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的邊緣,十幾個手持長刀的護院慢慢朝牛頭人圍攏,帶頭那個護院囂張的說道:“你這個卑賤的奴隸,以為殺了幾頭畜牲就天下無敵了嗎。今天當著眾多客人的麵,本大爺非得狠狠教訓你一頓。”隨即其他的那些護院們也猙獰的笑了起來。
而鬥獸場上麵那些賭客們也開始叫囂起來,因為大部分賭客都因為牛頭人的勇猛而輸了錢,此刻看到有人要替他們出口氣,自然樂得開心。
牛頭人冷漠的看著周圍這十幾個逼近的護院,完全無視周圍那喧囂吵雜的聲響。
此刻,牛頭人感受到這十三個護院當中有三股和他不相上下的氣場,也就是說這十三個人當中有三個護院的實力和他差不多,再加上剩下的那十人,牛頭人一點勝算都沒有。
眾護院慢慢朝著牛頭人逼近,他們不停的晃動著手中的長刀,森森的寒意從那明亮的刀刃上散發而出。
這些護院平時的工作就是管束那些不聽話的奴隸,隻要奴隸稍微不聽話,便會遭來他們的一陣毒打,輕則隻是用拳腳教訓教訓,重則用刀劍砍殺,被他們折磨而死的奴隸不下百人。而這名牛頭人則是這群奴隸當中實力比較強的幾個之一,按照人類的實力分階,他的實力應該達到了高級戰士初期,但他同樣無法擺脫明月樓的枷鎖,可想而知這明月樓的實力是不一般的強橫。
這名牛頭人以前曾是他們部族的第一勇士,他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叫斯巴達克。在牛頭人部族裏,斯巴達克就是勇士的意思。
偏居一偶的牛頭人部族最後被周圍的一個強勢勢力吞並,而他這第一勇士也因力竭被擒。本來侵略他們的勢力曾想過收攏他為旗下勇士,但心高氣傲的他根本不願意投降到敵人的腳下。
最後便被賣到奴隸市場,輾轉反側之後,又被賣進了明月樓的鬥獸場,從此便成為了一名死亡格鬥士。他經曆了十五場血腥比賽,次次都是生死相搏。
隻要他勝利一場,就可以贏得一定的物品和食物。他手中的泰坦刀以及全身的精鋼盔甲都是他用每一次的生死搏殺拚回來的。
然而,就在前天斯巴達克僅剩的一名部族同胞也被這些護院折磨而死。當時他正在進行一場驚險的搏殺,那場比賽他後背掛彩了,當他拖著受傷的軀體回到囚禁他的牢籠時,同族的屍體已經冰冷。
當斯巴達克看到同族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後,他恨不得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殺死。然而,當他看到地上那些血淋淋的大字後,他滿腔的憤怒瞬間化為了無盡的悲傷與無奈。
地上那些血字是他的同族在死前用自己的鮮血一筆一劃寫出來的,血字的內容則是:“斯巴達克!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死而去找他們報仇!你是我們部族僅剩的一點希望!你若為我報仇,我死也不瞑目!”
最後斯巴達克懷著悲痛的心情將自己的同族埋葬在他的那間狹窄的牢獄中,從此他的心裏便埋藏了用不泯滅的複仇火焰。
……………..
“嗨!奴隸賤種,你若是馬上跪下來,向我們磕十個響頭,再叫我們三聲‘爺爺’,我們就放過你,怎麽樣?”那名帶頭的護院微眯著眼,戲謔的說道。
“我草你大爺!”斯巴達克鼓睜著雙眼,對著那名護眼大聲罵道。
“嘿嘿,不錯,不錯,這次竟然敢還口了,有長進嘛!”那名帶頭的護院陰測測的說道,此刻他的殺意已經慢慢升起。
“賤種,就衝你剛剛那一句,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殺了你,你忘了奴隸的‘十大戒條’嗎?看來今天你真的是活膩了,嘿嘿…….”
斯巴達克眼神淩厲的瞪視著那名表情陰鷙的護院,冷冷的說道:“卡耶夫是不是你被你們害死的?”
那名護院笑嘻嘻的說道:“卡耶夫?哦………..你是說那名和你一樣卑賤的牛頭人!”護院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他冷漠的說道:“是的!是我打死的,當時我親手將他的手腳折斷,他該死,你知道嗎?他竟然敢瞪我!在這鬥獸場裏麵,從來沒有奴隸敢瞪我,嘻嘻……我當時就把他眼睛戳瞎了。隨後他又罵我,我呢……就勉為其難的將他舌頭割掉,然後順便將他的四肢折斷。可惜那賤種骨頭賤,到死都沒有向我求過饒,誒……”
那名護院說到自己殺人的情景時,就像是說自己在殺一頭畜牲,對他來說殺一個奴隸甚至比殺一頭畜牲都還不如,奴隸的命在他的眼裏如同草芥。
當聽到這名護院所說的話後,斯巴達克的心裏仿佛要燃燒了起來。此刻,同族死前的遺言,早已被斯巴達克心中那憤怒的火焰焚燼,他帶著無比陰沉的語氣說道:“所有殺害我同族的人,都必須血債血償!都必須死!”
看著斯巴達克那要噴出火的眼睛,那名護院嘲笑的說道:“是嗎?那就要看看你有不有這個本事了,哈哈哈……..“那名護院猖狂的笑了起來,連帶周圍的十幾個護院也一起囂張的笑了起來。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名牛頭人雖然有點實力,但麵對他們十幾人的圍攻,根本沒有絲毫的勝算。因為他們當中有三個人的實力和牛頭人相當,而那個帶頭的護院實力更是比牛頭人強上一線。此刻,他們巴不得牛頭人再多做一些觸犯奴隸十大戒條的事情,那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眼前這名不聽話的奴隸斬殺。
上麵的眾人看到下麵那十幾個護院一直圍而不殺,開始不耐煩的叫囂起來。
“搞什麽東西!快點將那奴隸賤種給殺了啊!難道你們連殺一個奴隸賤種的實力都沒有嗎?”
“快啊!殺啊!把牛頭人殺了喂獒犬!”
“…………”
忽然,上麵的人群當中走出一個魁梧的男人,他身穿一身精悍的皮甲,濃密的紅色毛發如猛獅的鬃毛一般披搭在肩上,兩道冰冷的眼神冷冷的注視著下麵那十幾個人。
此人正是明月樓的總管武天霸,生性好勇鬥狠,是個冷血嗜殺的家夥!
他對著下麵的護院大聲吼道:“你們這群豬玀還在這兒磨磨蹭蹭幹什麽?”
那名帶頭的護院急忙答道:“武總管,這個奴隸賤種想要造反,我們隻是想要教訓教訓他。”
“他媽的!”那個武天霸一聲怒罵,隨即惡狠狠的吼道:“叫他馬上離開鬥獸場,否則殺無赦!”隨著武天霸的一聲怒吼,一股無形的氣場頓時向著周圍震蕩而去。
周圍那些實力低下的客人紛紛被武天霸的氣場掀的站立不穩,而一些實力高強的人則暗暗心驚,眼前這名外表粗獷,言語粗魯的明月樓總管實力竟然不下於高級巔峰戰士,隱隱有突破到銀級戰士的跡象。
聶風也心中駭然,眼前這個外表粗獷的男人竟然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一旦有這種感覺,那麽也就代表這個人有能力將聶風殺死!以前即便麵對千軍萬馬,聶風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感覺,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在武天霸的嗬斥下,那十幾個護院急忙向牛頭人逼近過去。
隨即,帶頭的那個護院朝著牛頭人隨意的揮出一刀。
“鏘!”
護院這隨意的一刀被斯巴達克很輕易的擋住。
另外那十幾個護院紛紛感到疑惑,心想今天怎麽領頭的這一刀這麽隨意,根本不能對這牛頭人造成一點傷害嘛!
然而下一刻,那名帶頭的護院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神色,心道:我早就想把這牛頭人除去,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隻聽那名帶頭的護院大聲吼道:“好啊!奴隸賤種果然要造反!兄弟們一起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隸給剁了!”
“殺!”
其他十幾個護院聽到帶頭護院的呼喝,齊齊朝著中間的牛頭人殺去。
頓時,十幾把閃爍著寒光的長刀朝著斯巴達克揮斬而去。
鬥獸場上的數百客人,以及鬥獸場中那無助的阿月紛紛緊張的望向這廝殺的十幾人。
斯巴達克一聲怒吼,快速提起手中那把泰坦重刀。
“鏘、鏘、鏘”
眨眼間,斯巴達克將將身前最先刺到的三把長刀蕩開,然後急速的移動位置,順勢將左邊那兩個實力較弱的護院撞開,險險的躲開身後的其它攻擊。
雖然斯巴達克殺出了眾護院的包圍圈,但他身上的盔甲也再次多了幾條細長的裂縫。要不是這身盔甲,斯巴達克甚至連他們的一個圍攻都抵擋不了。
十幾名護院一擊落空,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笨拙的牛頭人動作竟然如此敏捷,然而他們第一擊也沒有用上全部的實力。
此刻,斯巴達克心中的怒火漸漸被冷靜所取代,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魯莽了。但他隨即又一想,繼續卑躬屈膝的活下去,還不如來場痛痛快快的戰鬥,人活著就是要有點骨氣,即便今天自己戰死,也死得光榮!
雖然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但斯巴達克還是沒有繼續和那十幾個護院纏鬥,他迅速的和那些護院拉開距離,朝著鬥獸場中間那幾根粗大的石柱奔去。
即便要戰,也要多殺幾個才夠本,斯巴達克如是想道。
看到斯巴達克忽然逃跑,眾護院紛紛詫異,隨即便惱怒的咒罵起來。
其中那三名實力和斯巴達克實力不相上下的護院急速的朝著斯巴達克殺去,剩下的十名實力較弱的護院則緊緊跟著他們身後。
此刻,十三名護院再次組成了一個包圍圈向著斯巴達克圍去,而阿月則身在這個包圍圈當中,她驚恐的看著這十幾個殺氣騰騰的護院。而這些護院不介意在亂戰中一刀結果了這名柔弱的女子。
此刻,阿月驚恐而無助的盯視著眾人,她抬頭一望,忽然看到了身在鬥獸場邊緣圍欄上的聶風。她想要向聶風發出求救的信號,但卻忽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位客人的名字。隨即她又想到,人家怎麽會因為自己這名卑賤的女侍而犯險,而且他也多半沒有能力救自己。
阿月頹然的坐在冰冷的石板地麵,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而此時她唯一牽掛的就是她那八歲的弟弟。
此刻,弟弟應該已經做好了飯,等著自己回去吃了吧!阿月淒美的笑了笑,然後便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聶風看著身陷險境的阿月,心中糾結不已。要不要為了這名才認識不久的女侍出手了?然而,那名明月樓總管的無形威壓卻讓聶風忌憚不已。麵對這位明月樓總管,聶風感覺自己的勝算不足三成。
到底該怎麽辦?聶風心中苦苦的掙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