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伯指著她半天,手指不住的哆嗦,好似在說自己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女兒,丁當麵上毫無悔改之色。
沒一會,齊老伯便甩袖離開,自己說了這麽多了,她卻絲毫都聽不進去,再說的多也沒什麽用。
丁當待在床上,看著齊老伯的背影,眼中包了一泡淚,為什麽大家都不能理解她?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就因為沈悅比她先來,所以大家都向著她嗎?
第二日,沈悅蒸了一籠蒸餃,給沐陽端到床邊,昨晚又是一晚的奮戰,沈悅腰酸背痛,叫醒沐陽後,沐陽閉著眼就給了她一個吻,隨後才起床,外麵的天還沒有亮。
今日便是齊老伯帶著族人破陣的時候,裏麵的陣法幾乎都被齊老伯的人給研究透了。
沐陽將沈悅帶上,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軍營,丁當太極端了,說不定會對沈悅做出什麽事情來,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潛入了京都的城門口。
城門口便被設置了好幾個陣法,若是不解開,便會進不去,這也是沐陽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
齊老伯和他的手下們,將手中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彈了出去,很快,就破解了好幾個陣法,眼看著就剩下最後一個了,身後突然傳來響動。
沐陽幾人一驚,轉頭,卻發現身後的路都沒有了,而那裏站著的是悄悄跟上來的丁當。
“逆子!你做什麽!”齊老伯怒道,就要去解開陣法,卻發現連他都沒辦法解開。
“這是我從古書上自己學來的陣法,一旦開啟,便會讓人的目光陷入幻覺,沒有我的指引,你們是絕對走不出去的,這裏靠進城門,門口每到一刻鍾便會有一隊士兵過來巡查,到時候被發現了就是大家一起同歸於盡,所以,現在,沐將軍,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丁當語速很快,但是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沐陽目光冰冷,看著她的眼裏不帶一絲感情。
沈悅站了出來,語氣不善:“我可以代表沐哥,你要談什麽,談吧。”
“逆子!快解開陣法,不要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齊老伯怒道。
“爹,您別管。”丁當道,“既然夫人能代表將軍,那麽我便和你談吧。”
“要說什麽就快一些。”沈悅道,但是她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
“我想要嫁入將軍府,做平妻,不分大小,我的能力你們也看到了,若是我嫁給了將軍,便會一心為將軍,勝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而且我要沈悅服下一顆毒藥,每月在我這裏領解藥,直到我生下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將解藥完全給你。”丁當語氣高傲的說道。
沐陽當時就怒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沈悅冷笑一聲:“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天不天真,你們一會就知道了,容我提醒你們,巡邏的侍衛很快就來了。”丁當冷笑道,心中想到,看吧,事情就這麽簡單,他們有本事,為何不能橫著走。
“逆子啊逆子,你這是在斷送我們整個隱世一族的路!”齊老伯痛心疾首,他已經看到了沐陽眼中的殺意,但是他沒辦法做什麽,偏偏丁當還覺得她的計劃完美無缺。
僵持中,沈悅卻突然笑了。
丁當皺眉:“你笑什麽?!”
沐陽半摟著沈悅,有些擔心的看了沈悅一眼,怕她氣的狠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已經中毒了?”沈悅突然道。
“中毒?中什麽毒?不可能!”丁當喊道,隨即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你這是想詐我?沒用的,我不是那些無知婦孺,我們隱世一族會的也不隻是陣法,毒我也懂一些。”
“那你現在感受一下,是不是覺得隻要一用內裏,小腹便疼的厲害。”沈悅淡淡的道。
丁當暗暗運功,然後臉色一白,沈悅的臉上更加的篤定。
“不可能,我是什麽時候...”丁當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在你剛剛靠進我的時候,你就中毒了,這種毒藥無色無味,毒發時,小腹會異常的疼,疼的鑽心,並且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疼,最後中間間隔的時間也消失了,最後,是活活疼死的。”沈悅笑了笑,“昨天我去打獵時,碰到的也是你吧,放毒蛇,給我設陣法,沒想到我在你心目中還著重要,讓你這麽費心去對付,這個毒藥便是我的回禮,禮尚往來嘛,畢竟惦記我的男人,你還是很有勇氣的。”
沐陽臉色冰冷,每聽一句,殺意便濃厚一分,這個丁當是不能留了。
丁當臉色灰白一片,齊老伯閉了閉眼,還是走出去,為丁當說情:“將軍,能否...”
話還沒說完,沐陽便麵無表情的看過來,齊老伯知道這件事沒有挽回的餘地,歎了口氣,回到部隊,他們隱世一族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下。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死。二,解開陣法。”沈悅的聲音不大,但是重重的敲在丁當的心間。
她還在分辨這個毒藥是什麽,自己身上也帶了一些解毒的藥,若是知道是什麽,就能解開了。
沈悅看著她的臉,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冷笑一聲:“你覺得,毒王親自配置的毒藥,你解得開?”
丁當瞪大了眼:“你說毒王?怎麽可能,毒王從不參與世間俗事。”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時間不多了,說出你的選擇,不然,我們倒是可以逃脫,你就等死吧。”
最終,丁當咬了咬牙,還是解開了陣法,而他們剛躲起來,就有一隊士兵過來了,情況十分的險峻。
在士兵離開之後,他們才重新走了出來。
“可以給我解藥了吧?”丁當沒好氣的道。
“解藥?心情不太好,等著吧。”沈悅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和沐陽一同離開了。
其他沐陽的手下都想拍手叫好了,夫人太強悍了,他們對她的崇拜之情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看著夫人和將軍離開之後,立馬狗腿的跟了上去,舒雲微微一笑,他一直都知道夫人最會出其不意。
在齊老伯將所有的城門口的陣法解開之後,他們便又悄悄離開了,準備晚上攻入城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丁當一路上都還在生著悶氣,絲毫沒有意識到等待自己的是什麽,齊老伯隻顧著歎氣,也沒有時間去管她了,隻希望沐陽能看在隱世一族本事的份上,給他們一條生路。
回到營地,丁當對著沈悅道:“沈悅,解藥可以給我了吧!”
沈悅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你還不知道嗎?你的毒已經解了。”
丁當運功,果然,自己的小腹沒有再出現疼痛的症狀了。
其他人更是崇拜,夫人這一招,下毒無形,解毒無形的技術是怎麽弄得,就像一個隱世高人一般。
其實,沈悅是沾了洛櫻的光,分別之際,洛櫻留給了沈悅許多的毒藥和相應的解藥,是洛櫻身上所有的存貨,也足夠沈悅這一輩子都無人敢惹她,洛櫻說自己懷孕了,便不想再碰這些,所以方便了沈悅。
這些毒藥都是鬼王穀特質的,普通人是無法解開的,所以看著那些人崇拜的目光,沈悅很心虛的撇開了眼。
“你幹什麽裝神弄鬼!”丁當怒斥,“喜歡一個人本就沒有錯,應該公平競爭,可是你盡使陰招。”
沈悅笑了:“不好意思,使陰招的人是你吧?若不是你弄陣法將我們困住,我會給你下毒?”
“你這樣惡毒的人怎麽配給沐將軍當夫人。”丁當怒道。
“來人。”這時,一旁的沐陽看不下去了,“將丁當關起來。”
丁當被幾人鉗製住,掙紮了幾下,大聲的道:“你們憑什麽關我?!”
“憑什麽?就憑你對我的兵和我的夫人出手,在我的世界裏,這種人隻能被冠上一個稱號,就是敵人,既然你是敵人,便自然要抓起來了。”沐陽冷聲道。
齊老伯臉上灰白一片,知道事已成定局,自己是改變不了的,也怪自己的女兒,不僅試圖傷害沐陽的夫人,還對著自己人動手。
“我可是隱世一族,會的東西多著呢,若是我被抓了,這些東西就再也沒有人會了!”這是丁當一直依賴的本事,憑著這個本事,她覺得即使自己橫著走,也不能被說什麽。
“嗬。”回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然後丁當就真的覺得自己這個最後的本錢也不值錢了,她這才真的開始慌了,看向齊老伯:“爹爹,爹爹,救我。”
還沒等齊老伯開口,沐陽便對他道:“齊老伯,我想用你女兒的命,換你們一族十年內平安無事,你看可行?”
“我爹爹怎麽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不知是害怕還是篤定,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齊老伯卻沒有那樣堅定的就拒絕了,而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丁當整個人都有些發抖,看著齊老伯,突然有些絕望,不知道為什麽,她敢肯定她爹會答應的。
果然,齊老伯再次抬頭,眼中已經沒有了難過,而是堅定,他不再看丁當,而是看著沐陽道:“好,希望沐將軍可以說話算話。”
“自然說話算話的。”沐陽很滿意齊老伯的識時務。
丁當被帶下去時,深深的看了齊老伯一眼,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隱世一族的人也早就不喜歡丁當,因為她,這個族群不能好好的大展拳腳,如今死了也好,沒有多少人為她的死真正的感到難過。
看著族人漠然的神色,丁當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終於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是做錯了,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別人,但是後悔已經晚了。
丁當被關進了臨時的大牢中,而沐陽他們則計劃著晚上攻城一事,商量時,齊老伯將他身邊一個男子叫了出來,對沐陽道:“將軍,這是齊名,是我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將我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甚至更好,我已經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您就帶上他吧。”
齊名的臉上有些激動,自己終於可以接觸到沐陽這樣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