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反正我也是以死之人!”
慕容熏心頭疑惑不解,對少女的身份更加的關心了,“籃子裏麵是什麽東西?”
“不管你的事!”宮女淡淡道,便是轉身欲走。
慕容熏心頭的疑雲更加的濃厚了,她也顧不得會泄露武功,便是踏上前一步,伸手便是將籃子握住。宮女一驚,下意識的將籃子握緊,兩人相持不下,爭奪中,籃子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在地上左右的搖晃了一下,籃子上麵的藍布早已經飛到了一邊,籃子裏麵的東西自然也出現在了慕容熏的眼前。
慕容熏心頭的驚訝更盛,籃子裏麵裝的不是別的什麽東西,乃是一塊靈牌,上麵刻著“南氏楚衣之靈位”。
她目光裏麵有著深深的不敢置信,還有一絲隱約的期待,“你與南家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偷偷的供奉南皇後的靈位!”
秦王府,傾月閣。
紫靈坐半倚在院子裏麵的大樹下麵的貴妃椅上,樣子十分煩悶。這幾次她雖然都在潛心鑽研廚藝,做的菜也是越來越好吃了,但是淩哥哥對他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的,難道是自己做的菜真的不和她的口味?
她十分鬱悶的看著椅子前麵的食盒裏麵的幾樣精致的小菜,那麽待會兒還要不要為淩哥哥送菜呢?
娘親跟她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想抓住男人的胃,每一次父王很生氣的時候,母妃就做好吃的給父王,父王立刻就眉開眼笑了!為什麽在淩哥哥這裏就行不通了呢?難道是他的王妃做的菜太好吃了?
不對,一看那女人就不會做菜!
看到紫靈唉聲歎氣的模樣,戚骨也歎了一口氣,勸道:“公主此次來長安可不是為了愛情,公主不要將自己來長安的目的搞忘了!”
她將紫靈依舊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一時也有些生氣,語氣也變得有些激烈的說道:“公主,秦王對公主的態度宮也看見了,他的心中隻有他的王妃,若不是為了那件事情,他是不會讓公主呆在他的身邊的,公主,你清醒一下吧,我們草原上多得是好男兒!”
紫靈的身子一震,撅著嘴一副倔強的模樣,“是啊,可是沒有我喜歡的!我就想和淩哥哥在一起!”
“可他是有妻子的,而且他愛他的妻子!”
“我們草原上才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我就是想要和他的妻子爭上一爭,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她的?”紫靈麵上一副不服的樣子。
戚骨歎了一口氣,又道:“今日其他的三個部落的人也該到了,奴婢前去與他們接頭,公主就暫時呆在秦王府吧!”
紫靈歎了一口氣,說是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責任,便是道:“我知道了,你去吧,不必擔心我,我不會亂來的!”
戚骨又看了紫靈一眼,便是快步的離開了。她看了一眼北邊,重巒疊嶂,隻是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不知道究竟再看些什麽,隻是冷漠的眉宇間流露出了幾絲憂色。
在那最北方的要遙遠的雪山上,他們最敬愛的女祭司正在遭受著苦楚,正等待著他們待著狼骨玉回去呢!而且,若是其他的三個部落的人到了,那麽黑巫族的人是不是也快要到了?
戚骨走後,紫靈麵上的表情更加的哀怨,她從小被捧著手心中長大,又是月氏國的出名的美女,追求的人更是無數,可是她一個都瞧不上,一顆心,早就給了那個在雪狼穀救她的那個少年了,可是難道將那份情記在心上的,終究隻有那一個人嗎?
“小公主,在想什麽呢?”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紫靈已經,仰頭看去,隻見身前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你這光看不清楚樣子,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他聲音裏麵的戲謔之意。
紫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是隻見那道人影又彎身蹲在了自己身前的食盒旁邊,拿起裏麵的筷子,便是將最上麵的一道菜加了一筷子喂在嘴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順便還評論了一下,道:“不錯不錯,有長進!”
這男子彎腰的時候紫靈可是將他的樣子看的清楚了,這白衣男子不就是那日被自己扇了兩個耳光,那個王妃的義弟麽?叫什麽白義的!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此人,倒是有些將他搞忘了。
“你怎麽會來這裏?”紫靈柳眉一豎,厲聲問道。
白義不以為杵,反而綻開一抹笑意,目光清亮的看著紫靈,“沒有想到小公主還記得在下!”
“我!”紫靈一怒,目光瞥向身前的食盒,想著方才的菜肴被白義吃了一口,便是愈發的生氣了,一腳便是將食盒踢翻了,怒喝道:“不是給你吃的!”
白義看著被踢飛的食盒,裏麵的菜都灑了出來,也不生氣,隻是搖頭道:“你也做得不容易,何必暴殄天物呢?”
紫靈冷哼了一聲,“管你什麽事!”。紫靈的性子雖然驕橫,但是絕非不講理之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這個男人,一看見這個男人臉上的笑意,心中的氣就是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他臉上的笑撕爛一般。
白義搖著腦袋嘖嘖了兩聲,又道:“在下瞧著公主來了長安許久都隻是帶在王府內,並未將長安城的人土風情,風景名勝瞧個遍,不覺得遺憾麽?”
紫靈冷然道:“怎麽沒瞧,淩哥哥帶著我去了好多地方!”
白義笑道:“你去的那些地方隻是名氣大而已,也並不一定是人間美景,且名氣一大,慕名而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沾了那麽多的人氣,就是個好地方也就俗了!”
紫靈冷笑道:“難道你知道的地方就不俗?”
白義眨著眼睛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紫靈麵上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來,瞪了白義一眼,道:“若是叫本宮主失望了……”
“任由公主處置!”白義笑道。
紫金宮,四象閣後。
“你究竟是什麽人?”慕容熏驚聲問道。她想到今日是八月二十八,在南疆的風俗裏麵就相當於清明,她實在祭奠自己麽?
宮女緩步上前,將地上的靈位撿好之後重新放回了籃子裏麵,慢慢的抬起頭,目光淩厲的看向慕容熏,滿是殺氣。
“我本來不想殺你,是你自己找死!”宮女嘶啞的說道,她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慕容熏,披散的頭發,充滿殺機的眼神,慘不忍睹的臉頰,讓她整個人如同一隻惡鬼一般朝著慕容熏撲去。
慕容熏心中自是驚訝,沒有想到在這紫金宮裏麵居然還有人記得她,忽然想著為何會會對這宮女有如此的強烈的熟悉之感,腦子裏麵靈光一閃,慕容熏忽然道:“你是淡影,你是淡影對不對!”
宮女祭出的一掌忽然收住,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熏,聲音依舊嘶啞難聽,“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淡影這個名字!”,說道最後,她的身子顫抖起來,有些聲嘶底裏。
慕容熏捂嘴嗓子裏麵想是被人堵住,喉嚨想是被人掐著,說不出半句話來,淚水從眼眶滾落,頓時一整張臉淚如雨下,她哽咽道:“你是淡影,你就是淡影對不對!”
宮女的目光裏麵露出幾分茫然,苦笑道:“自小姐死後我已經很久都不用這個名字了!”,她的聲音一頓,又看向慕容熏,目光裏麵露出幾絲警惕與狐疑,“你究竟是誰,以你的年紀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慕容熏含淚一步一步走向宮女,每走一步身子都不由得一顫,記憶裏麵那個天真活潑的姑娘的麵孔不斷與眼前的麵目沒有一處完整的女子的樣貌相重合,慕容熏的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拉了一道口子一般,這八年來,她究竟經曆一些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