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了我可以照顧你。”方華繼續舀了粥給他。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會把我照顧死的。”方容掀開被單想下去,剛坐在床上,方華立馬把他的拖鞋拿走。
“你想幹嘛?”他把鞋放在衣櫃裏,“我抱你去。”
“我去把藥洗了,快把拖鞋還給我。”方容急了,他一急就想踹人,不過後麵不方便還是算了。
方華屁顛屁顛的走過去,兩手一抬已經把他抱在懷裏,他比方容矮,這個姿勢怎麽看怎麽委屈方容。
“你……”方容臉紅了一下,“待會自己跪搓衣板。”
“嗯。”方華回答的毫不含糊。
他把方容抱到洗手間的洗手台上,先是接了一桶水,再用異能把它加熱。
那個醫生說的,藥已經凝固了,要用熱水泡才行,最好用熱氣蒸一下,不要用任何藥,避免再度過敏。
方容的體質比較特殊,屬於敏感性皮膚,感冒生病啥的能不吃藥就不吃飯,別說是他,方容自己也不知道,沒想到就發生這種事了。
方華的手心發紅,一陣陣熱波把水煮的通透,因為方容屁股疼,坐著的這個姿勢左右為難,所以他加快了速度,抱著方容像給小孩子把尿一樣兩腿叉開給屁股蒸蒸熱氣。
這姿勢實在羞人,方容說不出話了,隻有無盡的尷尬。
“你不許看。”他試圖找找話題。
“嗯,不看不看。”方華閉上眼,真的沒有看了。
大概蒸了十分鍾左右,蒸汽漸漸消失,方容伸手摸了一下,水現在是溫的,他舀了一點對準自己下麵洗。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方華歪頭看了一眼,立馬被方容扭過臉,“說好不看的。”
“嗯呢,不看不看。”方華重新閉上眼,隻有耳朵不時動動出賣的他,雖然沒看,可動靜一點沒少聽。
“醫生說裏裏外外都要洗幹淨。”
“不用你提醒。”他剛剛和醫生簡單聊了一下,醫生說他這是由於藥物和用力過大導致的積血積塊,藥物洗幹淨過敏症狀就消失了,不過積血積塊還要一段時間。
最好每天都用熱水蒸一下,可以加快積血積塊的瘀化。
“我那個褲子怎麽樣了?”他還想著褲子。
“洗了。”
“血洗掉了嗎?”
“嗯。”他在網上查的辦法,還好處理及時,放在冷水裏泡泡,又用了漂洗的洗衣劑搓了好幾遍,本來是米白色,現在變成了白色。
“昨天我流了很多血嗎?”後來他都不知道了,都是方華給他處理的,又是洗又是擦,還給他上藥,不過上的太多了引起過敏。
“也沒有多少。”就是有一條血線順著大腿根部流到了腳腕,他順著腳腕擦上去。
“內褲上積了不少。”他又加了一句,腿上立馬一疼,方容踢不了就用手掐他。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方容甩甩手上的水,裏麵他已經摸過,積塊一時半會好不了,但是傷口是沒有的,也許是因為摸不出來,畢竟那個地方褶皺太多,又不敢撐起來,動一下就疼。
現在洗的時候盆裏還有一點發紅,不過不多,應該是昨天洗過之後又流了點血。
方華把他抱到洗手台上,又接了一盆幹淨的水,再用異能煮開,又抱著他蒸了十幾分鍾,醫生說多蒸蒸好的快,他就信了,也不嫌煩,一遍一遍的抱,一遍一遍的蒸,還是方容蒸煩了才止住他的。
“現在怎麽樣?”方華把他抱在床上,還是不給他把鞋拿過來。
“沒啥大事了。”隻要不得性-病啥的對他來說都不是大事,“你把鞋給我,我要去上班了。”
“我已經替你做了。”他剛剛拿粥的時候其實就是早飯時間,因為不會做其他的,所以隻煮了粥。
粥還是很簡單的,放點米放點水,架在鍋上就好了,不過因為第一次還是把底下給煮糊了。
“你以為做飯是什麽?你能做?”方容鄙視的看著他。
“我可以學嘛。”方華湊過來,“你教我啊。”
方容上下打量他,有點不信任。
事實顯示方華確實很聰明,他雖然不會,但是記憶力超強,可以把每樣步驟都記得清清楚楚,做飯的時候方容就坐在老爺椅裏,屁股下麵墊了一個枕頭,方華就站在廚房裏東奔西走。
方容雖然有異能,不用自己動手也可以,不過他就喜歡折騰方華,誰讓他下手這麽狠,這回讓他曉得代價,下次就不敢動手動腳了。
然而這隻是他的想法,對於方華來說,其實他是很享受的,可以和方容在一起,不用上課也不用訓練。
已經打過電話請假,還是跟上次一樣,打給教官說老師補課,打給老師說教官訓練,正好兩邊時間錯開。
方華大概是最有耐心的動物,這幾天始終圍繞在他身邊,給他蒸屁股,換衣服洗澡,洗衣服還兼職泡腳,最後還學著網絡上的按摩圖給他按摩腳底。
白天在廚房忙,晚上就在他身邊忙,鞋還是給他藏起來,他已經幾天沒下地了。
起初他做這個是不在行的,時不時會搞錯個什麽,後來越來越熟練,半夜上廁所一踢他立馬爬起來抱他去廁所。
你說把鞋還給他多好,不過他就是不還,還把他正在穿的鞋給洗了,鞋子最難幹了,幾天幹不了,拖鞋還鎖在櫃子裏,又不是啥寶貝。
方容其實已經沒啥事了,自己走路都沒關係,他也在方華離開的時候自己站在床上走了走,後麵已經不疼了,腫塊也越來越小,不影響生活。
方華是知道的,他每天一檢查,這是最讓人羞恥的地方,不管方容怎麽罵他打他,打完他繼續掰著腿檢查,檢查完自己老老實實跪在角落,一掀衣服身上掐的全是痕跡。
活該!
方容視而不見,一犯錯,越軌立馬又掐,誰讓他喜歡半夜襲擊,抱著他睡覺,抱著抱著就摸了起來,當然也隻是摸摸。
有一天摸到了他後麵,方容嚇了一跳,“你想幹嘛?我後麵還沒好呢,現在上廁所還上不出來。”
“我就摸摸。”方華老老實實收回手,“上不出來我幫你摳吧?”
“你滾。”方容又掐的他一身紅。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他已經請假了七八天,無論是教官還是老師都坐不住了,紛紛把電話打到方容這裏,方容壓力山大。
其實他的傷已經基本好了,不過怕方華再上他所以裝的很虛弱的樣子,方華大概是知道的,不過十分配合沒有戳穿他,依舊每天忙裏忙外的折騰。
“你回去吧,我已經好了。”他一說這話方華雙眼登時一亮。
“隻是外麵,裏麵還沒好,你別想了。”他推著方華,“再不回去教官又要罵人了。”
“哦。”方華眼神暗了暗,“那我走了。”
“嗯。”他一走方容就輕鬆多了,不用再裝虛弱,躺這麽多天都快躺廢了,腿都是無力的。
上班現在對他來說很輕鬆,一天站都不用站,躺在老爺椅裏就可以操控一切。
而且漸漸能一心二用,廚房又是他的三寸之地,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單子一過來幾分鍾搞定,他還是喜歡上無上擂台,正好趁方華不在上去看看,幾天沒去無上擂台還是一片和諧,他打了兩場,兩場都贏了。
昨天去追那個小賊給他很多實戰經驗,那是一種在無上擂台上沒有的,很驚險刺激,總擔心自己沒命,而且他不小心發現方華那個小兔崽子實戰經驗居然比他厲害這麽多,輕輕鬆鬆化解他的攻擊,幾招製服。
他要是壞人,現在自己就沒命了。
這可真的不幸的發現。
所以方華這人雖然無恥了一點,整天想著嗨嗨嗨,能盯著他的屁股看一天,但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論武力也絕逼打不過他。
哎呀,那天一慌忘記使用異能了!
這可是個大漏洞,異能是大殺器,他居然忘了使用,雖然使用了也打不過,但是不使用更打不過。
看來還是要跟方華學學,其實也沒辦法學,方華是天生的慢性子,永遠不會緊張,無論什麽時刻,就算有生命危險他也能淡然處之,甚至可以冷靜的給自己縫線。
他第一次潛入方容屋子裏的時候,渾身是傷,生命垂危,胸口破了一個老大的口子,可以看見骨頭的那種,但是他還能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縫針,那份淡定真是佩服死人。
都說見識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方華那時候一年到頭都在實驗室裏,去哪見識,所以他這份天生的氣質羨慕死方容。
他也在盡量學習,爭取能和方華一樣,臨危不亂。
“救救我,我要爸爸……”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男孩,被那個小賊夾在腋下奮力掙紮。
要實戰肯定要真槍實彈的幹,最好的辦法就是像前幾天一樣,使用異能在現實中和真人對打,這樣才是真正的訓練。
方華有時候白天被教官帶走,回來身上都帶傷,肯定是被教官拉去哪個地方實戰去了,所以他才能這樣厲害。
教官對方容沒有好感,讓他帶著肯定不行,所以他要想個周全的辦法自己去訓練。
對象就是那個偷雞摸狗不幹好事的那些人,武器要準備好,因為並不是每一次都有個晾衣繩子給他控製的。
武器就用鐵絲,鐵絲牢固,一般不會出現問題,不過如果遇到異能者就麻煩了,鐵絲畢竟是鐵,如果異能是火的話分分鍾烤融了。
方華都能用火給水加熱,他控製的還好,沒有燒焦,要是其他火異能者就沒這麽好心了。
還有金係異能者,金這類東西才是他們的天下,送上門去就是分分鍾死亡的下場。
必須是一種又鋒利又不會輕易斷掉,還得很細,輕易看不出來,最要緊的是不能是金。
這就麻煩了,這種材料市麵上幾乎沒有。
難道要去黑市上拍賣?
不過就算去了黑市也不一定有,而且他還不知道黑市怎麽去。
看來隻能自己製造材料了。
實在不行就用繩子好了,像教官說的吹毛可斷發是沒可能了,當然方容還是沒死心去網上求教了一下。
因為會異能最多的還是無上擂台,所以他求教也是在無上擂台,無上擂台有專門發布任務的地方,他因為報酬少,任務很快沉入水底。
方容有些失望,開始自己琢磨武器,和逃跑工具,畢竟萬一對付不了小命還是要的。
如果想跟上犯罪分子的腳步,這代步工具一定要牛逼轟轟,像市麵上的車子啊,飛船啊什麽的都有聲音,而且隻能走大路,要是遇到小路就麻煩了,擠都擠不進去。
所以代步工具要小型的,還要會飛,這似乎沒有,雖然現在的飛行工具挺多,但是不發出聲音的幾乎沒有。
畢竟發動機還是要的,想飛上天發動機肯定不小,再帶上一個人,更不可能。
他想到了飛行滑板,這東西是靠磁浮作用,但是隻能在城市裏使用,如果遇到沒有磁浮的地方,那逃跑都跑不掉。
他的異能倒是能讓滑板飄起來,但是加一個人估計飛不了多久,所以這個能力隻能急用,急用的話滑板平時就要收起來,要是帶一個滑板也是挺尷尬的,最好是輕飄飄,收進包裏的。
能收進包裏的除了衣服他想不到其他。
等等!衣服!
他是可以讓衣服漂起來的,如果衣服再大點就能兜住一個人了。
方容忍不住實驗了一下,把床單的四角撐開,整個床單呈現床一樣硬邦邦的狀態。
他用手按了一下,看起來很牢靠的樣子,似乎可以坐。
為了保證效果他先是搬了個櫃子上去,那櫃子也不輕,床單隻是普通材料,有點承受不住,中間被整個壓下去,還差一點就碰到了低,他比櫃子還重,床單肯定跟承受不住。
如果換一個厚一點的地毯呢?
行是行就是拿不出去了,還好他隻要晚上出去就好,用這個最好。
就是還要練練吊一個人的重量。
他先是把自己的體重記下來,再搬了幾個家具放在一起,湊齊他的體重,起初是一樣一樣的放,後來練習了一會兒發現好像可以承受了。
於是把所有家具都放了上去,還能堅持幾分鍾,就是動不了,一動就散。
這等於一心三用,一用是控製床單,二用是移動,三用是穩住身形,現在才兩用就堅持不住了,看樣子還要鍛煉一下。
還好老板老板娘又要出去旅遊了,他的空閑時間也多了,除了做飯時間其他都在練習這個異能,選中的地毯也送了過來,是暗黑色的複古圖樣,下麵是全黑的,他再穿一身黑夜晚出去保證啥也看不見。
一個星期後……
他覺得這項能力還是有潛力的,現在已經慢慢可以走小步了,穩也是穩的,他自己偶爾也能坐上去試試,從樓下到樓上不成問題,就是要貼著地皮來,壓的根本飛不高。
他的想法是飛躍高樓大廈之類的,現在這個結果可真夠打擊人的,不過他還沒有放棄,還在練習。
尤其是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可以坐人,還可以飛,就是上樓梯的時候有點尷尬,本來就是貼著地皮走的,一上樓梯屁股就會被撞到。
一撞到他就會被疼痛分心,然後控製不住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剛好了沒幾天的屁股又腫了,這回算是有借口拒絕方華了。
方華剛嚐到腥恨不得天天膩著他,再來一炮,現在打不著了每天都萎萎的,提不起精神。
當然讓他端個洗腳水,洗個衣服還是照樣要幹的。
以前這些都是方容自己幹的,現在有人幹了不習慣之餘還有點暗爽,當然也會覺得方華現在長大了,會幹家務會心疼人了。
如果忽略他夜晚的一些小動作,時不時湊上來要摸摸,每天一次檢查,不給檢查就來硬的,完了又自己跪在角落,自覺的不行。
他現在屁股又腫了倒是不擔心,方華雖然小動作不斷,但是也不敢亂來,那次之後他後麵有點嚴重,估計嚇到了方華,所以每次都是吃點小豆腐,親親摸摸,在最後一步驟止住。
這麽多次也沒越軌,每次都是強忍著,說明他還是很在乎的。
月上中天,方華終於回來,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吃飯,洗衣服,端來洗腳水,然後上床睡覺。
他最近似乎有點不太正常,話少的可憐,基本都是方容在問,他就嗯嗯哼哼的回答,明顯的敷衍。
方容有些不高興,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身後傳來悶哼聲,好像碰到了什麽傷口一樣,觸覺都不對。
他再想想方華平時一回家就恨不得全-裸,這回穿著衣服睡覺不太正常。
“你怎麽了?”
“沒事。”黑暗裏方華喘息了一下。
“還說沒事,肯定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方容翻個身麵對著他,“不就是不讓你上嗎?至於嗎你!”
他有點生氣,伸手一拉拉住方華的襯衫,不知道扯到了哪裏,手上觸覺不對,有黏糊糊的液體。
方容接著月光一看,心裏一驚,“你受傷了?”
那液體是血,還是新鮮的,熱乎乎的,顯然剛扯到的,而且傷口還不小。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方華把拆開的扣子又一個個係上。
“放屁。”方容不信,“血還是熱乎的。”
屋內啪的一聲亮了起來,方容猛地拉開他的襯衫,裏麵是纏了一圈圈帶血的繃帶。
血都透過繃帶滴在他手上了還說沒事。
“你這是怎麽弄的?”他比較吃驚的是這個,按理說天天和教官在一起,教官會保護他,沒道理會受傷。
“訓練不小心劃到了。”
騙誰呢?這理由,反正方容不信。
“你把衣服脫了。”他要給方華上藥,平時他也會受一點小傷,有時候衣服都被燒爛了,不過他恢複力好,幾天就好透了。
這次一看就不是新傷,隻能說是舊傷扯爛了變成了新傷。
而且這麽久沒好,傷害他的一定也是異能者,隻有異能者操控異能附帶的屬性一時半會消不了,才會一直不好的,不然已方華的恢複力,兩天就好了。
看來有必要跟蹤他看看,這哪是做任務啊,分明是拚命。
而且傷口都快化膿了也不讓他說,這是幾個意思?
方容一邊心疼一邊給他上藥,綁帶也重新綁過,傷口挺大的口子,已經用線縫上,有幾根已經扯破,所以才會流血。
看了真讓人膽戰,看來有暈血症的人不適合這份工作。
方華是個悶騷的性子,死活也不說原因,把方容氣壞了,怎麽都有敲不開他的嘴,隻好跟蹤過去。
白天方華還是很正常的提著東西去上學,老老實實坐在課堂上,隻有中午午睡的時候被光腦的叮當聲吵醒,那上麵不知道是誰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他猛地站起來跟老師說了幾句,然後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什麽事這麽急?
特意請假盯了一天都快盯失望的方容趴在屋頂上各種憂愁,還好方華的位置就靠窗,他很容易就看到了方華的小動作,時不時玩玩光腦,欠揍的很。
他一走方容立馬跟上,他倒是想看看方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搞得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方華受傷後對後麵的情況一點警惕都沒有,居然沒有發現他,熟門熟路的就帶著方容繞過了一棟棟樓房,來到一處火災現場。
他去火災現場幹嘛? 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