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四人圍坐在一起,聊著近年來的經曆。
侯穩手裏把玩著流火送他的禮物,一個勁的說“早知道師叔這麽闊氣,我還帶你去什麽天山島啊”
“你也別這麽說,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找到那塊紫晶核,也不可能打敗夏侯刃啊…”
提到那塊紫晶核,柳老突然有興趣了,找流火要過晶核,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這東西有點古怪,仿佛裏麵的水之元氣不是一體的?”
“而且裏麵的元氣十分濃鬱,不像是這麽小的晶核能擁有的啊?”
流火見師傅表情嚴肅,急忙問道。
“那這東西還能用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柳老慢慢的搖了搖頭“拿著吧,這畢竟是你人生裏的第一件法寶,留著做個紀念吧”
侯天航看著流火把晶核收進懷裏,開口對柳老說。
“師兄啊,你今天的提議可是得罪不少人了。以前我們幾個也出過類似的建議,但沒有一次能執行下去…”
“我幾十年沒在內門待了,你們怎麽管理成這樣了…”
“造化門的危機又不是一天形成的,幾百年來元氣越來越稀薄了。從前人們能很輕易的找到覺醒的凡人,而現在卻需要苦苦的尋找幾十年…”
“你知道這幾十年來,內門發布的任務什麽最多嗎?不是尋寶,也不是獵殺黑暗者。最多的就是探尋民間的好苗子…”
“說起來可憐啊,現在內門裏養靈犬的工作最搶手,誰家不得養啊…”
侯天航的話題很沉重,柳老沉默的連幹了三杯酒。
“無論有多困難,這也不是借口。現在的年輕一代確實太不像話了,越來越世俗化了,真心追求修行的沒幾個,享受型的卻越來越多了,長此以往造化門早晚要絕啊…”
侯穩和流火見長輩話題沉重,趕忙找個機會悄悄離席,走到小溪邊自己聊了起來。
“剛才我聽下人說,你麵色慘白被抬了進來,還以為你不行了呢?結果一看,還是生龍活虎的啊”
“其實不瞞你說,是師傅讓我裝病的…”
“你後背的傷勢怎麽好的這麽快啊?雲遮月那一劍可夠狠的啊,不應該恢複這麽快啊?”
流火見侯穩疑惑,趕緊告訴了他實情。
“哈哈,原來如此啊,這下雲遮月可吃虧了,白讓你摸了一把…”
流火一聽侯穩的話,趕緊追問道。
“我昏迷後到底幹什麽了?為什麽所有人提到這一段都麵色詭異…”
“哈哈,你居然不知道啊?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侯穩,一邊笑一邊把流火施展抓奶龍爪手那一段情節告訴了他。
“你可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火啊。你簡直就是青年覺醒者中的偶像啊,萬年冰美人讓你當眾摸胸。哈哈…”
流火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本來對雲遮月的那點怨氣也都消失不見了。
“怎麽會是這個情況…怎麽會是這個情況…”
侯穩見流火一個勁的自責,趕緊勸解。
“沒關係的,大家都知道你是無意的。你也別管別人怎麽議論你,庸者無人問,大家議論你說明你有本事啊…”
“對了,我昏倒後,百花會什麽結果啊?”
“還能什麽結果啊,內門弟子都不參加了,剩下一群外麵弟子爭唄。我也懶的去看,這屆百花會可是躲過去了,這下不用挨老爹的訓斥了…”
“師傅說讓我去上課,上藏書齋裏的課程。那是什麽?很難嗎?”
“通玄大師的課唄,講講天文地理、曆史傳記、修行心得、寶物資料什麽的,大家都不愛去,太約束了,自己家裏學不就得了…”
“不光是學,要緊的是還要出任務呢?各種稀奇古怪的任務讓你完成,獎勵的東西又不怎麽好,所以大家都排斥…”
“更關鍵的是,很多任務都有危險的,誰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啊…”
聽著侯穩的講解,流火突然有些怪異的感覺。原來造化門裏和俗世沒什麽兩樣啊?一樣有愛恨糾葛,一樣有貪心私欲。
慢慢長夜,就在兩人的交談中慢慢消磨了過去。
隨後的幾天,侯穩和流火痛快的玩了一場。晶核戒指已經做好了,戴在流火手裏貴氣十足。
天都城裏的各種娛樂活動,都少不了這哥倆,就連青樓都逛了好幾次。不過流火顯然是適應不了那裏的環境,無非就是喝酒、聽曲罷了。
不僅如此,就連流火平日裏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
侯家送來的侍女都是千挑萬選、仔細訓練過的,把這師徒倆伺候的抓耳撓腮。
也是啊,吃飯給你夾菜,起床給你換衣服,睡覺時候還有人在旁邊守著,洗澡她跑過來伺候搓背,就連上個廁所她都要守在外麵。
這讓自己動手慣了的師徒倆萬分不適應。但你還不能轟走,你一說讓她們走,一幫姑娘就在那裏哭,說侯家已經不要她們了,離開這裏就無家可歸了。
到最後,柳老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跟流火簡單交代一下就又下山遊玩去了。
從這一天起,流火就成了這座宅院唯一的男主人了。
這天早上,侍女小月早早的就把流火叫起來了。
“少爺,今天是您要去藏書齋上課了,一會侯穩少爺就要來了,您還是早點梳洗吧…“
小月是侍女裏麵年齡最大的,流火看她老成一點,就讓她當了管家。家裏的錢啊、物啊都歸她管,反正師傅留下了不少金錢,足夠流火花幾十年了。
正當流火吃早飯之時,侯穩急匆匆的跑來了,一進屋就捧起一碗粥喝了起來。
“哎呀,今天起晚了,連飯都沒吃,你也抓緊吧。朝陽峰離這可不近呢,通玄大師不讓弟子們騎馬,隻能步行上山了…”
簡單吃完飯,二人步行上山。
藏書齋坐落在朝陽峰的半山腰。一座孤懸在山腰間的懸崖平台上,坐落著一個小小的書院。
這裏是沒有路可以通行的。在山腳下,弟子們必須自己攀爬登山,不過有風行術加持,一切都不成問題。
當流火走進書院之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內門弟子。
玉麒麟、李飛揚他們算是這裏年長的,看見流火過來都紛紛點頭示好。不過身邊的雲遮月可就不一樣了,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流火,弄的流火尷尬萬分。
侯穩見狀感覺把流火拽走,低聲說道。
“你倆這個仇看來很難化解了,不過她也不敢直接對你怎麽樣,小心點別惹她就完了…”
正說著,一個黑鐵塔一樣的大個子,向流火走了過來。
“前麵的是流火師弟嗎?我是石猛,你的事跡我聽說了,敢從火龍身上赤手掏出一條小龍來,你夠狠,對我的脾氣…”
侯穩一看石猛來了,趕緊打招呼。
“猛哥回來了?這次戰果如何啊?”
“嗬嗬,沒什麽可說的,就掏了兩個獸人部落,然後就讓我爹叫回來上課了…”
原來這位就是石中行長老的兒子石猛。
要說這對父子絕對是狠角色。石長老統領造化門裏唯一的一隻軍隊‘狩獵者’整日就在中州大陸上擊殺各種黑暗勢力,不僅僅是黑暗者怕他,就連蒼茫山裏的獸人部落都很敬畏這對父子。
石猛從小的教育異於常人,剛剛覺醒就被父親帶到狩獵者裏,跟著一起天南地北的跑。可以說石猛是唯一一個靠戰鬥進入小精通境界的覺醒者。
要說小精通裏誰戰鬥經驗豐富,那就非他莫屬了。
流火和石猛沒有寒暄幾句,一陣低沉的鍾聲響起了,通玄大師來到了眾人麵前。
“今天內門弟子重新開課,凡是剛到的內門弟子都去甲子房裏等我。其餘外門弟子,繼續昨天的課程…”
說完通玄大師回身進屋了。
流火趕緊和侯穩走到甲子房裏,迅速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課桌,坐了下來。
不一會通玄大師也進屋了。
“重新給你們內門弟子開課,是整個長老院集體決定的。你們都是內門弟子,是小精通裏的翹楚,這裏不會教你們基礎的知識,隻會教你們實戰技巧,和造化門的規矩…”
“我想你們的家長、師傅們已經和你們說過造化門目前的危機了。你們是造化門的希望,你們背負的責任重大。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三個月後,你們都要出任務,具體任務到時候抽簽決定…”
“這次的任務安排,不會那麽輕鬆,會有不少的一線任務在裏麵,做好準備吧…”
“今天我主要講木係法術的特點和破解技巧,你們仔細聽…”
……
就這樣,流火在造化內門的學習生涯開始了。
流火這是第一次係統的接受修行訓練,很多平日裏師傅講述不細的地方和一些疏忽的地方都在這裏得到了答案。
藏書齋裏,流火變成了一名最勤奮的弟子。
每天清早,流火都是第一個攀上山頂的弟子,迎著初升的朝陽打坐冥想。
每次課堂上,流火總是不厭其煩的詢問各種問題,不管那問題有多幼稚。
書齋後麵的藏書洞裏,流火仔細的閱讀著前人的修行筆記。
微弱的燈光下,流火仔細的辨識著各種天材地寶。
每天流火來的最早,而走的又是最晚的。流火的勤奮讓通玄大師很欣慰,但也讓侯穩很苦惱,因為他的父親已經因為流火的勤奮訓斥了他好幾次了。
時間就這麽慢慢的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讓流火慢慢的熟悉了中州山,也逐漸了解了造化門。
這一天傍晚,流火離開書齋,行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正當流火回憶今天的課程之時,突然心中一陣警覺,當他抬頭仔細觀瞧之時。
一團火球突然從身旁的樹林裏竄出,迎麵向他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