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陽盯著他的表情三秒,確定沒有撒謊才有點後怕,這屋也不敢待了,撒腿就要跑。
許弘瑞也不說話,就抱著枕頭站在床邊,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李文陽走了兩步又拐了回來,“我覺得可能是房間的擺設有問題,昨天一進來就感覺陰森森的。”
中間還有個會唱歌的佛像,不過非但沒有起到安心的作用,反而讓人有種招魂的感覺。
“這個要撤掉,那個也是,還有那個。”他指的是床頭的鏡子和門口的符,還有那尊佛像。
“放這裏總感覺不太舒服。”
“你也這麽覺得?”他這話得到了許弘瑞的讚同,“我也覺得好怕這些。”
“嗯。”倆人合力把這些東西都搬了出去,放在儲存屋裏,窗簾拉開,屋內頓時一片明亮,這個窗戶還很湊巧的對準李文陽的屋子。
“我就住你對麵。”李文陽指著對麵那個窗戶,“那個。”
“我知道。”許弘瑞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經常能看到你的影子。”
“嗯。”李文陽扣上自己的衣服扣子,“馬上要吃早飯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再來幫你看看。”
他決定錄個視頻看看,這世上不可能有鬼,也許真的是許弘瑞夢遊之類的。
“好,你路上小心。”
李文陽笑笑,“就這麽點路,你還怕我磕著碰著不成?”
“沒有。”許弘瑞誠實的讓人心虛,“我想讓你平安回去。”
“嗯。”李文陽已經走到門口,順手關了門,回去後跟師娘略微提了一下這件事。
師娘隻說是個可憐的孩子,有妄想症之類的。
李文陽也就沒再當回事,第二天晚上繼續敲門。
門很快打開,許弘瑞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一臉興奮。
“我今天午睡睡了一會,真的沒有那種感覺了。”
“是嗎?”看來真的是那些驅鬼的東西在作怪,給許弘瑞心理暗示,告訴他這世上有鬼,而且就在他房間。
“那感情好,正好我帶了攝像機,今天晚上拍拍看,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那我明天就不用來了。”李文陽也為他高興,他也挺怕的,畢竟是關於鬼怪的事。
“嗯。”許弘瑞聲音一下子低了好多,似乎又不開心起來。
“怎麽了?”李文陽一頭霧水,“沒有東西應該開心才對啊?”
“沒事。”許弘瑞拉著他進屋,“我給你買了衣服,你試試看。”
他怕李文陽穿不上,特別買了兩套,一件李文陽說的加大碼的,一件大碼的。
李文陽試了一下,加大碼的袖子正好,但是腰大了,大碼的腰正好,袖子又短了。
“怎麽會這樣?”許弘瑞很傷心,“我特意買了兩套。”
李文陽都習慣了,他雖然還是少年,不過個頭快趕上成人了,偏偏又介於成人和少年之間,衣服也介於大碼和加大碼中間,買衣服超難買。
“腰這裏改改就好了。”李文陽提了提,大概多了兩個指頭的樣子。
“可是我不會。”(ー△ー;)
“誰說要你補了,拿出去補啊。”
“可是我想幫你。”
“那……那你試試好了。”李文陽解開拉鏈,剛想脫下來,許弘瑞就阻止他,“不用脫下來,這樣也可以補的。”
“嗯。”李文陽站起來,把多餘的部分拉起來,“縫在這裏差不多了。”
“好。”許弘瑞穿針引線,看起來像模像樣,縫針的姿勢也特別認真,當然隻是看起來而已。
“嘶~”李文陽倒抽一口涼氣,“紮到我了。”
“啊?”許弘瑞嚇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繼續吧。”
這一縫縫了半個多小時,還縫的皺皺巴巴,沒有了美感,不過反正穿在裏麵也看不到,湊合一下也可以。
主要是一片心意,不能辜負。
倆人後來又吃吃喝喝,最後把攝像機對準床頭,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擠在一起看攝像,整整一夜有點長,李文陽調動快進,畫麵依舊一動不動,其實不是畫麵一動不動,是他們倆睡熟了一動不動。
到半夜的時候許弘瑞那邊突然有了動靜,李文陽趕緊按了暫停鍵,倒退重新看。
畫麵上的許弘瑞掀開被子起床,打著哈欠走到李文陽這邊,把他掛在床外的一條腿塞回被窩裏。
然後看了一眼視頻,走過來啪的一聲關掉。
“你幹嘛要把視頻關掉?”
“我……我沒有啊?”許弘瑞懵了一下。
“倒退,重新看一遍。”
倆人又倒退了一次,這次看的仔細,李文陽發現一個細節,“你不是已經起來了嗎?床上的腦袋是誰?”
“啊?”他一說許弘瑞也看到了,“真的,我都起來了為什麽床上還有人?”
李文陽心裏一驚,他睡在左邊,露著胳膊腿,很容易認出來,許弘瑞睡覺喜歡蒙著臉,隻露出一個腦袋,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是那是確確實實的腦袋。
許弘瑞手一抖,攝像機摔了下來。
他突然跑到床頭的抽屜裏翻翻找找,最後找到了幾張碟,放進電視裏看。
碟裏麵都是以前他自己錄的,因為一個人不敢看,而且每次他都會醒來把所有攝像頭關掉,以前沒發現,還以為是被子沒放好,現在才發現每個視頻裏的被子都是鼓鼓的,就像裏麵還有一個人睡一樣。
“我……我……我怎麽了?”他表情迷茫。
“我也想知道。”李文陽抱緊雙臂,突然感覺腳底一抹寒氣上湧。
難怪總有人排斥許弘瑞,寧願搬家也不肯和他做鄰居,原來如此。
他確實很怪。
“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他看許弘瑞起身,趕緊加了一句,“不用送我。”
許弘瑞頓住腳步,表情有些可憐。
讓人非常不忍,本來做這種事就有點愧疚,更何況許弘瑞對他沒有一絲覬覦,沒想把他弄上床,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還單純的像個孩子。
每天和他在一起李文陽心裏都像被火烤過一樣,萬分煎熬,總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如果許弘瑞曾經對不起他,或者覬覦他的身體,那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騙錢過來,這樣真的良心受到譴責。
就這樣吧,完全下不去手。
李文陽轉身離開,回去跟他師傅師娘說了個明白。
他師傅鄭重的放下筷子,“宇兒,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果你連一個精神病都搞不定,那我們養你還有什麽用。”
宇兒是他現在暫時的名字。
李文陽動作一僵,他似乎明白了,師傅所說的一家三口是建立在他有作用的前提下,如果沒有作用,那他就不是一家人。
“我知道了。”他強撐起微笑,“我會搞定的。”
相比較害怕來說,他可能更怕被拋棄,所以對師傅師娘百依百順,從來不會拒絕他們,這還是第一次,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
許弘瑞的情況畢竟特殊,不可能會有和他一樣的存在。
李文陽吃完飯又跑到後院那顆樹下,從狗洞裏伸出手。
“不好意思,我剛剛被嚇到了,不過仔細想想可能是攝像機的問題,不過突然跑開肯定是我不對,你要是原諒我就把手放上來。”李文陽伸開手,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動靜。
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我又不是誰,怎麽可能會有人一直等我。”
一隻手突然放了上去,許弘瑞的聲音略微羞澀,“我原諒你了。”
李文陽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要不你來我家睡吧,也許是環境原因呢。”
“嗯。”
“對了,昨天你還有沒有感覺有什麽異樣?”
“沒有啊,昨天睡的很香呢,還做了個夢。”
“夢見什麽了?”李文陽打趣問。
“夢見……你了。”許弘瑞聲音更低。
“夢見我什麽?”
“夢見我在給你做衣服。”
“聽起來不太可靠的樣子。”李文陽想起紮自己的那針。
“才沒有。”,“很可靠的。”
“那你先把我的手鬆開,然後從牆頭翻過來,我接住你。”李文陽晃晃被緊緊攥住的手腕。
“好,你要接住我。”
“嗯。”
對李文陽來說翻牆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不過對於許弘瑞來說還是第一次,他有些不太熟悉,踩在剛來過來的梯子上,歪歪扭扭的爬上去。
“好了,可以跳了。”李文陽在下麵指揮。
“嗯。”許弘瑞對他全身心的相信,閉著眼跳了下來。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不是許弘瑞的,是李文陽的,你坐到我胸上了。
“哦哦哦。”許弘瑞趕緊起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倆人輕而易舉和好,又和以前一樣,形影不離。
分享禮物,一起打遊戲,瘋搶過節紅包,拚誰的裝備好,值得一提的是許弘瑞真的學起了女工,做起了衣服。
“你可悠著點,別在捅我兩針了。”
“不會的不會的,這次我有經驗……啊,是不是又捅到你了。”許弘瑞手忙腳亂的把針取了出來。
李文陽臉都綠了,“不是說好有經驗嗎?”
許弘瑞一臉心虛,“我還是學徒嘛,要諒解一下。”
做衣服首先要先量好尺寸,然後剪好碎片,最後在模特身上反著用一頭有東西的針先固定起來,確定合身。
許弘瑞沒買塑料模特,李文陽隻好做他的模特,已經被他捅了無數次。
“算了,我皮厚。”
倆人再也沒有談詭異的事,像開始一樣,當個正常朋友,把一些該隱藏的隱藏,索性從那天許弘瑞也沒有再感覺到有人盯著他。
和他睡一起的李文陽也是,似乎一切都像正常的方向發展,隻有他自己知道師傅師娘每天都在催他。
“我看差不多了,那小子很信任你。”
“宇兒,你到底還在等什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師傅師娘做的網絡虛擬大盤快要崩了,再不快點的話就會被人發現。
其實這個網絡虛擬大盤就是個騙局,一家一家往下騙,今天你投一百萬,明天下家進來就要兩百萬買你的盤,後天再下家就是三百萬,一路滾雪球下去,一旦崩盤,他們兩個舉辦人肯定是大家攻擊的對象。
“好,我知道了。”他猶豫再三,還是騙了許弘瑞,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家產多少,不過他師傅曾經做過調查,他母親是商業大亨,每年的上市公司營業額都在幾個億之間,如果少要一點,對他來說應該是九牛一毛。
當然那時候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後續發展,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時間倒流,不然一個好好的大好青年就不會被他逼成這樣,整個人大變樣,完全找不到以前的純潔友善。
“這種燈泡可不好配。”許弘瑞在黑暗的密室裏摸索,聲音忽冬忽西。
李文陽順著聲音狠心又開了一槍,他的槍法一向很準,黑暗裏響起一聲悶哼聲,打中了。
“還好我私藏了一個。”許弘瑞手裏拿著燈泡,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在密室中央,他爬上梯子,伸手去夠燈柱。
砰!
燈泡掉了下來,被另一隻手接住,那人從梯子的另一麵繼續往上爬,“其實過了這麽久,我早就不生氣了。”
李文陽開槍的手頓住,聽他繼續說。
“五千萬也許對他來說很多,不過對我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止五千萬。”許弘瑞把原先碎掉的燈泡拆下來,“我恨的是他為了五千萬拋棄我們之間的感情。”
砰的一聲響,拆下來的燈泡被他一把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片灑了一地。
李文陽剛剛放下的槍再度舉起。
“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麽?”許弘瑞臉上重新恢複平靜,擰了燈泡安裝上去,“我不好嗎?為什麽還要找別人?”
他回頭一瞥,那眼神冰冷,帶著陰森森的殺氣。
“現在他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跟我在一起。”他嘴角的冷笑更勝,“你替他選一個吧,他和你一樣,都是這麽漂亮。”
李文陽搖搖頭,“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密室裏一亮,燈泡已經被許弘瑞裝好。
許弘瑞從梯子上跳下來,“我也覺得不好笑,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李文陽側身一滾,避開身後的攻擊,他剛站起來,一雙手臂突然從背後抱住他。
他到底混跡江湖多年,雙腿翹起,猛地朝牆一踢,倆人一齊向後倒去,不過許弘瑞始終不肯鬆手,倆人前胸貼著後背,李文陽提槍上黨,一隻腳突然踩來。
他慘叫一聲,手指本能的鬆開,槍掉在地上,被許弘瑞踢開。
他的異能太過特殊,可以變身好幾個人,一齊出手自然不能一個李文陽能對付的。
李文陽放棄一樣捂住頭,“別打臉。”
許弘瑞動作一頓,轉而瞄準他的肚子,一拳擊來還不解恨,又一腳踩來。
李文陽慘叫一聲,努力縮緊身體,緩解肚子上的疼痛,他胃本來就不好,這一下更像有塊石頭壓著一樣,翻天覆地的疼。
身後的許弘瑞架起他的胳膊,讓他露出腹部,身體最柔軟的部分。
李文陽實在吃不消,忍不住叫停,“其實你也沒吃虧,幹嘛一副我欠你很多的樣子。”
他喘著粗氣,小心的呼吸著,“我走那天差點被你幹-死,你也沒給我處理,害我發了一場高燒,以前的事都忘的差不多了,不然早就回來找你了。”
許弘瑞感興趣的挑挑眉,“繼續說。”
“你想想,嫖個妓還要錢呢,長的漂亮身材好的最少也要幾百萬,我那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更貴,再加上事後的醫療費,精神損失費,七七八八的錢五千萬也不算多,如果你還覺得少的話,我卡裏還有一些,你先放了我,我轉給你。”
他越說越離譜,許弘瑞猛地推開他,李文陽沒有防備,身體向後倒去,撞在桌子上,上麵的瓶瓶罐罐砰砰幾聲掉了下來,摔成碎片。
“現在不止五千萬了,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幹-你一輩子都還不起!”許弘瑞揪起他的衣領,向旁邊扔去。
李文陽苦笑,“把我扔在地上就好,我真的沒錢。”
許弘瑞滿足了他要求,李文陽整個人摔了出去,頭朝下摔在地上。
“你怎麽那麽賤?是個人的床都要爬!”
李文陽打斷他,“其實我隻爬長的合格的,長的不合格給我一個億我也不爬。”
“那你看我合格不合格?”許弘瑞陰笑。
“你啊?”李文陽上下他,“如果是你不給錢我都爬。”
身上突然一重,許弘瑞已經壓了上來,扒開他的褲子解開腰帶就上,心急的連衣服都沒脫。
“拉鏈膈到我了。”李文陽有氣無力的說話。
他臉朝下趴著,一隻手臂撐起整個身體,鼻息間突然聞到一股香味,抬頭一看居然是糕點。
似乎是許弘瑞拿進來了,剛剛放在桌子上,被他碰掉了。
李文陽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東西,他一般晚上浪白天睡覺,睡到下午三四點才起床,許弘瑞又邀請他畫畫,事後請他吃飯。
因為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樓下了,所以李文陽隻來得及洗臉刷牙,飯都沒時間吃。
如果白天吃了飯,胃可能就不會這麽疼了。
李文陽撿起來一塊,糕點還是熱的,似乎是剛做出來的,他吹吹上麵的灰塞進嘴裏。
味道還不錯,滑而不膩,可惜是甜的,其實他不喜歡吃甜點,不過這種環境下也沒得挑,李文陽又撿了一塊。
和剛剛一樣,吹掉上麵的髒東西塞進嘴裏,糕點都是很幹的,身邊又沒有水,李文陽被噎到,不停的咳嗽起來,他越咳越厲害,似乎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噗!
口腔內一股鐵鏽味,李文陽捂住嘴,手心裏吐出更多的血,順著指縫流出來。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抖著手繼續撿糕點過來。
許弘瑞按住他的手,“別吃了。”
李文陽老實了一會,他手一拿開,李文陽又開始去撿糕點。
“我叫你別吃了!”許弘瑞死死的按住他的手腕,讓他動都動不了。
這場巫雨匆匆結束,許弘瑞抱起他扔在床上,也沒有管他,一個人匆匆離開。
好在李文陽命大,自己跌跌撞撞跑去廁所清理,他可是吃了教訓,再也不敢讓液體留在身體裏。
萬一再高燒一回,沒人疼沒人愛說不定就這麽死了。
他也自在,洗完趴在床上立馬就睡著了,還給自己叫了一份外賣。
炒粉和湯,炒粉是管飽的,湯是養胃的。
他怕接不到電話,特意把光腦聲音調到最大,剛睡著沒多久就被電話鈴聲驚醒,躺在床上一臉懵逼,摸不著頭腦。
屋裏的燈是開著的,李文陽起來穿衣服的時候遇到許弘瑞,手裏端著一碗雞湯,“喝完再走。”
“不用了。”李文陽笑笑,“我叫外賣。”
“我叫你喝完再走!”
李文陽笑容頓住,“那外賣怎麽辦?”
“扔了喂狗。”
“好吧。”李文陽歎口氣,“你是金主你說了算。”
許弘瑞坐在床頭,把雞湯端給他。
李文陽接過,要喝的時候突然頓住,“這裏麵放了什麽?”
“人參燕窩。”
“那我不吃了,這東西貴,還不起。”李文陽嬉皮笑臉。
“我叫你吃你就吃,這是命令。”許弘瑞打開電視,眼睛不經意間看向他。
李文陽還是不吃,“我還是去吃外賣吧,都叫過來了,不吃怪可惜的。”
許弘瑞突然打開他的光腦,給送餐的人打去電話,直言不要了,愛扔不扔。
李文陽雙手抱著雞湯,努力大聲說話,“我要的。”
不過他的聲音比起許弘瑞來說還是太小,而且許弘瑞及時掛掉電話,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胃裏還在犯疼,呼吸都困難,說話更是吃力,吃東西就像吞刀片一樣,吃幾口要休息一下。
許弘瑞皺緊眉頭,“你怎麽變成這樣?”
這麽虛弱,就像一個空架子一樣,弱不禁風。
李文陽靠在床上休息,湯還是有點熱,喝一口要喘三喘,“反正還債用屁股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許弘瑞揪起他的衣領,張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該叫什麽?
“名字就是代號。”
“性別都是虛的。”
“我無所謂,你隨便叫。”
他最終還是沒能下的去手,隻丟下一句話離開。
“你好好吃,明天我找醫生給你檢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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