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上麵的人士趙淩麾下的人又如何。她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一種如同被一隻已經張開了網,等待獵物的蜘蛛看上了的感覺。
慕容熏蹙著眉頭看向了屋頂上麵的人,也感覺到這個人也正在打量著自己。
“本王妃不喜歡被人窺視的感覺,若是你想要保護本王妃的話,請換一個位置吧!”慕容熏沉下聲音,淡淡地說道。
上麵的人輕笑了一聲,是個女人,隻聞見她說道:“如果不時時刻刻的看著王妃,若是有武藝高強的人越過了這些人的防衛傷害到了王妃怎麽辦?”,她頓了頓,又輕笑道:“而且,王爺在時候,屬下也是這般的保護他的,也不見王爺有什麽不喜歡的地方啊!”
慕容熏目光一沉,厲聲道:“王爺是王爺,本王妃是本王妃!且你口口聲聲的提到王爺,那麽王爺治下嚴明,你也應當知道誰才是主子,你以這般的囂張不屑的態度對待本王妃,難道你在王爺麵前也是這般?”
黑影冷哼了一聲,又道:“王爺治下雖然嚴明,但是待人卻是極為的寬厚的,且為人豁達,又怎麽會因為這些小事責備屬下等人呢?”
是在說自己心胸狹窄麽?慕容熏冷冷一笑,看著這女子的來頭不小,而且頗為受到趙淩的信任,既然這女子對自己已經有了敵意,慕容熏也不像在費唇舌與之爭辯了,便是轉身對著身後的侍衛說道:“既然那位姑娘不願意自己離開,那麽你們便是請她離開吧!”
“這……”侍衛麵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那人手段,若是惹毛了她,她可是一位不折手段的主啊……隻是王妃的命令也不好違背啊!
“怎麽,王爺不在府上,本王妃就指使不動你們了?”慕容熏冷冷笑道。
侍衛隻覺得頭皮發麻,沉聲道:“不敢,屬下馬上請鈺姑娘離開!”
他向前走了兩步,有些為難的看著屋頂上麵的黑影,“既然王妃都發話了,姑娘是不是……”
“王妃恕罪!”隻見紫月匆匆的跑了進來,她責備的看了屋頂之上的人一眼,又看著慕容熏說道:“趙鈺隻是心境高傲,沒有惡意的,王妃請息怒!”
她抬頭看向屋頂上麵的人,喝道:“趙鈺還不下來向王妃請罪!”
屋頂之上的女子倔強的將頭轉了過去。
紫月又道:“趙鈺你忘了王爺臨走之前的吩咐了麽?”
這時方才見到了屋頂之上的女子不情不願的躍下了屋頂,來到了慕容熏的麵前,淡淡的說道:“屬下無意冒犯,請王妃恕罪!”
慕容熏這才大量起了這女子,隻見她一身黑衣,眉目秀麗,是個嬌俏的美人,且眉目之間似乎與趙暉有幾分相像。
紫月看出了慕容熏的疑惑,便是解釋道:“趙鈺是王爺麾下的暗歎,專門為了查詢消息的,很少出現,所以王妃不認得她,隻是最近,王爺才將她從暗部調到了護衛你們。她是趙暉的姐姐!”
“原來是如此!”慕容熏淡淡的說道,她看著趙鈺冷冷一笑,“趙護衛果然是很大的威風,本王妃可不敢勞駕你保護!”,她轉身看著身後的護衛說道:“從今以後,不允許趙護衛再進入伊月閣一步,你們挺清楚了嗎?”
“是!”
“你!”趙鈺心頭大怒,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被紫月猛然扯了扯袖子。隻得咬了咬牙,她從跟在秦王身邊的時候開始,秦王對他信賴有加,她自己也是能超群,哪裏有人敢給她這般的臉色看,心中如何不怒。
慕容熏麵無表情的回到屋子裏麵,不過在心中卻是早就將趙淩罵了個遍,看看方才趙鈺的神色就知道了又是一個對他有意思的人!
慕容熏心中冷笑,這一次看在趙淩的麵子上麵她可以就這麽算了,可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她就不會再客氣了!
趙鈺與紫月一起走了出去。紫月看了一眼趙鈺的神色,淡淡的說道:“你不服?”
趙鈺回眸看著紫月冷冷一笑,“我為什麽要服?”
紫月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還不明白了,王爺已經成親了,那麽王妃就是我們的主子了!”
“主子?”趙鈺冷冷一笑,“你別忘了,在王爺族裏麵,要拜過了無稽河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的!我觀察過顧先生的神態,他似乎不是很喜歡這位王妃呢!”頓了頓,趙鈺的聲音驟然一寒,繼續說道:“王妃與陛下隻見似乎有些不清不白的關係,你說若是王爺知道了,還會原諒王妃嗎?”
紫月冷眼看著趙鈺,嘴角一勾,露出幾分嘲諷之意,道:“即便不是王妃,這個人也不會是你!這麽多年了,你如何才能夠看得明白呢!”
趙鈺一張美麗的臉有些扭曲,她冷冷的看著紫月,“可是我至少爭取過!”
“你那是自不量力!”紫月嘲笑道。
趙鈺麵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翌日。
慕容熏一早便是被宮裏麵的人宣進了紫金宮。
來人是一個慕容熏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太監,穿的是德妃的旨意。慕容熏對德妃還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心中倒是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便是進了宮。但是還是要幾分警惕,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德妃並未在自己的寢宮召見慕容熏,而是在上林苑裏麵。十一月的天氣,雖然有單薄的陽光,但是刺骨的寒意還是撲麵而來。
德妃呆在一個小亭子下麵,周圍的隻伺候著一個小宮女。她身姿比上一次見她的時候要單薄許多,麵色也浮現出一股慘淡,裹在一張白色的狐皮鬥篷下麵。
亭子對麵是一片梅林,這個時節梅花並沒有開花,光禿禿的的一片。這個亭子是為了專門賞梅而建的,下麵鋪著價值連城的暖玉。所以帶著這個亭子裏麵,即使是在寒冷的臘月,也是不需要燒炭火的。
“見過德妃!”慕容熏走進,福身。
德妃看起了依舊淡漠,如同她初次進宮的時候一般,這個樣子讓她聯想到了無論遭受著怎樣的不幸都一樣堅強而高貴的陳侯夫人。
德妃淡淡的看了慕容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真誠的笑意,“你來了,坐吧!”
身後的小宮女已經被德妃打發了下去,慕容熏坐下之後,德妃親自將石桌上麵的一壺暖酒拿起,為慕容熏倒了一杯。
慕容熏急忙低頭道:“不敢!”
德妃輕輕一笑,“你才從四方回來,告訴我,那裏怎麽樣了?母親和煜之都還好嗎?”
慕容熏道:“老夫人很堅強,她很好,煜之,也長大了,懂得了如何成為一城之主!”
德妃淡漠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深深的悲戚,“都是我這個做女兒的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們!”
慕容熏對於德妃一直照料著趙摯有著深切的感激,她看著德妃說道:“娘娘無須自責,這件事情對於娘娘來說,您本來就是受害者,沒有人能夠體會您此刻的自責與絕望!”,對於慕容熏來說,她感受遠遠比德妃要深刻的多,當她看著父親的頭顱被蓄意的糟踐的時候,當她知道族人卻是因為她而遭受著困厄的時候,她的絕望與仇恨又該跟何人說呢?
所以,她多少能夠理解她!
德妃已經喝了好久杯酒,麵上浮現了一抹潮紅,使得她淡薄的表情顯得嬌豔了幾分,她已經開始有些醉眼朦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