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檸檬吃完小碟中的晚飯,收拾過後對檸檬說:“走吧一起去,聽聽朱教授怎麽說,到底可不可以由著你胡來。”
在不知不覺中段明湛對於檸檬的言行舉止已經不似最初,單純的把對方看成一隻鸚鵡來養。在檸檬各種作死的潛移默化下段明湛看待對方就像對待同齡人一樣,從不認為同檸檬交流相當於對牛彈琴,也從未想過對方的跳脫與另類到底正不正常。
由此可以看出,有一個包容一切的主人是多麽的重要,自認為不會露餡出差錯的韓雲根本不知道自已的各種行徑早已出格,無非仗著有些人見之一笑而過並不計較細究,而有些人則采取的另一種愛的方式接受。
敲開朱教授家的門,段明湛開門見山說出此來的目的,被讓進屋,帶著檸檬坐在沙發上,等待一個令人忐忑的結果。
“你說檸檬想吃肉,吃了一小塊牛肉,黃油煎的?”話是對段明湛說的,朱教授初聽之下沒緩過神,目光一直注視站在沙發靠背上的某鳥,內心不是一點不驚奇。
“對,怪我盡寵著,事後才害怕。”段明湛愧疚情緒泛濫成災,又把超市的事簡略做了說明。
“這樣啊!”朱教授兀自尋思了片刻對檸檬招手,“過來我看看。”有時候光憑耳朵聽,要想判斷出確定的結果很難。
韓雲站著沒動,很少讓外人碰的自已對不管陌生與否的外人抱以及大的戒備,有一半源於鳥本身骨子裏鐫刻下的本能使然,另一半則是自已不太想被男的‘非|禮’,摸來摸去渾身都不自在。
“快去,讓教授看看到底有沒有事?”段明湛催促檸檬,想不通檸檬是聽不懂人話呢,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瞥了眼神情緊張的段明湛,韓雲不想辜負對方的好意,心不甘情不願的飛到沙發對麵坐著的朱教授身邊,別扭勁有增無減。
看到手邊鸚鵡及其人性化的一麵,朱教授隻作不見,伸出手去摸了檸檬吃得鼓鼓的素囊,沒敢用力試了下,柔軟而有彈性,正常鳥都這樣,病鳥的話除了羽毛過於蓬鬆呈打開式,兩眼無神消化能力也差,吃進去的東西得不到更好的研磨消化,可以摸到成塊的凝結。
“沒什麽,看著挺正常,晚上多注意一點,觀察一晚看看,如果沒有異常,早上素囊內的食物消化完了,並有排便的征兆,那就沒事,以後每星期加少量肉類,最好還是經過適應期的牛肉。”朱教授納悶哪有鳥不愛吃蟲子喜歡吃牛肉?雖然兩者同屬於肉類,個中營養成份確實相去甚遠,不吃蟲子的鳥少有。
細究起來算不上多異常,拿人類作比,除了分人種外,各個地區的飲食習慣大有不同,每個人所能接受的口味,一千個人中有一千種味道,這麽一想檸檬喜食牛肉沒什麽說不過去,朱教授找出症結當下想開。
“牛肉不放調料,最好做熟,也不能太熟咬不動,七成八成熟的樣子,避免牛肉裏有其他細菌微生物沒被殺死,吃進鳥肚子裏造成一定的影響。”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如果出現反常現象又該怎樣及時的做出有郊處理,朱教授把自已知道的告訴段明湛。
“謝謝教授。”段明湛真的非常感激樓下能住著這樣一位生物學教授,此行又讓自已受益良多。
“行了,客氣什麽。”朱教授笑看懂事知禮的段同學,“如果突發險情處理不了,可以打電話給我。”
段明湛同朱教授互相交換手機號再次謝過對方回家去了,剛進門檸檬就吵著要洗澡。
“洗澡,洗澡。”被人摸了,感覺怪怪的,素囊所在的位置,依照人的比例來換算應該屬於胸的位置,被一老頭襲|胸|什麽感覺,雖然沒有目的不純,身為男人的韓雲怎麽都難跨過這道坎,想想就渾身惡寒,不洗澡根本睡不著覺。
被摸頭撓癢癢韓雲可以接受,被摸別的地方尤其敏|感|部位,說什麽都不能忍,段明湛對自已有恩,包吃包住,給了自已一個絕對安全不用顛沛流離的家,可以妥協讓步,內心承認對方是自已的兄弟,是以格外開恩。其他人絕對不可能,統統靠邊站,有些時候不得不把以前的老話拿出來耳提麵命。
世界這麽大,人類多可怕,對於劃分在寵物一類當中的鳥,是沒有鳥權可言的!會說話又能怎樣,哪怕說出真相也沒幾個人會信,更談何給鳥討回公道,別做夢了,鳥隻能學著自保,正所謂看人不能光看外表,要明確有些人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韓雲活得沒到真正戰戰兢兢的地步,有些事身為人時可以忽略不計,身為鳥之後不可能還大大咧咧不知事,並不是特指朱教授,而是這種防人之心的警覺性要養成。
人與人之間的陷害有時候全憑心意隨性而為,人與鳥之間地位能力懸殊之大,一不留神中了圈套,真得會萬劫不複。
韓雲非常非常珍惜重生的機會,哪怕不在做人,擁有漫長的壽命也不敢過會張揚肆意,有一個足以涵蓋的詞時刻懸在頭頂警醒著自已,那就是樂極生悲!
“三天前不是洗過了?”段明湛記得清清楚楚,檸檬能夠自覺的洗澡身為主人十分高興,比起不愛洗澡的其他家養寵物,檸檬已經很讓自已省心。
鳥類沒有不喜歡洗澡的,其內因出自鳥自身的羽毛上,鳥也會生虱子,一種專門破壞蠶食羽毛的羽虱,對鳥類的羽毛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對鳥的皮膚更甚。
春夏秋冬四季隻要溫度適宜都可以給鳥洗澡,用以去除羽虱保護羽毛光滑如新無斷羽。
看到檸檬飛進了洗手間,段明湛跟上去,忽然間恍然明悟,弄懂了檸檬非要洗澡的決心,不由莞爾,暗歎真是個小潔癖。
韓雲站在洗手池邊上,等段明湛進來給自已開沐浴器,自已會開是會開,爪子不給力常常達不到目的也就放棄了。
自已這樣肩不能挑,爪不能提,除了會飛以外一無事處,怎麽看怎麽像養廢的節奏,不行,不能在這樣懶散下去,你看人家王子,每天還空出時間來磨爪子,自已除了吃就是吃太不像話。
長此以往還不被養成溫室裏的花朵,鳥中的金絲雀,如此想來韓雲內心深處升起一絲緊迫感,要製定計劃鍛煉自身,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達成,需要日積月累,趁著自已還年輕,千萬不能變成亞健康狀態,到老了那都得一身病,想吃什麽都沒法下嘴。
思緒僅僅短暫的停留一小會,段明湛走進來開花灑放水,水聲響起拉回韓雲神遊天外的心思。
洗手間寬敞,專門用玻璃門隔出一個大大的浴室,裏麵有浴缸,旁邊還有沐浴器設施齊全,看得出學校在建房時對校內教職工的用心。
韓雲飛到浴池裏,等著段明湛試過水溫給自已沐浴,打上鸚鵡專用的浴泡,洗幹淨擦幹用吹風機吹幹羽毛,又變成漂漂亮亮羽毛蓬鬆自然的美鳥一隻。
檸檬洗澡時很乖,段明湛看著享受洗澡樂趣的某鳥,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來抬翅膀。”拿著吹風機,調到中檔,感覺到風口吹出的風不燙手為止,吹毛時盡量隔開一段距離,不能把風口湊太近,會灼傷鳥的皮膚,人試過的手感畢竟跟鳥感受到的溫度有差別,使用時要注意。
韓雲極其配合聽從段明湛指揮,大腦處於空閑狀態,又把之前的打算拿出來細細斟酌考量,怎樣才能更好的鍛煉身體,達到有肌肉的程度。
千萬不要笑,開口質疑上麵的話,嘲諷鳥怎麽會有胸肌這種隻有人身上看得到的部位?
敢這樣想的人腦子大概處於生鏽的邊緣,難道你不知道雞胸肉代表雞身上哪個部位?敢說一個不知道試試!
雞都能有胸肌,鳥為什麽不可以有,孤陋寡聞了吧你!好意思嘲笑大爺的智商,膽肥了是!
煥然一新的檸檬看上去胖胖的,毛絨絨的讓人忍不住有順毛的衝動,段明湛順應心意還真上手摸了兩把過過手癮,手感別提有多好。
被摸了兩把,毛都被壓平了,韓雲瞪了眼自得其樂的段明湛,抖了抖毛飛出去直奔小床,不是睡覺而是理毛,鳥的本能告訴自已必須這麽做。
韓雲現已駕輕就熟,還別說自已理毛就是舒服,知道哪裏該輕哪裏該重,好比人身上癢癢了自已撓一樣,借用工具抓總感覺使不上力。
理完毛渾身舒坦,韓雲站著小眯了會,直到段明湛收拾完到了睡覺的點,關上燈之後才換個姿勢躺著睡。
這一夜段明湛沒敢睡得太實成,唯恐檸檬出現異常自已沒能及時發現錯過最佳急救時間,每隔一個小時醒來一次,看看檸檬睡得好不好,幾次三番折騰了一整夜,顯而意見黑眼圈爬上來。
韓雲是這一晚唯一睡得最美最好的一隻,美的都打起小呼嚕,正點醒來一睜眼,反到嚇了自已一大跳。
任誰看到自已床前杵一掛兩大大黑眼圈的人都會被嚇醒,韓雲自然不能例外,一軲轆爬起來,瞪兩黑眼珠子與段明湛對上眼,心底覺得特別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沒精打采的?要不是熟悉對方的氣味,早亮爪子了!
“沒事?”段明湛睡睡醒醒一晚上瞎折騰,臨近早上五點鍾死活睡不著,躺著也是躺著擔心檸檬又去守在小床邊等著,睡得四仰八叉的某鳥醒來。
不放心的段明湛抱住檸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檢查確定沒事才放心,摸行韓雲差點把憋了一晚的屎拉對方手上,趕緊掙脫解決身理問題。
“沒事就好。”段明湛見到檸檬活蹦亂跳的樣子,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轉身走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檸檬方便完跟著進了洗手間,抬著爪子讓段明湛給自已洗洗,即使變成鳥愛幹淨的習慣必須養成,抑製病從口入。
早餐牛奶雞蛋吐司加蔬果沙拉,檸檬的食譜照舊,一人一鳥用過早餐,一人去上學,一鳥在家蹲。
撿起昨天沒琢磨完的計劃,韓雲最先考慮的是磨爪子,練力氣,他要練就像鷹一樣鋒利而有勁的爪子。
說幹就幹,開始從拿輕的東西鍛煉,一點一點加重物品的重量,直到精疲力盡,歇會兒喝口水接著來。
一整天韓雲在家裏忙碌,有事情做不覺得無聊,時間反而過得非快,段明湛中午回來看到檸檬在家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奇怪某鳥怎麽轉了性,沒有到外頭野?
練了兩天,不是沒有成效,韓雲心裏高興,有效果說明自已計劃的方向沒有錯,繼續努力,一定可以達到預期中的目標。
對門鄰居家終於有了動靜,從窗口向下望,隻見樓下進進出進搬上搬下的搬家工人正把用的家具搬上樓,不用的東西搬走。
不是說養了條哈士奇嗎,怎麽連根狗毛都沒瞧見,韓雲狐疑的眯起本就不大的小眼睛。
在家呆了兩天,該出去放放風了,韓雲利落的從窗戶那裏擠出去,在小區內飛了兩圈舒展舒展筋骨,又飛回離家不遠的一棵樹上站定。
這個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樓下人來人往的情形,大車不一會搬完東西走了,韓雲終於等到了鄰居家的哈士奇,聽辛傑說名字取的是哈士奇三字的最後一字,看得出主人懶得沒邊了,居然給隻公狗起一聽上去就女氣的名。
為什麽韓雲能夠準確無誤的說出狗的性別,原因在這兒。往下看,這不進了大鐵門直衝自已所站的樹下,先是嗅了嗅轉個圈,然後無恥的抬起一條後腿對著樹根來了一泡。
如此明顯的暴|露|狂,韓雲隻要眼睛沒瞎掃一眼就知道樹下那貨什麽德性,長得一臉的逗|逼|相看著就欠收拾。
韓雲可沒聞狗尿的嗜好,哪怕站得高聞不見都覺得無法忍受,撲扇著翅膀飛到另一棵樹上。
正在下頭撒潑的哈士奇聽到頭頂的響動,抬頭看到一隻綠鳥飛過,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臉凶相,對著飛離的鳥狂叫。
“汪汪汪汪汪。”追到另一棵樹下,仰起頭對著樹上的綠鳥叫個不停,光叫還不夠,又是前又是後的做撲咬狀,還試圖竄到樹上,後腿直立,兩前爪扒住樹幹。
韓雲斜睨了眼樹下的蠢狗,沒心情和狗玩,自動屏蔽狗叫聲,任蠢狗在下麵窮撲騰,我自孜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