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麵前一副精英男打扮的沈興問道。
“24。”陳川答道。
“看不太出來呀。”沈興將陳川打量了一番,嗯,白白嫩嫩的,是大老板喜歡的類型,“我還以為你沒成年。”
“長得不錯,考慮過當演員嗎?”沈興又問。
“咦,我可以嗎?”陳川有絲小小的期待。
“當然不可以。”沈興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老板已經安排好他的職位,怎麽可以隨便更改,再說演員是那麽隨意可以當的?。
wtf不可以你問個屁,陳川偷偷翻了個白眼。
沈興沒看到陳川的白眼,站起身穿上大衣:“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陳川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幹什麽的。
“你知道我從與你的聊天中發現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沈興回頭看他。
“什麽?”陳川不明白。
“羅嗦。”沈興抬腳就走,一邊走一邊教訓跟在身後的陳川,“進了這個圈子,不該問的不要問,沒有人喜歡話多的人。”沈興不敢教訓陳川太狠,畢竟他怎麽說也是大老板介紹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是什麽關係,能讓大老板親自跟他開這個口,但是如果關係近的話又怎麽會給他安排這份工作?
可我總該知道我到底是幹什麽的吧,經紀人?或者製zuò人?
陳川仿佛看到一條康莊大道就在自己的眼前,大道上鋪著紅地毯,路兩邊是滿目的鮮花,道路盡頭是一個白富美,穿著一襲婚紗,婷婷而立,正在等待著自己,等待著自己撲過去。
“何少,這麽巧啊,今兒什麽風把您吹來了。”陳川跟著沈興進了電梯,沒想到又遇到了那個煞星。
煞星貌似有點不開心,墨鏡下的臉透著一絲苦澀,他看到沈興問道:“最近,遙遠怎麽樣?”
“他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在發脾氣,手機電腦都摔了幾個了,一天到晚悶在屋子裏。”沈興歎了口氣。
“你多去陪陪他,他一個人容易想多。”
“這還用您吩咐,我這不就是去找他的嘛。”沈興化身狗腿狀。
煞星點點頭,終於把關注點轉移到一直縮在沈興背後的陳川:“這家夥是去幹嘛的?”
沈興道:“這個星期遙遠已經趕走兩個助理了,這小夥子就是遙遠的新助理。”
“納尼?”陳川震驚地睜大眼睛,說好的經紀人,說好的製zuò人呢,為什麽變成了小助理。
“什麽?”煞星震驚地皺緊了眉頭,“就他這慫樣,還當助理。”
助理是什麽技術活嗎,為什麽老子這副慫樣就不能當了,呸,什麽慫樣,老子哪慫了,老子可是叫過大老板爸爸的男人。陳川撇過頭,在煞星看不到的角度,對著反光鏡裏的他翻了個大白眼。
“何少。”沈興了解何少言的脾氣,湊過去對他道,“他是宋總帶進來的,也是宋總吩咐讓給遙遠帶過去的。”
聽到是宋與寧吩咐的,煞星縱然心裏有一百個嫌棄,但縱橫的人事任命又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問道:“叫什麽?”
“他叫陳川。”沈興替陳川回答了。
煞星抬了手示意沈興靠邊站站,他朝著陳川走過去一步一步把他逼到牆角,陳川驚恐地看著他,雙手護胸,這特麽要幹什麽,老子可是直的。
煞星掏出一張燙金的卡片:“這是我的名片,記住這上麵的號碼。”
這是要泡老子的節奏嗎,再說一遍老子可是直的,陳川把胸護得更緊了。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煞星陰沉沉的聲音在電梯裏回蕩。
陳川咽了一口口水,伸出發抖的手,接過那張名片,他聽到煞星又道:“一旦陸遙遠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懂嗎?”
納尼,你給我名片是這個意思,你特麽以為你是誰啊,為什麽第一時間向你匯報,你說這個的時候有考慮過陸遙遠的感受嗎,有考慮過站在旁邊的沈總監的感受嗎,有考慮過坐在辦公室裏的大老板的感受嗎?雖然肚子裏一直吐槽,但陳川還是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等出了電梯,目送了煞星上了車,陳川忍不住了:“沈總監,他到底是誰啊?”
“他不是給了你名片了嗎?”沈興道。
“元貞信息科技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何少言。”全帝都大大小小的互聯網公司有幾千個,也沒見過哪個老板像他這麽拽啊。
“喲,何少又去玩互聯網啦。”沈興道,“聽說過至元地產嗎?”
“至元地產?”陳川當然聽說過,那可是全國都赫赫有名的地產公司,它家的地產項目遍及全國一二線數十個城市。
“他就是至元的少東家。”
“哇!”陳川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難怪煞星這麽拽,原來他有個這麽有錢的老爸,“那他跟陸遙遠是什麽關係?”
“剛才不是還跟你說了,不該問的別問。”沈興繼續教育他,“待會到了那,千萬別提你遇到何少的事,知道嗎?”
陳川還想問清楚為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他改口道:“曉得了。”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小助理的陳川本來心裏還有點不太樂意,但一聽說是給自己曾經的男神當助理,他又有了一絲小小的期待,就是不知道這助理的薪資到底是什麽水平,待會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沈興。
陸遙遠的公寓離縱橫不遠,開車過去五分鍾就到了。在路上,沈興一直叨叨叨地沒完:“少說多做,要有眼力見識,手機要24小時待機,平時沒有特殊情況每天早上八點就過來,晚上他讓你走你才能走。陸遙遠不喜歡吃辣的,你訂餐要注意,他現在需要控zhì飲食,不能吃葷腥的,他腸胃不好,也不能吃油膩的,平時盯著他不能讓他抽煙喝酒……”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陳川邊走邊記,不知不覺就到了路遙遠家門口,沈興進門前最後提醒道:“做這行要做到的多出色,沒有別的訣竅,隻有一個‘忍’字,就算他把一坨翔都摔你臉上了,你也得忍著。”
看著沈興一臉的凝重,陳川嘴角抽了抽,他家男神有那麽恐怖嗎?
沈興驗證了密碼,打開門,屋子裏一片昏暗,陽光透過暗紅色的窗簾,將整間屋子映襯得更加陰森,要不是一股濃重的煙味飄了出來,陳川都以為自己走進了凶殺現場。
“哎呦,遙遠,你這是幹嘛呢?”沈興開了燈,屋子裏終於恢fù了正常的亮度,他吩咐陳川,“去把窗子打開!”
陳川在跑過去開窗子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酒瓶。
“幹什麽呀,就不能讓我睡一會?”一個嘶啞的抱怨聲響了起來,順著聲音看去,陳川看到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捂著眼睛,一臉的不爽。
“你怎麽睡這啊,要是感冒了怎麽辦?”沈興關心地問道。
“感冒了怎麽了,又不是癌症。”陸遙遠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幾天都沒打理自己,胡子拉茬不說,頭發亂得跟個雞窩,“我現在倒希望我能生一場癌症。”
聽到“癌症”兩個字,陳川心裏“咯噔”一聲。
“呸呸。”沈興勸慰道,“這裏麵能有多大點事啊,你別老是胡思亂想。”
陸遙遠把手枕在腦後,往沙發上一靠,注意到窗子邊站著的陳川:“他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