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軒冷笑一聲,自己在此幹坐了一晚上,等的就是這個消息,北狄皇沉迷美色,巴雅爾和巴圖兩人明爭暗鬥,朝綱不穩,國力大不如前,而舅舅卻是難得的好皇帝,自登機以來國泰民昌,國力日漸增強,兩國的差距日益加大。
如若此次討伐北狄,不出意外必然大勝。
當然征戰不是目的,雲軒和瑾榮均是從軍營中走出,一旦戰火蔓延,邊關百姓的生活將被徹底打破,多年的繁榮將化為灰燼,下戰書的目的,還是,巴雅爾
“我很好奇,北狄皇選擇戰還是和?”雲軒冷冷的說道。
巴雅爾眼中動蕩不已,北狄的國力無法抗衡,那麽,自己很可能會……
看目的達道了,瑾榮對著雲軒道:“雲軒,父皇傳令禦書房議事。”
“好”雲軒點了點頭,轉身隨著瑾榮往外走去,剛踏出牢房時冷冷道:“不知和碩特·巴圖會不會是個太子的好人選。”說完也不再理會巴雅爾轉身離去。
留下失去冷靜的巴雅爾在大牢中大叫大鬧。
“完了,完了”巴雅爾不住的搖頭,父皇薄情,說不定將要拋棄自己,自己要怎麽辦才好。
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盯著失魂落魄的巴雅爾,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禦書房-
“參見舅舅”“父皇”
“起吧”上官禦雙眉緊皺,與夏皓宇立於行軍圖前。
“你們兩說說看法。”上官禦轉過身來看著兩人,麵容平靜,夏皓宇身經百戰,所領軍隊所向披靡,自己不擔心,夏雲軒和上官瑾榮均有行軍帶兵的經驗,撇去那些個身份和光環,也是行軍帶兵的好手,這一戰不用猜想,定勝。
但是,萬事謹慎是保障。
兩人緩步行至地圖前,北狄與天朝交接在北方,現為冬季,天寒地凍,務必準備妥當。
“瑾榮,說說看。”上官禦沉聲道,瑾榮在眾皇子資曆不錯,頗有治國之能,多年在屬地曆練越發穩重,自己一直在他與瑾琪之間有些猶豫。
瑾榮思忖片刻沉聲道:“此刻北狄邊境處定然天寒地凍,現戰書送至北狄需兩月時間,從江南運輸糧草恐有不及,可從西寧衛、太原府、大同府和京城調用糧草,我與姨父、雲軒分三軍包饒。”
“老臣平素戍守赤斤蒙古衛,便從哪裏領軍,到時候,成三軍包饒之勢,邊境之處人煙較少,等北狄接到信件之時,老臣與犬子、二殿下已可成三方包圍之態。”夏皓宇沉聲說道,這次之事讓他很是惱火,自皇上登基以來一直韜光養晦,看來是太給北狄臉麵了!
“嗯,雲軒從河套出兵,瑾榮從開平衛向北進發。”上官禦冷靜的說道,“平靜了這麽些年,也該試試了。”
夏皓宇與夏雲軒不覺一震,原本隻以為皇上是想陳兵威脅,不想皇上想發兵。
“朕很好奇,北狄皇能拿出幾分誠意。”上官禦雙目微眯散發出帝皇與生俱來的威懾之力。
“多謝皇上!”夏皓宇、夏雲軒匆匆跪地,眼中閃出感激的目光,無論皇上發兵的目的是否單純,但光從皇上的態度和對雲裳的重視,這一謝是應該的。
“你們先回去準備,五日後出發。”
“是”
“皓宇留下。”
待他人離去,上官禦的臉上透出一絲疲憊:“皓宇,你覺得是她嗎?”
夏皓宇雙目微皺,心中知曉那個她到底是誰,沉聲道:“老臣懷疑。”
“現在無他人在場,不必如此,朕還是懷念以前的日子。”
“皇上勵精圖治保的天下太平,當年的情形皇上不得不爭。”夏皓宇微微歎息的說道。
“罷了,你先回吧,此次一去少則半年,多則一年,皇妹那邊好生安撫。”上官禦沉聲道。
“是,老臣告退。”夏皓宇俯身行禮,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禦書房中恢複了安靜,上官禦從袖中掏出一個已經破舊的荷包,目中含傷:“這皇位終究不能了了朕的心願。”
“皇上,皇上登記至少保證了那位主子一生平遂。”高公公端著熱茶放於上官禦麵前,輕聲說道。
“高峰,她現在可還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她可能承受。
“回皇上,那位主子情緒倒還穩定,皇上放心。”高公公回到。
“嗯”上官禦按了按太陽穴,翻開那厚厚一摞的折子,提起朱筆準備批閱。
禦書房陷入深深的沉靜。
“殿下!天牢出事了!”涵羽匆匆來報,額上浮出一層薄汗。
正在議事的雲軒、瑾榮一愣,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詫異。
“出了何事?”瑾榮沉聲問道
“北狄太子突然中風,口不能,手不能提。”涵羽皺眉匯報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出了這樣的問題,雲裳公主身中奇毒,巴雅爾便是最重要的突破點,現在,可如何是好?
“中風?”雲軒噌的站起,冷冷的說道:“恐怕是中毒吧。”巴雅爾中風的時間點太過蹊蹺,不能不懷疑。
瑾榮雙眉緊皺,“看來宮中定然有鬼。去天牢。”
“嗯”雲軒麵容冷峻,點了點頭,隨瑾榮一起往天牢而去。
天牢之中的巴雅爾眼中失去了光澤,一個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更不能人事的太子還有什麽用?在北狄自己能登上太子之位全因自己戰功赫赫,母族的力量不俗,但現在呢,看來自己真的是太小看妙音閣和那位了。
“二殿下,夏少將。”
“怎麽回事?”夏雲軒眉頭緊皺,巴雅爾是目前最重要的線,能不能找到幕後之人現在已經不那麽重要了,最關鍵的是裳兒身上的毒。
“回夏少將,剛剛送飯的時候發現北狄太子不知為何口吐白沫倒地不醒,便請了獄醫來看看,說可能是中風了。”獄卒緊張的回到,一邊暗自抱怨,搞什麽,什麽時候中風不好,偏在老子當班的時候,還不知道搞出什麽事情。
“可能?”瑾榮皺眉問道
“是”獄卒尷尬的回到,那個老匹夫的醫術可不是很好,他都說可能,我可不更敢說肯定。
“請太醫。”瑾榮沉聲吩咐道。
涵蒼瞪了一眼獄卒轉身往天牢大門處而去,此刻天牢的溫度降到了零點。
“玄鐵”夏雲軒冰冷的喚了一聲。玄鐵會意,打開牢門去檢查巴雅爾的牢房。
隻見牢房之中並無異樣,飯菜未用,均放在桌上,牢房大門並無撬動的痕跡,牢房之中獄卒值班的時間是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天的時間。目前天牢之中的五名獄卒均全。天牢出入隻一個出口,可現在距離知曉消息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下毒之人恐怕已經離去。
玄鐵雙眉緊皺,上前探查巴雅爾的身體,完全無視巴雅爾口中發出的咿咿呀呀的聲響。
手腕、脖子之上均無傷痕和出血點,基本可以排除針刺下藥的可能,難不成巴雅爾真的是中風?
“太醫到了。”涵蒼匆匆回來道,隻見太醫因為趕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有勞太醫為本宮解惑。”瑾榮恭敬的行了半禮。
太醫微微平複呼吸說道:“二殿下客氣。”躬身行禮,對著夏雲軒點了點頭,抬步入了地字號牢房。搭上巴雅爾的脈搏,過來片刻,試試了巴雅爾四肢的肌力,雙眉緊皺。起身對著上官瑾榮和夏雲軒道:“兩位請借一步說話。”
瑾榮、雲軒會意,往天牢內行了幾步,隻見太醫神色微變道:“二殿下、夏少將,北狄太子的脈象極為奇怪,雖然不能判斷到底是何原因導致,但目前北狄太子的經脈混亂,神經受損,恐怕就算是能夠查明原因,神經的損傷也無法逆轉。”
“那麽他便會一直這個樣子?”雲軒皺眉問道。
“若好好調理會並給予鍛煉會稍加恢複,但恢複到什麽程度,需要多長時間,老夫就不敢確定了。”太醫搖了搖頭,這北狄太子的脈象實在太奇怪,自己分辨不出到底是和問題,似中風又似中毒。
雲軒眼中浮現出一絲焦急的情緒,巴雅爾出現了現在的情況,那麽裳兒…… 念及此處雲軒隻覺怒火攻心,快步走到巴雅爾麵前抬腳便踹,雲軒武術本就高超,但此時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方能表達他的憤怒。
“啊!啊!”巴雅爾現在手無還擊之力,隻能含糊不清的哀嚎,感受到肋骨生生斷掉的疼痛。瑾榮冷靜的緩步上前,巴雅爾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自己現在還未定罪,瑾榮為了大局定然……
可惜還沒等他期待的光芒落下,瑾榮抬腿重重踢了,“嘭!”
巴雅爾重重撞到牢房堅實的牆體之上,痛的哀嚎不斷。瑾榮冷冷的吩咐道:“北狄皇子中風受傷,本宮待太醫為其診治。”
說完厲眼掃過在旁目瞪口呆的獄卒,獄卒一愣,一個是天朝如日中天的二殿下和夏少將,一個是異國犯了錯,而且中風了的皇子,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的清的。
連忙說道:“是,是,二殿下仁德。”
兩人怒火稍消,雙視一眼,一起出了天牢。
“我去八方館看看。”瑾榮說道,“很可能那邊會有線索。”
“嗯,遼國大殿下曾說過發現裳兒的地方,我去探探。”雲軒點頭道。
“好,路上小心。”瑾榮微微點頭,翻身上馬而去。
夜幕一點點降臨,天牢之中巴雅爾無力的靠在牆上,心中說不出的憤恨,一招錯滿盤皆輸,自己真是被下了套了。一陣幽香飄來,巴雅爾目眥俱裂,盯著那牢門之處,果不其然,一名身子曼妙,身穿黑色底蓬的女子立於牢門之前。
“殿下,好久不見呀。”柳如煙輕笑,滿意的看著巴雅爾因憤怒而燒紅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