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熏蹙眉繼續往下瞧去,隻見是上官梓宣迎麵走來,麵色沉鬱的看了上官映雪與陳煜之一眼,而上官映雪則是委屈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是倔強的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惡狠狠的看著陳煜之。
而另一麵則是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不就是那日在上官梓宣家中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麽?
“將劍放下,不要傷了映雪小姐!”中年男人背手嗬斥道。
陳煜之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冷嗬斥道:“你又是誰?”
中年男人正欲答話,便是聞見一旁的上官梓宣怒喝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的臉色已經大變,從看到了中年男人的那一刻開始,臉色從震驚道震怒。慕容熏還從未見到上官梓宣如此的生氣,連一旁的上官映雪都嚇了一跳。
“你這是什麽語氣,有你這麽跟父親說話的嗎?”中年男人有些心虛的看了上官梓宣一眼,麵上仍是義正言辭的樣子。
“父親?”上官梓宣聞言哈哈的笑了幾聲,想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捂著胸口笑彎了腰,笑聲逐漸的淒涼,變小。最後上官梓宣直起身子,目光如寒雪一般緊緊的盯著麵前的中年男人,帶著徹骨的仇恨一般,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枚被寒霜包裹的美玉,冷冽的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我隻問你小桑可在這裏?”
中年男人像是被上官梓宣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不禁後退了兩步,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在這!”
“我再問最後一遍,在還是不在?”上官梓宣咬牙說道。
一旁的陳煜之冷冷笑道:“何必與他們廢話,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他用劍指著上官映雪的脖子,“若是不將上官梓桑交出來,我便是殺了這女子!”
中年男人麵上露出猶豫之色,眼神閃爍不定。
陳煜之狠狠的說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三……二……”
中年男子麵上掙紮不定,像是在權衡利弊一般。
“一!”
“別,在,在!”中年男子急忙道。
聞見了中年男子的話,上官梓宣的臉上的血色盡失,幾乎站不穩,踉蹌了幾步。上官映雪急忙上前了一步,將上官梓宣攙扶住,“你沒事吧?”
上官梓宣狠狠的將她的手甩開了,“你走開,我不用你管!”
上官映雪眼中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往下流,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小桑在這裏,真的不知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小桑應該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上官梓宣緊緊的握著上官映雪的手臂,目光沉痛,嘴角卻露出一絲謾諷,幾乎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擠出來,“那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上官映雪麵色一變,手腕被上官梓宣握的生疼,想要掙脫著他的手,卻是半日不得掙脫,她從啦不知曉原來上官梓宣的力氣如此之大,嘴上急急的說道:“你胡說,我爺爺濟世救人,是個大好人!”
而此時不知道何時消失的陳煜之又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視野裏麵,可是現在大家的視線卻是集中在了他的懷裏的人裏麵。
隻見他懷中抱著一個赤著的男子,僅僅用陳煜之的外套包裹著,他的麵色雪白,沒有一點生氣,漆黑的頭發貼在麵上。脖子上道鎖骨的皮膚全是紫清的痕跡,像是吻痕一般,露在外麵的肌膚全是鞭子抽打的傷痕,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怎麽會這樣?”上官映雪一隻手捂著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不斷的搖頭,淚如雨下,嘴裏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是爺爺,他是個好人!”
上官梓宣沉痛的將眼睛閉上,放開了上官映雪的手臂,走到了上官梓桑的身邊,幾步路的距離,他仿似走了幾個世紀一般,他輕輕的觸了觸上官梓桑的臉,從喉嚨裏麵擠出,“小桑……”
上官梓桑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在看見了上官梓宣的那一刻死寂的目光裏麵露出了些許的光彩,虛弱的說道:“哥哥,小桑好疼……”
“哥哥在這裏,對不起,哥哥沒用,哥哥還是沒能保護你!”
上官梓桑淡淡的泛起一抹笑意,“這大概就是我的命,不管哥哥如何的犧牲,都逃不脫的命……”說著便是昏了過去。
陳煜之麵色沉痛,他後牙幾乎快被自己咬碎了才能勉強的克製住不將那老狗碎屍萬段的衝動,“上官神醫,小桑情況危急,還是先救治為好!”,連他自己都詫異自己的語氣居然如此的平靜。
上官梓宣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不能倒下,小桑還需要他。
“你先帶小桑回去!”上官梓宣平靜的說道,“我隨後就到!”
陳煜之點了點頭便是抱著上官梓桑離開。而身後,上官梓宣朝著中年男人走進了幾步,他每走進一步,中年男人便是後退了一步,驚恐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麽,我是你父親!”
上官梓宣麵上冰冷的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慢慢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套金針,取下了幾根握在手中。他忽然上前了一步,一隻金針便是插在了中年男人的穴位上麵,令他不能動彈,接著便是又將其他的幾根金針插進了他的周身的幾道大穴裏麵,淡淡的說道:“我不會殺你,畢竟你是我與小桑的父親,但是方才的這套針法會使你生不如死!”
中年男人麵色雪白的跪在地上,拉著上官梓宣的衣衫懇求道:“我錯了,我不是人,不要這麽對我,我是你父親啊!”
上官梓宣如同看死人一般淡淡的瞥了中年男人一眼,語氣漠然,“別碰我,髒!”
說著便是迅速的轉身離去。
就在陳煜之抱著上官梓桑即將要踏出小院子的石門的時候,又是一道蒼老但是卻很有力量的聲音傳來,“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想來就能來的麽?”
說話間便是見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被幾個年輕美貌的侍女攙扶著走了出來,他如同鷹一般的目光在在場的幾人身上巡視了一眼,“不自量力的幾個小東西,以為老夫的白樺山莊是你們能夠闖的出去的麽?”
陳煜之本就是年輕氣盛,見好友被這名稱如此的模樣,心中早就有了殺人的衝動,如今見這老狗自己爬了出來,心中的怒氣自是難以自持,看著老人冷聲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這老者自然就是上官家的前任家主上官野,此刻他渾濁的眸子散發著淫邪的光芒,不斷在陳煜之的臉上打轉,“小東西,你又是誰?”
陳煜之狠狠的瞪著上官野,冷然道:“陳煜之,最好牢牢的記住這個名字,因為這將會是你以後的噩夢!”
上官野冷冷笑了笑,“好大的口氣!”,他拍了拍手,倏地便是見著幾道黑影從他的身後閃現,這是幾個壯碩魁梧的漢子,身上罩著黑袍,看不見全貌,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麽本事。
隻聞見上官野冷聲命令道:“將那個小鬼捉活的,其餘的人,不必留活口!”
話音剛落,便是見著幾條漢子齊齊的朝著陳煜之與上官梓宣襲去。這些黑袍人的武功著實怪異,不僅是他們全無招式,就如同市井流氓一般揮動拳腳,但是卻是力氣大得驚人,若是被擊中一拳必然是會受內傷的。
陳煜之本就是武藝高強之人,雖然身上抱著上官梓桑,加上黑衣人並沒有下死手,所以暫時還能招架住,但是另一邊的上官梓宣卻是顯得有些吃力了,他本來的身手就不是特別的好,此番便是愈發的驚險了。
“爺爺,手下留情啊!”一旁的上官映雪不由得看得心驚肉跳的,拉著上官野苦苦哀求。
上官野看也不看上官映雪一眼,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的三人。上官映雪見求他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加之上官梓宣的情況愈發的危及,便是揮著鞭子加入了戰鬥,而上官野見孫女幾次差點被黑袍人傷到,麵色沒有一點的改變,目光愈發的凶狠。
“現在如何是好?”白義凝目問道。
慕容熏麵色鐵青,目光死死的盯著上官野,隻聞見她淡淡的說道:“先等等!”
白義淡笑道:“你的朋友都快堅持不住了!”
慕容熏麵色微變,隻是淡然說道:“我們下去就能改變什麽,總的有人活著為他們報仇吧!”
白義的目光頓了頓,淺笑了一下,沒有在說話,而是也將目光迎向了院子裏麵的戰況。隻見一個黑袍人一拳襲向陳煜之,可是他的目的並不是陳煜之而是他懷中的上官梓桑,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來不及避開了,隻得轉過身子,將上官梓桑護在懷中,而自己生生的吃了漢子一道鐵拳,頓時身子向前傾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嘔了一口鮮血吐到了地上。
而他身旁的另一個漢子亦是舉掌朝著陳煜之襲去,慕容熏不由得心一緊,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漢子的一拳即將打到了陳煜之的時候,一道白光一閃,那漢子的手臂竟被生生的砍斷,在地上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