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準備馬車吧。”雲軒恢複原本平靜的麵容說道。
“是,少爺”玄鐵疑惑的轉身去準備馬車,一邊走一邊搖頭,少爺今日是怎麽了?小姐受傷未醒,按照少爺平日的性子,應該沒心思出門才對,怎麽?
雲軒見玄鐵離開,隨手抽了本書看了起來,卻發現原本著迷的兵法此刻也無心思看了。過了片刻,玄鐵回來說道:“少爺馬車備好了,在府前停著。”
“嗯,好。”雲軒看了看窗外的雨,披上一件黑色披風,舉傘沒入雨簾。
。。。。。。信國公府
“二小姐,相信夏小姐定會無事的。”木樨端著茶盞小心放於甄琳萱手邊,琳萱微微歎氣,秀眉不見鬆解,盯著青釉白花茶盞,搖頭道:“雲裳失蹤都一天了,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也不知雲軒哥哥他們……”
“二小姐,夏少將拜見。”芝巧笑著入屋到。
琳萱雙目一亮,木樨笑著說道:“看來小姐可以放心了。”琳萱微微點頭,囑咐道:“請雲軒哥哥至正廳。”
琳萱也不待換身衣衫,批了件妃色梅花雙麵繡披風,由木樨扶著小心穿過小院入了正廳,剛進正廳便見夏雲軒一席銀白直裰正背對正廳,看著外麵的雨滴發愣,聽聞腳步聲,雲軒轉過身去,隻見琳萱烏發簡單挽成單螺,一對和田玉蘭花繞金步搖,隨著輕柔的步伐發出清脆的聲響,雙眉清掃,目中含憂,瓊鼻如玉,朱唇粉紅,一席月白蘭花雲錦襦裙,腰肢不堪一握,係一淺藍蝶珠腰帶。家常的妝容卻是一番柔弱親切之態,雲軒竟然不自覺的嘴角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琳萱妹妹。”
“雲軒哥哥,可是裳兒有消息了?”琳萱見雲軒嘴角的微笑,懸著的心覺得好似下落了幾分。
“嗯……”雲軒笑著點了點頭,緩緩走到琳萱身邊,“裳兒已經回府了。”
“裳兒可有事?”
“受了些傷,不算重。”
“受傷了……芝巧,去庫房取那隻千年人參來。”琳萱細心囑咐道。“明日我去看看裳兒。”
“嗯,好。”雲軒隻覺心中熨帖及了。
“雲軒哥哥可查出是誰將裳兒擄了去?”琳萱擔憂的問道
“尚且不知,我這一會便要回去審問,有了進展再來告訴妹妹。”雲軒溫柔的說道。琳萱心中一暖,這麽說雲軒哥哥的特地來告知自己的?琳萱微微低頭,臉上浮出一抹紅暈,微微點頭。看著琳萱嬌羞的樣子,雲軒竟然有些不知說什麽才好,不禁暗暗罵自己起來,哎,真笨!應該說點什麽呢。而麵前的琳萱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剛剛自己一心關心裳兒的情況,現在……琳萱抬眼正好對上雲軒如墨的雙目,不覺避開眼神來。而雲軒對上琳萱那對清澈的眸子,卻如受到了鼓勵一般,想伸手握住那雙如玉的柔荑,空氣中漸漸彌漫上甜蜜的氣息。
“二姐姐……”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雲軒剛剛伸出的手生生頓住,琳萱微微一頭抬手將耳邊的碎發輕輕挽與耳後,凝脂般的麵上染上點點紅暈,雲軒的心停了一拍,好似空氣也有了些稀薄。琳萱抬頭抱歉一笑,繞過雲軒說道:“婕兒來了。”
“婕兒見過二姐姐。” 雲軒轉身看去,隻見一名年齡約莫八九歲,還帶著些許稚氣的紅衣女子正眨著大眼睛看著兩人,手中握著一朵帶著水珠的粉色荷花歡喜的跑了進來,在雲軒麵前立住歪著頭看著雲軒,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小臉蛋因跑來的緣故還泛著粉紅,鼻尖滲出晶瑩的汗珠,煞是可愛。雲軒不覺笑了出來,蹲下身來,比琳婕稍高一點,笑著看著甄琳婕道:“你就是琳婕吧?我叫夏雲軒,琳婕可記得我了?”
“你認識我?嗯……”琳婕細細思索了半刻,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呀。”
“是嗎?我們真的見過哦。”雲軒笑著說道
“啊?二姐姐,這個大哥哥說的是真的嗎?”“嗯,是真的,不過當時婕兒還太小了。”
“哦~好吧”琳婕看了看手中的荷花舉到雲軒麵前說道:“送你!”
雲軒一愣,笑著接了過來問道:“真的?”
“嗯”琳婕點了點頭道:“大哥哥來後二姐姐心情好了,這個是謝禮。”
雲軒聞言偏頭看去,隻見琳萱臉上的紅霞更重了,嘴角劃出一個幸福的微笑:“謝謝婕兒”雲軒從懷中掏出一柄碧玉雲紋寶劍道:“我沒有什麽好禮物,便將這個作為回禮吧。請婕兒笑納。”
琳婕接過去歡喜的在手中把玩,抬頭嫩嫩的說道:“謝謝哥哥,嗯~”琳婕微微遲疑了會拉起雲軒的手,繞道琳萱麵前道:“二姐姐,這個哥哥是未來二姐夫嗎?”此話一出,琳萱臉上的紅暈更是下不去了,連帶耳朵都染上了粉紅。
“哎呀,四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一旁的奶媽嚇了一驚,趕忙將琳婕拉到一邊。
琳婕疑惑的說:“音媽媽。”“四小姐,這婚事要父母之言,媒妁之言的。”音媽媽笑著說道,抬眼看著笑容大放的雲軒和一臉羞澀的二小姐,小聲的說道:“不過四小姐的眼光倒是不錯。”
“音媽媽”甄琳萱嗔怪道。“好好~”琳婕拍著手道:“音媽媽也覺得我眼光好吧,我去告訴娘親去……”說著蹦蹦跳跳的出去。
“哎~”琳萱焦急的喚到。音媽媽看了一眼琳萱笑著說道:“二小姐放心,奴婢現在便去看著四小姐。”
音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雲軒暗暗點頭,笑著去追已經跑不見了的甄琳婕。
一時間廳中就剩下甄琳萱和夏雲軒,並自己的隨從,可這樣的好事,身邊的侍衛丫鬟均是一派圍觀的樣子,琳萱不覺有些急了,對上夏雲軒的眼神更是有些局促,隻覺心事均被看破了,而雲軒還沉浸在琳婕那句二姐夫中,歡喜的不行,琳萱沒有反對是不是……
“四妹妹她……”甄琳萱不知如何是好,萬一雲軒哥哥沒有那個意思,這……焦急的匆匆開口道。
“真是很聰穎的孩子。”雲軒笑著看向琳萱,目中深情點點,看著手中被琳婕塞入得荷花,深深吸了口氣,拉起琳萱羊脂玉般的手將荷花送與琳萱手中,柔聲說道:“我還有事,先回了,別擔心。”琳萱看著交織的雙手,羞澀的低著頭,呢喃的應了。雖然有些不舍,可想到府中還有事情要處理,隻能輕聲道別,轉身離去。琳萱看著雲軒漸漸消失的背影,低頭看著手中的荷花不覺微微一笑,如花綻春風,侃侃將粉荷比了下去。
。。。。
“水~”睡夢中雲裳喃喃說道,不自覺的想翻個身去可一動便牽扯到了傷口“咳咳~痛~痛~”
一雙溫暖的手將自己輕輕摟起,將雲裳小心護在懷中,輕輕吹了吹手中的杯盞,湊到雲裳唇邊,清水汩汩濕潤著雲裳幹澀的喉嚨。雲裳昏睡太久,不覺喝的有些急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難受的感覺讓雲裳從昏睡中醒來,雙目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菱花帳。
我回來了~雲裳突然有些想哭,一日的時間卻讓雲裳倍感煎熬。“我~”雲裳帶著哭腔剛剛發聲,卻發現,等等這隻手,雲裳一驚慌忙起身。
“別動”身後之人冰冷的說道:“如果不能讓傷口撕裂的話。”
一股惱怒湧上心頭,這人怎麽總是半夜出現,而自己現在正以這麽曖昧的姿勢被摟在那人懷中。
“閣下是否應該將我放開。”雲裳冰冷的說道
“你別動。”上官瑾琪低沉的說道,雲裳剛要惱怒,卻發覺黑衣人正扶著自己慢慢躺下,似乎生怕碰到自己肩上的傷口,黑衣人的身體呈現出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你們那些丫鬟還真笨,這樣總是一個姿勢怎麽行。”
雲裳看著黑衣人笨拙的將一月白的枕頭墊於雲裳右肩下,雲裳眨了眨眼睛奇怪這是什麽材質,竟然肩上沒有疼痛的感覺,原本僵硬的左側身子總算能活動活動了,雲裳動了動麻木的左手,笑著說道:“多謝~”
“哼,我隻是怕你死了。”黑衣人冷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側。雲裳啞然失笑,這人,是傲嬌嗎?
“對了,那兩位暗衛如何了?”雲裳問道
上官瑾琪一陣氣急,怎麽開口問的是那兩人,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情況嗎?冷冷說道:“已經處罰。”“處罰?為何?嘶~”“別亂動。”看著雲裳的右肩,上官瑾琪心中一驚,趕忙說道
“為何處罰他們?”雲裳生氣問道。“不能護著自己的主子,理應受罰。”黑衣人轉過身去背對雲裳說道。“可是當時來的土匪太多了……”雲裳爭辯道
“你真的以為那些是土匪?”黑衣人轉頭看向雲裳道
難道?雲裳一愣,是了,暗衛的身手了得,按說那些土匪應該是幫草莽武功應該不至於很高,而且既然是土匪公然綁人何必身穿黑衣呢?
見雲裳意識到了問題,黑衣人複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些人應該也是暗衛,而且等級不低。”雲裳驚訝的看向黑衣人,那就是說那人先用暗衛將自己抓走,再將自己送到土匪手中,嗬,還真是大費周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