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姆斯的辦公室,一位年邁老者顫顫巍巍地站在詹姆斯麵前。
“詹姆斯先生,不知道犬子雲鵬什麽時候冒犯了您,還請你大人大量,放過犬子,給他留一條生路。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求您發發慈悲,我們全家都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詹姆斯坐在高背椅上,麵容陰冷。這馬福彪果真還是有些能耐,能直接找到他麵前來。
“馬老先生,我和您兒子馬雲鵬上次見麵時,我托他向您打聽了點陳年舊事。不知道他跟您提起了沒有?”
馬福彪心裏一沉,他早已經猜到,這一定是舊時結過什麽梁子,現在翻舊賬肯定是有備而來的。“犬子他沒有提及。唉,我現在已經是年老體衰,過去的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那馬老先生不妨仔細想想,慢慢想,反正我不急。”詹姆斯扯動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犀利讓人後背發涼。“十三年前,青幫二當家的兒子被撞身亡,據說當時是馬老先生結的案。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呢?”
馬福彪心驚,那件事果然還是被翻出來了。隻是不知這詹姆斯是青幫一派的要來報仇,還是被冤枉的替罪者要來翻案,事到如此一定是已經查清了真相。而這兩邊,無論哪一邊都是條人命,這血海深仇,恐怕他們父子此次在劫難逃。馬福彪把拐杖一丟,撲通一聲跪在詹姆斯麵前。
“詹姆斯先生,我錯了,我罪該萬死,不應該包庇兒子的罪行,當時開車撞人的正是犬子馬雲鵬。”
詹姆斯的眼睛猩紅,憤怒衝擊著他的大腦,他呼地站起來抓住馬福彪的衣領,怒吼道:“你現在認罪有什麽用?頂罪的人已經冤死,他的妻子也悲痛而死,他們的孩子流落街頭,好好的一家人落得家破人亡。你現在求饒有什麽用?還能挽回什麽嗎?死去的人能活回來嗎?!”
站在一旁的趙宗禮默默看著盛怒的詹姆斯,自從那晚林雨涵離開後,詹姆斯的情緒就變得暴躁易怒,有時讓趙宗禮都覺得陌生恐懼。
馬福彪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作揖,“詹姆斯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兒子,饒他一命吧,我這把老骨頭給你賠命……不對,還有林達勳。”他突然想到什麽,眼光一閃好似看到了一絲希望,“對,對,對,沒錯!當時是林達勳提議說找他家那個司機頂罪,是他,是他提議的。”
詹姆斯的眉頭更深地擰緊,他突然鬆開馬福彪的衣領,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力氣坐回高背椅,“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全都會得到應有的。”那聲音陰冷,好像是從地獄冰冷的石縫裏發出的。
馬福彪癱坐在地上,麵龐抽搐,深深的絕望充斥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