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因為這座樓的特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警報器,所有的警報器一起響,聲音大的震耳欲聾。
警報器過後是一個悅耳的女聲,聲音略顯機械,“請大家不要驚慌,救援人員已經出發,請關好門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我們的求援!”
平時這個小喇叭無時無刻不在宣傳著愛國愛黨,自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平,法治,愛國,敬業,誠信,等各種友善的信息。
不僅是小喇叭,他們看的電視,走廊,房間甚至連吃飯的碗上都在貼著愛國宣傳,甚至用很多和方華一樣試驗品代言。
“請大家不要驚慌,救援人員已經出發,請關好門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我們的求援!”她這句話反反複複說了好幾遍,方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很危險,這些變異的獸人和實yàn品都是很危險的存zài,根本不管你是不是曾經撫養過它的人,殘忍凶暴,不能相處。
殺人對他來說還是很遠很遠的事,又很近很近的事,畢竟他這個工作很危險。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每一個飼養員身上都是有鑰匙的,比如他,或者新來的飼養員,如果他的鑰匙被其他獸人拿走,後果不堪設想。
他趕緊去新來的飼養員身上找鑰匙,但是結果不盡人意。
鑰匙真的被人拿走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這座監牢的防護放下來,不然他就危險了。
想象一下方華拿走鑰匙之後打開所有房間的門,所有的變異者逃離,那將是世界末日。
幸好他的動作很快,這件房的防護罩一共有三層,裏裏外外除了門窗全都罩住,他才放心下來。
第一層是特殊的防彈玻璃,第二層是欄杆,第三層是牆壁一樣的堅硬材料,把每個變異者都防護的嚴嚴實實,不然很容易會有試驗品跑出去。
外麵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夾雜著其他熟悉的慘叫聲,都是和他一起工作的人,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白班和晚班的人都在熬時間,沒有防護的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身上的味道很容易吸引其他變異者襲擊。
時不時有人從他窗前跑開,後麵有變異者追擊,他最不敢想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方華放走了所有的變異者。
他們有的四處逃竄,有的扮演神一樣角色,高高在上,掠殺曾經投給他們食物的人。
砰!
第三層防護被人撞上,曾經幫他值班的同事臉上帶著血,隔著窗戶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方容,救救我,我求你了,後麵有東西在追我。”
方容吃了一驚,他手忙腳亂的跑過去開門,“你別急,我馬上就好。”
他剛開了第一層,突然有些猶豫,要是沒來得及關上,會不會有變異者進來,連他也一起殺了?
可是張鄭畢竟是他的同事,每次有事都會幫他,雖然在不同的區域,但是倆人感情很好。
他一咬牙,打開第二層第三層防護,死就死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事死在他麵前。
門剛打開一條縫隙,張鄭就趕緊爬進來,然後催促他趕緊關起來。
那門是很智能的,可以隨時開開關關,方容擰動鑰匙,按上關門鍵,那門才緩緩關上,在倆人緊張的呼吸中連最後一條縫隙也在慢慢合攏。
就在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門突然發出卡住的聲音,一隻變形的手夾在門縫中間,使出大力氣把整道防護門打開,露出一個龐然大物的身軀。
那是一個變異者,不屬於這個區的,方容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是張鄭那個區的,一直跟著他到這個區。
變異者一逃出去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就是他們這些飼養員,每殺一個飼養員就能得到一串鑰匙,打開他們同類的門,放出更多同類,所以飼養員其實很倒黴。
那隻變異者四肢著地,麵部扭曲,不急不慢的爬向他們,長長的尾巴靈活的卷起走廊裏的東西,砰的一聲砸向他們。
那是一罐滅火器,因為來來回回的撞擊破了一角,裏麵的東西泄露,造成很大的煙霧。
四周都看不清了,方容拉著慌慌張張的張鄭趴在地上緩緩接近門口,準備找個機會逃出去。
吼!
那隻變異者視線被阻擋,煩躁的嘶吼出聲,野獸的叫聲本來就大,處在這麽狹窄的地方幾乎把人的耳朵震聾。
倆人雖然深受其害,但是為了保命誰都不敢吭聲,安靜的環境裏隻能聽見那隻野獸來回渡步的聲音。
爪子和地麵碰撞的聲音不時響起,鋼鐵做的地麵摩擦出火花,嗞嗞的向他們走來。
近了近了!
張鄭的呼吸越來越淩亂,無論方容怎麽安慰都不起效果,他害怕極了,在這種極端的恐懼下失聲尖叫。
那隻野獸聽到聲音,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血盆大口張開,一股腥味襲來,方容隻來得及捂住頭部,另一隻手把張鄭護在身下。
吼!
那攻擊遲遲沒有降臨,反而傳來一聲撞擊聲,像是什麽龐大的東西撞在牆上,屋裏充滿煙霧,視線能看到的地方不多,隻能時不時看到兩隻體積不小的身軀纏在一起,互相爭鬥。
野獸的打鬥是殘忍的,空氣中傳來越來越濃的鮮血味,腥臭味,兩聲不同的嘶吼聲,四周的牆壁砰砰作響,那是被兩隻龐大的身軀撞上去的。
方容花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人救了他們,準確的說是有隻野獸救了他們。
是誰?
他心裏像被貓抓過一樣癢,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是誰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