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魚個個紅著眼,但卻不敢發作。小豆芽的驚豔表現,可是曆曆在目,讓他們不敢造次。
現在,華胥少餘他們手上有兩個小赤鼎了,場麵的形勢,一下子就發生了重大轉變。
明都族強者占有四個赤色小鼎,仍然是掌控場中主動權,蚩尤族擁有三個,但不動聲色,
“大哥,還吃不吃水煮活魚了?”小豆芽就是一個吃貨,就要準備動手洗人魚,下鍋了。
華胥少餘直搖頭,哪是敢吃被童子尿澆過的荒獸,連連道:“人魚肉粗,還是改吃其他吧。”
小豆芽點頭,將人魚的獸皮口袋拿走,然後一腳將它踢到一邊。
“要是有荷葉就好了!”乘黃歪著嘴殼子,不懷好意,盯著獨足鳥在看。
這麽明顯的挑釁目光很輕易地被足鳥捕捉到了,他全身羽毛炸立,惡狠狠地看著乘黃,道:“你什麽意思?”
一開始,他與人魚都輕視華胥少餘他們,直到小豆芽收服人魚,獨足鳥才重視起來。
然而,他是一名合道期強者,遠不是那人麵魚身的人魚可以比擬的。
“當然是做叫花雞呀!”乘黃頭頂大黑鍋,一手拿骨叉,一手拿大鐵勺,走向場中,“瘸子鳥,過來,獻上你的雞翅與雞腿,然後可以離開了。”
獨足鳥一族隻有一隻腳,因此他最痛快別人叫他們瘸子。
他大怒連連,臉龐上有怒火焚燒,“你這隻瘋狗!”
乘黃全身鬃毛立起,呲著牙,咧著嘴,怒道:“三個紀月了,也該檢驗檢驗成效了。”
不知不覺,華胥少餘收服乘黃,已經有三個月了。
這段時間,乘黃可沒少下功夫,一直努力學習馴服荒獸的辦法,今天就要一展身手。
“瘸子鳥,給我死來。”乘黃最聽不得別人叫他狗,他雙腳著地,彈跳而起,直接動口,咬向獨足鳥。
獨足鳥雖然隻有一隻腳,走起路來,一蹦一跳,但形動不慢,巨大的翅膀扇動,掀起陣陣狂風。
“唳!”
獨足鳥衝天而起,與乘黃對撞,發出一道沉悶的巨響,兩者皆是展開肉搏,不相上下。
乘黃一擊得中,嘴裏咬了一嘴的鳥毛,然後吐了一地,鳥毛紛飛,如下大雪。
“好久沒有下口了,感覺依然良好。”乘黃大嘴咧到後耳根,不斷挑釁。
獨足鳥臉色非常難看,脖子上的羽毛根根炸立,如同一條黑色長龍,散發出怒火。
直到現在,他後背上還一陣火辣辣的痛,那裏白花花一片。他蠕動著牙齒,強忍著怒火。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獨足鳥拍打著翅膀,在天空盤旋。
“二哥,咬他!”小豆芽搖鼓呐喊。
乘黃一聽,沒好氣地瞪了小豆芽一眼,說得好像跟那啥似的不過,轉念一想,暫時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嗷吼~”
乘黃衝天而起,張開大嘴,向獨足鳥奔襲而去。
“看我不打斷你的狗牙。”獨足鳥早有防備,伸出僅有的一隻得爪,拍向乘黃的嘴殼子。
乘黃的頭微微一歪,以黑鍋迎向。
“當!”
獨足鳥的爪子重重拍在大黑鍋上,發出宏亮的響聲,十分清晰,數十裏之外都能聽見。
乘黃隻是微微被震退,身形踉蹌幾步,並沒有實質性傷害,此時他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這黑鍋,背得真好。”
聲音非常響亮,乘黃抬起頭,以為可以憑此震退獨足鳥。
但定睛一看,獨足鳥跟沒事人似的,又向另一個方向撲殺而來。
“看來獨足鳥並不怕金鐵交加的聲音。”乘黃跟在華胥少餘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尋常的馴服荒獸的方法他基本知曉,一擊不奏效,立馬換出另一種。
這時候,他取出那個青銅小碗,也學著華胥少餘的樣子,咬破手指,在上麵畫符籙之文,然後用力敲打。
“咚!”
青銅小碗不大,但被敲擊之後,響聲如雷,震得人耳朵刺痛不己。
乘黃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但他發現,獨足鳥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徑直抓向他的後背。
“噗!”
乘黃後背帶起一串血花,皮毛被劃開一道口子,深可見骨,“該死的瘸子鳥。”
“不怕金鐵交加的聲音,也不怕雷鳴之音……”乘黃臉色凝重,有些為難了,感覺有些托大。
“怎麽辦?怎麽辦?”乘黃在內心不斷自問,急得額頭都快冒汗了,“荒獸都有弱點,可是現在找不到!”
“唳!”
獨足鳥又來了,雖然他隻有一隻利爪,但比起尋常的雙足鳥,要厲害得多。
來不及多想,乘黃咬牙,掄起骨叉橫掃過去。
他橫行過數顆古星,擒殺過無數荒獸,實戰經驗相當豐富,想要靠硬實力取勝。
“嗷~”
乘黃故技重施,又咬掉獨足鳥一片毛,但他也付出了沉重代價,後背上被劃出五道深痕,鮮血汩汩。
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傳來,讓他渾身都緊繃。
這樣的劇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不斷回想華胥少餘平時所做的一切,一幕幕回憶……
“獨足鳥是人麵鷹身,擁有人的智慧,鷹的身體,本質上還是鳥,若是有強弓就好了,可以一箭射落下來,但現在……”不愧是名師出高徒,乘黃很快就想到了應付獨足鳥的辦法。
“死瘸子,今天大爺吃定你了。”乘黃快速取出炭火,然後將從龍蛇草身上熬煉出來的蛇油澆上,用力一吹。
“轟!”
火光滔天,無限蔓延。
龍蛇草是大妖,從他身上提煉出來的蛇油,非同小可,遇火便燃,而且是根本止不住。
蛇油燃燒出來的火焰溫度極高,尋常刀劍,遇之即化。
“轟轟!”
乘黃如同一個大風箱,不斷吹鼓,蛇油擴散而出,形成漫天火焰,迅速將獨足鳥包裹,裏麵頓時傳出一陣含糊的味道來。
“呱呱呱……”
獨足鳥全身焦糊,肉香陣陣,羽毛全都卷曲,如同一隻烤野雞,連飛行都十分困難了。
他用力在空中拍打翅膀,但就是飛不起來,而且還不斷往下掉。
乘黃見狀,咧開嘴,一柄骨叉準而狠,瞬間刺穿獨足鳥的心髒。
獨足鳥掙紮幾下,很快就沒了動靜,雙眼如同死魚眼,慘白一陣。
“今天,本大爺終於憑自己的本事,輕鬆馴服一隻荒獸了,即使是弄死了……”乘黃忘記了身上的傷,拿走獨足鳥的獸皮口袋,取出那赤色小鼎,大笑連連。
他將獨足鳥支起來,拔掉毛,架起火,烤熟了。
又一名人法地境強者隕落,明都族與蚩尤族強者全都不出聲,靜靜地看著華胥少餘他們。
各懷鬼胎!
場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