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冷情單膝跪與瑾琪麵前,晚風裹挾著陣陣涼意吹起瑾琪的衣角,瑾琪冰冷的問道:“可有結果?”
“黑風寨中無線索可尋。”無線索可尋?瑾琪聞言微微皺眉,擔憂的看了眼雲裳的閨房,微微一歎,“明日讓他倆回來。”
冷情聞言一愣,這個他倆無疑是祺淼、祺寒兄弟,雖說當時情勢有危,但讓雲裳公主遇險,這……
“可需加派人手?”“另選十人遠距離保護。”瑾琪冷冷說道。“是,屬下領命。”瑾琪轉身消失在屋簷之上。
正房之中,雲裳手握荷包睡的極安穩,而另一邊的地牢中,有個人卻過的淒淒慘慘。
黑暗中原本威風凜凜的黑風寨寨主正以痛苦的姿勢蜷縮一團,懊惱的不行。
“媽了個吧子的,什麽臭娘們給老子惹這麽些事來!呸~”一口血痰吐在烏漆漆的地上。今日之事還曆曆在目,寨主不禁膽寒,那群人手段利落,招招致命,不過一個時辰寨中兄弟都成了孤鬼亡魂,自己也被生擒,手腳均斷動彈不得。而從被抓來就沒見有人來過,牢房之中空氣混著著血腥、腐爛的氣味,透過根根鐵欄看著那排排刑具,寨主真是後悔無比。“有人嗎!給老子滾出來!把老子請來就這樣了?有本事給老子個痛快!”
“喂!咳咳~”可惜無論寨主怎麽叫喚均無人應答,整個牢房空空蕩蕩,月光漸漸暗淡下去,寨主的恐慌越來越大。“有人嗎~”四周靜悄悄,寨主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黑暗中傳來的老鼠的吱吱叫聲,新鮮的血腥味引來了一隻隻老鼠,大搖大擺的圍在原本作威作福的寨主身邊。
“滾!給老子滾開!”“吱吱~吱~”老鼠哪裏聽的明白,這樣的食物放在眼前哪裏會走。
“啊~啊~”
。。。。
清晨的曙光撒了下來,府中漸漸鮮活起來,丫鬟婆子們紛紛起床,院落慢慢熱鬧起來。
“咳咳~碧荷~”雲裳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喉嚨一陣幹澀不禁輕咳出來。
“小姐~小姐你醒了。”碧荷聽聞聲響剛忙衝到床邊帶著哭腔的說道。
“嗯,我醒了,怎麽好好的又要哭了。”雲裳輕輕笑道。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碧荷的紅唇被雲裳輕輕捂上,說道:“你呀,那日兩名暗衛都無法,你能如何。”
“好了,小姐這傷著呢,還不快去服侍。”紫娟端著清水緩緩走來。
“是,紫娟姐姐”碧荷尋了帕子,在溫水中浸了浸,小心替雲裳整理著容顏,看著雲裳還有些蒼白的臉色著實有些擔心。
“小姐用些粳米紅棗粥吧?”綠翹聞聲端著熬好的粥步入房中。
“嗯”雲裳輕輕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哥哥可曾來?”
“回小姐,還不曾。小姐可是有事?奴婢這便去找少爺?”紫娟問道
“這個時辰想來哥哥快要上朝,隻是不知那兩位姑娘現在可還好~”雲裳擔憂的說道,如若沒有那兩人的幫助自己是無法逃離山寨的,這一昏睡又是一天,不知~
“哦,小姐說的可是那兩位姑娘?昨日少爺帶回來兩位姑娘,還戴著小姐的玉簪,說不清楚是何身份便讓安排在臨沭苑中。”
“快請~”雲裳欣喜的說道,還好,還好他們沒事。
“是,奴婢這就去。”藍蕊匆匆出了閨房,往臨沭苑的方向趕去。
“是了,紫娟去替我向母親請安。別讓母親擔心了~”雲裳笑著說道
“小姐,夫人和老爺昨日進宮還未回。”紫娟恭敬的答道
“娘親和爹爹進宮了?”雲裳一愣,眼中寒光一現,爹爹娘親並不知曉情況,想來就算入宮也隻能施壓,自己不能平白斷送了大好機會。“紫娟更衣。”
“小姐~小姐的傷還沒好~”眾人一驚,趕忙相勸。不想雲裳微微一笑,“就是要它沒好。”
“也請那兩位姑娘一起同行。”雲裳沉聲道。眾人無法,隻覺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也不敢阻攔,匆匆服侍著雲裳換了衣衫,因是入宮,雲裳便挑了一件銀白雲錦宮裝,宮裝之上乃是由南珠拚湊成的一株逆風芍藥,袖口處繡以隻隻彩蝶,彩蝶雙翼均用各色珠寶點綴,腰間係一粉紅芍藥繡腰帶,墨發挽成墮馬髻,綴以白玉芍藥累金釵,更顯得清新雅致。
“小姐,落梅妝可好?”紅玉問道
雲裳看了看鏡中之人,麵若白玉,粉唇微淡,配合這一身裝扮到更顯得幾分柔弱可憐。雲裳雙目微眯,冷冷說道:“不,我要西子妝。”
“西子?”紅玉一愣,這是何妝容?病若西子~“是,奴婢明白。”
“小姐,兩位姑娘請來了。”藍蕊笑著說道,隻見雲裳轉過身來,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幾分,連帶著唇上也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驚的藍蕊請喚出來:“小姐怎麽起身了,這臉色更差了~”“是嗎?藍蕊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雲裳冰冷的說道,看向更在其後的兩位姑娘道:“本宮能脫離險境,多虧了兩位姑娘,可惡人不報,怎對的起魏小姐卿卿性命。”翠蘭、翠蝶兩位姑娘聞言,頓時雙目含霧,跪地道:“奴婢替小姐多謝公主大恩。”
“快快請起~”雲裳剛忙站起,示意藍蕊、紅玉將兩人扶起,小聲安撫了片刻,道:“今日父親、母親均在宮中機不可失,我們現在便入宮麵聖。”兩人聞言心中的怒火熊熊,自己小姐的仇有望了~
“公主,奴婢想將這帶去,不知?”翠蘭謹慎的問道,雲裳尋聲望去隻見翠蘭小心的將提著的小包袱打開,裏麵赫然是那件鮮紅嫁衣,雲裳眼神一暗,心中不禁隱隱作痛,可憐了那樣正好的光年生生毀在那般肮髒之地。雲裳上前輕輕扶衣:“你放心~”翠蘭一愣,原本想著帶著這樣的物件入宮,公主是否能肯,不想公主竟是這般反應,一時間淚如雨下“多謝公主……”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少爺還未上朝正等著小姐。”
雲裳微微點頭,冷冷說道:“啟程。”
。。。。皇宮之中
“京兆尹!本將的女兒在你的管轄之處出了事端,你還有臉爭辯!”夏將軍在金鑾寶殿之上氣勢如虹,本就是戍邊大將,一時間凜冽之氣撲麵而來,“如若不是遼國皇子相助,待犬子趕到是否要讓本將白發人送黑發人?”
“本官管轄之處未收到任何警報,而且夏將軍似乎並未至京兆尹報案。”京兆尹趙大人匆匆出列對答。
“趙大人此話何意?”謝將軍看京兆尹很不舒服,出言相助。
“臣以為趙大人所言極是,京城事多,如若夏將軍不去報案,京兆尹怎麽能出兵……”國子監魏大人出列說道,話未說完便被一冰冷清脆的女聲打斷。
“所以魏大人便讓魏瑩小姐枉死?”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雲裳公主一席白衣由侍女攙扶著,在夏雲軒的陪同下步入正殿。
“裳兒~”夏將軍一愣,裳兒受傷未愈怎麽能~護子之心急切,三步並兩步走到雲裳麵前,心疼的問道:“胡鬧!身子沒好怎麽就來麵聖!”
雲裳心中父親是擔心自己的身子吃不消,微微一笑道:“都是說將門出虎女,裳兒也沒那麽柔弱,父親不知曉內情便由女兒來說吧。”
夏皓宇心頭一熱,點了點頭,雲裳緩緩走到大殿中央,輕輕福身奈何身子太弱有撤到傷口,聲音不自覺有些打顫,身子也有些傾斜:“固倫聖公主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上官禦威嚴說道:“快快免禮!”一旁的公公趕忙下了台階,將雲裳公主扶起,恭敬的說道:“公主請上座。”
“多謝公公,多謝皇上,可雲裳想在此看看世上怎能有這般狠心的父親!”雲裳怒目對上一旁的國子監魏大人。
“公主剛剛說看著魏瑩小姐枉死?這是何事?”上官禦皺眉問道。
“回皇上,此次我遇險絕非單純之事,這些暫且不提,我這次冒然入這金鑾殿是想為魏瑩小姐伸冤。”雲裳痛心說道:“本次我能僥幸逃脫不僅是因哥哥及時趕到,更是因為魏瑩小姐的兩位丫鬟相助,而從那裏我才知曉,這世上竟然有這般枉顧父女血脈,尊卑不分,後院不寧之府。”
“公主請慎言!公主這般汙蔑本官所為何事?”魏大人一臉正氣的質問道
雲裳冰冷說道:“汙蔑?哼!魏瑩小姐與前些日子被擄去可是事實?”
“公主慎言!魏大人的女兒乃是重病而故,逝者為大如何能夠平白胡說。”趙大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正因為逝者為大更不能草草了事,皇上,我想請魏瑩小姐的兩位丫鬟入殿。”雲裳冰冷說道
“宣。”“宣~”
“奴婢翠蘭、翠蝶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兩名瘦弱的女子盈盈下拜,剛剛入殿還有些膽怯,但好歹是大家門苑這禮節到不成問題。
“翠蘭、翠蝶抬起頭來,看看這位可是你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