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熏時在慕容熏的宗廟祠堂見到了慕容曜的,她雖然是王妃之尊,但是畢竟是女眷,加之她本身並不喜愛熱鬧,便是沒有參加慕容樺將家主的位置傳給慕容曜的儀式,隻是在結束的時候,族中無論男女都要給老祖宗上香,並且見過新家主的時候,才去的。那時慕容曜穿著一身白色錦袍,上麵繡著祥雲暗紋,腰間佩戴者一塊古玉,手上握著一把骨扇,清晨清爽的陽光打在他絕美無暇的臉上,越發的顯得他玉樹臨風。眉目間越發的鋒利,舉手投足間都是一派家主的氣勢,倒是讓族裏的人頗為安心,倒是希望年輕的家主能夠給這個龐大的家族帶來更好的發展吧。
慕容熏穿的很低調,並沒有正式的出場,隻是遠遠的看了這在場的一眼,站在最末的位置,上了香,期間她感覺慕容曜看到她了,又覺得他沒有看到她。
不管如何,慕容熏在上完了香之後便是帶著鶯歌與燕語回了秦王府。
上馬車的時候,燕語從馬車的車壁上麵拔下了一條柳條,看了看街上的行人,疑惑道:“誰在我們車上插了一個柳條啊?”
鶯歌的眸色凝了一下,她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方才燕語拔下柳條的洞口,回頭麵色端凝的看著慕容熏,“能將一根柔軟的柳條插得這麽深,想來此人定然是內力極好的!”
慕容熏的麵色變了一下,隨即恢複了鎮定,她幽幽的看了一眼燕語手中的柳條,道:“上車,走吧!”
馬車行了一會兒,路過了一個布莊,慕容熏便是命令將馬車停了下來,她下車,準備布莊。
燕語疑惑的問道:“小姐要做衣服嗎?可是王府裏麵還有好多的料子,犯不著重新買啊!”
鶯歌麵色有些擔憂的看著慕容熏,“小姐,我陪你去!”
慕容熏淡淡的擺了擺手,“你們在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不用為我擔心!”,說著也沒有再去管鶯歌臉上的擔憂,便是進了布莊。
一進入老板便是熱情的迎了上來,“小姐買衣服嗎?小姐喜歡什麽料子?什麽顏色?”
慕容熏目光冷峻的掃視了一圈布莊,淡淡道:“我喜歡綠色,柳絲那種綠!”老板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道:“姑娘請跟我來!”,說著便是將慕容熏帶到了後院,推開了一間屋子,彎腰道:“小姐裏麵請!”
慕容熏進入屋子,裏麵的光線有些暗,隻有幾縷少許的陽光透過了半掩的窗欞投到了地上,留下了一絲蒼白,就著這絲光線,便是見著在靠牆邊上的床上坐在一位穿著綠色衣服的女子,女子生的極為的漂亮,肌膚白皙宛如十幾歲的姑娘,麵目端莊露著幾絲清純,不過眉目間卻是流露著絲絲陰狠的殺氣。
“堂主!”慕容熏彎腰見禮。
柳絲絲冷哼了一下,目光鋒利如刀劃過慕容熏的臉上,嘴上揚起一抹譏笑,“你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她的手重重的拍向身下的床鋪,厲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拜吳雙雙為師的?”
慕容熏麵不改色的看了一眼一臉怒氣的柳絲絲,淡淡道:“風影樓裏麵那一條規矩是不能拜別人為師的,隻要不背叛摟主,隻要能夠更好的完成風影樓交與的任務,我們做的任何事情隻要不違背這兩條,都是允許的!”
柳絲絲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意,讓她的整張臉扭曲了不少,“敢頂嘴,風影樓的規矩,堂主也是可以處置自己的屬下的,信不信我殺了你!”
慕容熏淡淡的笑了笑,將頰邊的一絲頭發的別到了耳朵後麵,抬眸輕輕的看了柳絲絲一眼,“屬下現在有任務在身,若是堂主現在處置了屬下,便是將樓主的計劃打亂了,若是壞了樓主的大計,屬下相信,堂主的下場會比屬下更慘的!”
柳絲絲撫著自己圓潤的指尖,沒有看慕容熏,輕笑道:“怎麽說我們也算是師徒一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得意弟子,若是你幫我殺了吳雙雙,我便是饒過你,以你現在王妃之尊,定然是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慕容熏冷笑了一聲,揚眉問道:“這時樓主的意思麽?我們執行任務要刺殺的人從來都隻是樓主命令殺的,若這不是樓主的意思,對不起,堂主,屬下不能辦到!”
“你!”柳絲絲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盯著慕容熏,“你是決定要背叛我了是吧!”
慕容熏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了一眼,“堂主說的是哪裏話,屬下怎敢!說到底我們都是忠於樓主,而屬下自認為對樓主忠心耿耿,若說是背叛了樓主,難道堂主對樓主有什麽想法不成?”
柳絲絲不耐煩的看了慕容熏一眼,冷冷道:“別跟我咬文嚼字,我今日不殺你,但是記住,你的任務終有結束的一日,我們到那個時候再見!”,說罷便是咬牙切齒的將腦袋轉向了一邊。
“屬下告退了!”慕容熏其實不想與柳絲絲的撕破臉皮,但是一想到柳絲絲的行徑便是不由得心中憤懣起來。可能是因為與吳雙雙親近一些的原因,所有如今看柳絲絲也帶著一些仇恨在裏麵。
慕容熏拍了拍腦袋,自己現在真的是越來越衝動了!她仰頭看了看如水洗過的藍天上麵的朵朵白雲,金燦燦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離開風影樓久了之後,自己便是越來越如同一個普通一樣,擁有普通人的感情,離那個冰冷的殺人機器越來越遠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慕容熏不敢想,她害怕有一日會因為貪戀這樣的生活而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她想來是一個容易迷失的人。
回到了秦王府,慕容熏沒有去見趙淩,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伊月閣。院子裏麵吳雙雙正在大樹下麵乘涼,她的眼閉著,眉蹙著,像是在為什麽事情而煩心的樣子。慕容熏見她像是在想什麽事情的樣子,便是沒有過去打擾她,今日見過柳絲絲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她好了。
天黑之後,空氣裏麵卻是悶熱得出奇,慕容熏本是怕熱之人,當下便是有些煩悶的在屋子裏麵走來走去,手上的瑩羅小扇撲哧撲哧的扇個不停。
燕語有些心疼的看著慕容熏,道:“小姐你別走了,越動越熱,奴婢給你扇扇好了!”,說著,便是不知道在那個屋裏尋了一把較大的扇子,為慕容熏扇了起來。
這時鶯歌端了一碗冰鎮銀耳進來,道:“解解暑吧!”
慕容熏會心一下,端起銀耳便是吃了幾口,頓時便是覺得有一股透心的涼意。她看了這兩個少女一眼,她們待自己倒是真心的好,隻是自己未必回報的了她們的那個真心,自己是一個充滿秘密的女子。
鶯歌走到了窗前,將窗子推得很開,卻沒一絲風吹來,抬頭看著黑漆漆沒有一點星子的夜空,回眸對慕容熏說道:“想來是要暴雨了,方才這般的悶熱!”
沒過多久,便是聞見院子外麵傳來了一陣響動,緊接著便是幾聲打鬥的聲音,想來有人想要硬闖伊月閣!是什麽人?難道是柳絲絲?
慕容熏站了窗戶旁邊,目光看向外麵空曠的院子。伊月閣的周圍是一片竹林,這並不是一般普通的竹林,而是布過陣法,裏麵也有各種的機關,而且還有影衛保護,如果這闖入的人已經驚動了影衛出動,那就是說這個人穿過了竹林,躲過了裏麵的陣法機關。
鶯歌與燕語也是一臉警惕的站在慕容熏的兩側,保護著她的安全。
不久之後,便是見著幾個影衛壓著一個大漢從竹林裏麵躍了進來,將其跪壓在地上。院子裏麵點著數盞燈籠,倒是可以瞧著這大漢的樣子,隻見他身材偉岸魁梧,一臉的絡腮胡子,隻是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倒是極為的有神的。
這番動靜自然也是驚動了吳雙雙了,隻見吳雙雙從院子裏麵栽種的一顆柳樹頂悠然飄落,狀似驚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訝然道:“哎呀,怎麽是你,這是鬧得那出啊?”
隻見男子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看著吳雙雙。
慕容熏也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又狐疑的看著吳雙雙,小聲問道:“你的仇人?”
吳雙雙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可不是嗎!一路追殺我,陰魂不散!”
慕容熏凝眉道:“既然如此,就殺了吧!”
男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吳雙雙,“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就胡說八道吧!”他又看著慕容熏氣呼呼的吼道:“我是她相公!”
這下子換慕容熏傻眼了,她側眼偷偷的看了看吳雙雙,見她麵色平靜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又看了一眼地上男子那一張看的不甚清楚的臉,心裏暗道:“師父也太重口味了吧?”
誰知這男子先是氣呼呼的瞪著吳雙雙,漸漸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後麵便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用洪鍾般的聲音吼道:“你個該死的女人,你太沒有良心了,你要人家的時候是怎麽信誓旦旦的,吃完了之後就始亂終棄,我怎麽對得起我?如今還說我是你的仇人,枉我三年來不斷地找你!”
慕容熏捂了捂被吼得嗡嗡作響的耳朵,將影衛打發了下去,無奈的看著吳雙雙,“師父,你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