳥,放我這裏養幾天。”這麽說也沒錯,至於是幾天那就沒數了。
“你怎麽之前不說。”閆雪著惱於段嘉羿之前的欺騙行徑,既然不是自已養的,有什麽不能說,難道自已看上去像是個不講理的人!
“怕你大驚小怪。”一看到鳥就暴躁真不明白鳥哪裏不好,段嘉羿沒把閆雪的質問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以為常。
“好像我多無理取鬧一樣。”剛剛的噴火龍立刻回歸到之前的溫婉安靜狀態,“行了,你讓那隻鳥離我遠一點。”
說了這麽多廢話聽得韓雲好生無趣,直接開口扔下一記炸雷來添彩頭,“壞女人,偷東西,壞女人,小偷。”
“你說什麽!”發現桌上的鳥開口罵自已,閆雪瞪向鳥的目光中綴著怨毒,恨不得立時上前掐死亂說話的死東西。
“偷東西,壞女人。”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瑟樣,氣死你氣死你,韓雲得意的笑。
身旁的段嘉羿聽了帶有莫名意味的話,目光在檸檬與閆雪之間來回往複,檸檬一向乖巧聽話,除了特別的事立執己見外少有當麵罵人的情況發生,真如檸檬所說在自已來之前屋子裏發生過什麽,如此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在樓下的檸檬會突然出現在書房中。
“它怎麽能亂說話,無憑無據冤枉我。”閆雪看向段嘉羿試圖證明自身的清白無辜,“在哪聽來的這些話,以後鳥可要看好了,到處亂說容易得罪人。”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不與臭鳥計較。
怎麽能是瞎說,自已親眼看見,要證據好啊,成全你。省得在那信口雌黃說謊連眼睛都不帶眨的,韓雲膩歪了看女人演戲的惡心勁,決定出手快刀斬亂麻。
段嘉羿剛想開口就見一道身影自身側極快的飛過,朝著對麵的閆雪撲去。
閆雪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快如閃電的韓雲伸長了爪子直接襲|胸,千萬別誤會,自已就算想占便宜也不會選這樣的女人下手,這麽做的目的是為撕|開對方的浴袍,將對方放在胸|前的U盤弄出來,不存在丁點的歪念頭,不要動不動腦洞大開。
韓雲才不管會會傷到對方,對於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就該下狠手,最好見一次打一次,尤不解恨。
“啊!”閆雪怕鳥,與其說怕鳥不如說怕沾到鳥毛,哪怕隻有一點點被掃到也會讓自已渾身上下不舒服,過半個小時之後全身會起那種小紅疹子,又癢又痛極其難受。
看到鳥飛撲過來,閆雪下意識揮舞著兩隻手臂去打,意在將鳥打離,根本無暇去考慮,為什麽剛才明明安安靜靜的鳥會突然毫無預兆的發起攻擊。
段嘉羿原本想上前攔住檸檬襲擊閆雪,腦海中隱約覺得檸檬這麽做有目的,思考間慢了一拍,那邊已經得手。
咚,啪兩聲響,分別表示U盤自由落體觸及地麵的第一聲響,然後是U盤因豎著下墜撞擊地麵發生位移,橫向落地造成的二次響動。
韓雲達到目的還不算完,迅速俯衝利用爪子抓起掉落的U盤,以極快的速度飛回到桌上,沾染上女人體溫的U盤被無情的丟棄在一旁。
艾瑪,好惡心的說,等處理完眼前的女人,得讓段嘉羿給自已洗洗澡,受不了女人身上的味道,雖然沒挨上那也膈應的晃。
閆雪根本意想不到事情會脫出自已的掌控向著自已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察覺到衣襟被扯開的一刹那,本能的知道事情要壞,出於補救心理雙手收回去撈掉出的U盤,隻要U盤再手自已就有理由編造出合理的借口蒙混過關。
可惜,事情往往就喜歡與人來場惡作劇,閆雪強忍住驚慌失措,動作迅速的彎腰去撿,再快哪快得過早有準備的韓雲,可想而知結果如何。
“它怎麽能襲擊人,還偷我的U盤?”惡人先告狀之後必會留下疑點,閆雪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為今之計得先把U盤要回來,在段嘉羿隻是起疑惑沒有打開U盤查看的意願之前,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韓雲厭惡於對方拙劣的演技,隻要不瞎不傻,豈能看不出對方的鬼祟伎倆,真佩服對方臨危不亂的本事,到現在都打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原則,當站著喘氣的人都是死人不成,太過想當然後果隻能自已嚐,怨得了誰。
段嘉羿看了看桌上的U盤,又轉向急於解釋的閆雪,沒有打開U盤當場查看的心思,更不存在被無情背叛後的感傷,當前的一出戲碼讓自已緊繃的心得以放鬆,臉上的表情平靜如初。
就是因為段嘉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閆雪的心裏才無比害怕,好像對方料定自已早晚會背叛一樣,無喜無悲的注視著自已,更像在欣賞一個跳梁小醜的自說自話,頓覺一陣寒涼自腳下升騰,渾身一冷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給對方解釋回狡辯的機會,韓雲當下霸氣側漏,說出的話比平時連貫,“光|著,塞|U盤,比馬戲團的,小醜,還要搞笑。”從著裝上可以窺視出,對方很可能臨時起意,不然哪不能藏一個小小的U盤非要拽在浴衣交疊的裏麵,動作一大很有可能掉落,到時又要找什麽樣冠冕堂皇的借口平息做下的醜事。
“含血噴人信口雌黃。”閆雪恨不得將會說話的鳥生吞活剝了,死東西的話已然明確點出自已早有預謀,恨得是咬牙切齒,這讓自已找什麽樣的理由掩蓋近乎大白於天的卑劣行徑。
如果沒有這隻鳥,什麽事都不會發生,看向臭鳥的眼神像浸了|毒|的利刃,恨不能當場化為實質,除掉令自已顏麵掃地行跡敗露的罪魁禍首。
“嘉羿,千萬別聽一隻鳥的話。”閆雪還想挽回一點情分,裝可憐擺深情的望向自已曾經相愛過的男人。
“夠了!”已經厭倦了閆雪的欺騙,段嘉羿不想聽對方毫無道理可言的辯解,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了耳熟能詳的號碼。
“有什麽話等警方來了可以跟他們說。”毫不容情的打斷閆雪繼續編造的謊言。
“不,嘉羿,你不能這麽對我。”閆雪年到對方報了警,盡絲毫不在意相處許久的情分,徹底的瘋狂了。
女人盡乎歇斯底裏的話震得韓雲耳膜疼,晃了晃腦袋才好點,真受不了,能不能說點有新意的話,電視劇裏常有的對白都拿出來掛嘴邊,不覺得很搞笑很滑稽。
閆雪想過先離開,回家求父母拿主意,把這事揭過去,畢竟U盤裏的內容並沒有泄露出去不是嗎,自已還可以將功補過,一旦警方插手想要私了可能|性|非常低,因為閆段兩家出身不凡,從屬於政府人員,一經立案會引起上頭格外重視,不光自已要背上竊取機|密的罪名,還會帶累全家,查到身為高官的父親頭上,想摘出來根本不可能!
有些公開的秘密不足為奇,但凡當官的手頭上多多少少難免沾些不幹淨的大事小情,沒查出來還好,一經查實頭頂烏紗帽不保是小,還得麵對幾十年的牢獄之災,這個家就徹徹底底的毀了!
“你不能這麽做。”閆雪思前想後代價太大了,已經超出自已的預期,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段嘉羿居然如此不念舊情,把自已往死路上逼。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見電腦開著,一時間鬼迷心竅,我們之間那麽深的感情難道不能抵消這一次的無心之過!”以情打動段嘉羿看在往日恩愛的份上給自已一條活路,讓自已幹什麽都行。
“一時的鬼迷心竅?”段嘉羿麵無表情的的臉上勾起一絲冷笑,“多麽可笑的謊言,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自從兩個月前你與姓方的接觸頻頻,早已看出你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與其對我賣可憐哭求我的原諒,不如到法官麵前懺悔你做下的惡!”
“說得好。”呃……過於激動沒捂好嘴,話就這麽禿嚕出去了,韓雲說完立時後悔,偏過頭去瞄身旁的段嘉羿,千萬別把火發撒自已身上,自已可是大功臣,說錯一句話不至於那麽小心眼吧!
嚴肅的氣氛被奶聲奶氣的高聲附和攪和了,段嘉羿心下忍俊不禁,伸手將檸檬撈在懷裏搓毛。
“……”被搓毛的韓雲翻著白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享受起來,眼睛一直盯著目光有閃躲之勢,打著別的主意的女人,可不能讓對方跑了。
段嘉羿的絕情絕義徹底的粉碎閆雪抱已不切實際的幻想,無計可施之下,真就重新打起了逃跑的念頭。
即使警方來了,自已安全跑回家同父母商量可行對策,咬死不承認U盤是自已的,哪怕U盤上有自已的指紋,有自已的當然也會有那隻壞自已好事的臭鳥的,自已隻說是鳥翻出來玩,並不能作為證據指控自已竊取機|密。
至於裏麵拷貝上的文件又是怎麽一回事,自已隻要一口咬定全然不知情,在沒有錄相錄音的情況下,很難依法逮捕自已並立案調查。
到時候可以托家裏人的關係留學國外,等事情風平浪盡之後再回來,這種手法不是沒有人用過,且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咦,起紅點啦?”昭告對方看猴戲的時間到了,居然這麽快,是不是皮膚敏感的人都這樣,反應太迅速都不敢細看,怕長針眼。
想對策想的太專注,絲毫不曾發現身上變化的閆雪聽到令自已極度生厭的語調低頭看去,自已的手上,脖子臉上全起了紅色顆粒,感覺神經一回籠,全身上下痛癢難耐,用手去抓,紅疹子會串得更快,一但抓破表皮發生細菌性感染,會留下永久清除不掉的疤痕。
以前曾出現過同樣的病症,就因為自已不小心抓破,至今在右耳後側的皮膚上遺留下難看的黑色小點,不用粉遮住極其難看。
“不用打歪主意,玩逃跑嫁禍這等卑劣的手段。”段嘉羿不帶一絲感情看向瞬間變樣的女人,提醒對方警方已經來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不可能,我不讓你出去警察進不來!”已經無路可走的閆雪尤記得大門是關上的,隻要堵住段嘉羿沒法下樓開門,拖到明天早上說不定還有翻盤的希望。
“蠢貨,蠢貨。”這哪是對策,分明就是在耍無賴,蠢到家了,警車停在樓下,沒人開門不會破門而入,腦子裏難道塞的是草,這麽明顯的彎都轉不過來,光長著一張漂亮臉蛋有什麽用,韓雲已無力吐槽。
“這個,你不用擔心。”段嘉羿早在閆雪催自已洗澡時就產生過懷疑,順意而為到要看看對方意欲何在,算計好時間打開大門,如果閆雪安分守己,自已不會過多追究,找借口下樓把門再關上即可,反之大開的門扉,將迎來公正的執法人員。
“來了。”韓雲耳力驚人,聽到上樓的聲音,前前後後有五六個人,“到了。”話音未落書房的門被推開。
“誰報的警?”帶頭一身警服的人員詢問,眼前的一幕看上去挺奇怪,尤其女人穿著浴衣臉上手上起著密集的小紅點,看上去好不滲人。
“是我。”段嘉羿開口,“這個人從我電腦裏竊取政府機|密,被我逮了個人贓並獲,桌上有她的U盤,我沒動過可以做為證據起訴。”三言兩語說明情況。
“閆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六人將看不出原樣麵容的閆雪包圍,防止對方突然暴起逃脫。
最終閆雪身單力薄反抗不了被帶走,留下的兩名警員勘察現場,提取指紋及當事人口供作為證據。
一場荒誕離奇的鬧劇終於結束,送走了警員段嘉羿答應明天再去一趟警局,關上門室內恢複原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