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氣氛中兩人默默用餐,不知是覺得菜肴可口還是心情不佳,雲裳倒是吃了不少,見雲裳放下筷子上官瑾琪也將筷子放下看著雲裳,一副你不開口,我也不說話的樣子,惹得雲裳一陣陣無語,“今日多謝三皇兄,我記著這醉月軒是三皇兄的產業吧?”
上官瑾琪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那多謝三皇兄款待了,雲裳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嗯”上官瑾琪也不挽留,點頭表示知道了,舉盞飲茶。雲裳也不多言,起身急急的向外走去。紫娟、紅玉兩人匆匆向上官瑾琪行禮趕忙跟上。
“小姐”紅玉見自己小姐走的著急,急忙喚到
“嗯?”雲裳停下腳步,一臉不開心的答道
“小姐可是惱了?”紅玉小聲的說道:“說來三殿下的脾氣也太過冰冷了點。”
唉?對哦,三皇兄一向是這麽個冷漠的性子,平日裏對誰都愛答不理的,脾氣來了連舅舅也拿他沒辦法,而偏偏又是個能力出眾的,倒是讓舅舅好生為難,自己也是知道他這樣的性子的,怎麽就。。。雲裳搖了搖頭,看來倒是被氣糊塗了,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說這個了,紅玉”
“是,小姐”
“請翠玉軒的吳師傅到同濟堂去。”
“是,奴婢這就去。”紅玉領命,與紫娟對視了一眼匆匆離開。
“紫娟,我們現在便去同濟堂。”
“是,小姐。”
同濟堂,天下同濟,濟世救人。乃是位於東街的一家藥鋪,本就是夏雲裳的產業,一應事務均由夏雲裳處置倒也順手。
行了約半個時辰,馬車緩緩停下,紫娟打了簾子扶夏雲裳下了馬車,抬頭隻見一座三層小樓,上書金字牌匾同濟堂,門旁掛兩幅對聯,內為:深明佐使君臣禮 遠萃東西南北材;外為:品味難貴必不敢減物力 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雖是晌午但店中仍有不少人,一派繁忙的樣子。
雲裳抬步進入鋪中,夥計見了,連忙請安到:“見過東家小姐,”
“嗯,曹掌櫃可在?”
“在的,東家小姐請至後院,小的這就去通知掌櫃的。”
“嗯,有勞。”雲裳笑著點了點頭,由紫娟扶著穿過前廳,至了後院,隻見後院中均種各色藥材,入院便聞及陣陣香氣,到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小姐,您來了?”碧荷身穿一襲蜜杏色長裙匆匆趕來,衣袖還為及時整理妥當,臉上似還帶著一層薄汗。
“碧荷可是在研藥?這段時間辛苦了。”夏雲裳笑著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子。
“不~奴婢不辛苦,這段時間奴婢過得很充實,師傅教了奴婢很多。”碧荷笑著說道,笑容中盡是榮光,雲裳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散發出光芒來,心中歡喜,上前拉起碧荷的手細細看著,隻覺碧荷的手粗糙了不少,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雲裳心中微動,沉聲道:“這段時間受苦了。”
“小姐說什麽呢,如若奴婢學的這些能護的了小姐,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覺著值。”碧荷笑著答道,“對了,小姐今日來是?”
“馬上要到國宴了,想來今年國宴必很熱鬧,我需要你回來,而且我相信以你的根基和聰慧,現在必然已學成。”雲裳輕輕的說道
“嗯,我也想早點回去服侍小姐呢。”碧荷笑著點了點頭,
“見過東家小姐。”曹掌櫃接到夥計的信看完了最後一個病人匆匆趕來。
“曹爺爺客氣,今日前來,一是接碧荷回府,二來是有一事需請教曹爺爺。”雲裳笑著說道。
“小姐請說”
“不急,待翠玉軒吳師傅來了再說。”
“好”
兩人在院中桂花樹旁石凳上落座,正是丹桂九月金花一樹,風起時帶下朵朵桂花。
“這株桂花似有好些年頭了,記得我小的時候便有了。”雲裳看著桂樹笑道
“是了,這株桂花是夫人懷著小姐的時候親手種下的,原本想著這花開之時便是小姐出生的時日,隻是不想小姐早產了一月有餘。”曹爺爺笑著說道,“所幸調養得宜,小姐的身子到還健康。”
“多虧了曹爺爺與府醫。”
“小姐客氣,老夫與犬子也是盡醫者之力而已。”
正說著,紅玉與吳師傅一同趕快,紅玉俯身拜見便立與紫娟、碧荷一側,對著碧荷眨了眨眼,碧荷回以一笑。
“見過小姐”
“請起,今日請吳師傅來也是有一事請教,紫娟”
“是,小姐”紫娟將手中捧著的檀木銀絲匣放於石桌之上,緩緩打開隻見匣中正是中秋佳宴當天夏雲裳所戴的海棠花開繞絲鑲紅寶石步搖,幾隻花細,並一對耳環,正好一整套頭麵。
“勞煩兩位看看這副頭麵可有不妥?碧荷也來看看。”
“是,小姐”
三人細細看了看頭麵,吳師傅精通各類首飾,便由吳師傅小心將首飾拆開來,將每個配件均小心查看,過來片刻,將步搖、花細、耳墜上的紅寶石小心拆下,交於曹爺爺與碧荷說道,“我看著,這幾樣不是紅寶石,到不知是什麽物件,其內似有雜質,可不甚清晰。兩位看看。”
“好”兩人將紅寶石接過,曹師傅細細看著,臉色微變,說道:“碧荷,取炭火、王水來。”
“是,師傅。”
“是否不妥”雲裳看著曹爺爺微凝的神態,疑惑的問道。
“老夫也不敢確定,隻能試試看。”很快,碧荷去了炭火回來,擺與石桌之上,另將裝有王水的陶瓷小瓶放於一旁。曹爺爺囑咐道,“小姐、吳師傅,請兩位稍離一些。”
看著曹爺爺慎重的樣子,兩人點頭,稍微站遠。曹爺爺拿起火鉗夾起最大的一塊紅寶石放在炭火之上,隻見紅寶石隨著火烤中間一塊慢慢融化了似了,卻見呈現出一隻紅色扭動著的蟲子,醜陋異常,曹爺爺眼神一冷,將蟲子壓入火焰之中,對著碧荷說道:“澆王水”
“是”碧荷按捺住湧上心頭的惡性,拿起瓷瓶將王水倒至蟲子身上,隻聞吱吱之聲片刻後便不再有聲響,“碧荷,將這些紅寶石都扔到火中。”
“是”碧荷應聲將一旁放著的指甲蓋大小的數個寶石扔了進去,隻見每個寶石中均有一隻小蟲在翻滾扭動,碧荷一陣惡心趕忙將剩下的王水一點不剩的倒了進入。
雲裳在旁暗自心驚,問道:“曹爺爺這是何物?”
“小姐,剛剛那個肮髒之物便是蠱。”
“蠱?”
“是,小姐我們內屋說話?”
“嗯,好,吳師傅”
“小姐”
“勞煩吳師傅用按著這套頭麵的樣式重新做一套來。”雲裳吩咐道,這套頭麵乃是宮中賜的,一旦有損多有不便。
“是,小民明白,請小姐放心。小民先行告退。”
“嗯”雲裳點了點頭,與曹爺爺入了內室。
“小姐,可知何為蠱?”
“不知,請曹爺爺賜教。”
“蠱蟲乃是苗疆之物,多為女子所養,其性惡毒,剛剛的蠱蟲藏身於寶石之中一旦溫度升高便會破殼而出,按著現在的天氣一旦戴於頭上不出三日便可孵出。到時候小姐就……也是歹毒竟然所有的紅寶石均作了這樣下做的手腳。”
“如若我中了蠱,可是會死?”雲裳皺眉問道
“據老夫觀察,這蠱紅黑相間,頭頂有紅花,應是情蠱。”
“情蠱?”
“嗯,小姐,情蠱不會致命,但一定受下蠱之人催動蠱蟲便會對下蠱之人情根深種,不離不棄,而剛剛催動的時候,小姐會如同種了媚藥。”
“嗬,好手段”雲裳冷冷的說道,“那另外幾隻也是情蠱?”
“不清楚,那幾隻太小,花紋不甚清晰,按說情蠱是一對蠱蟲,男女各種一隻。”
“那也就是說下蠱之人可能下了多種蠱蟲?”
“正是”
“那現在將蠱蟲殺死下蠱之人可能得知?”
“情蠱乃是一對蠱蟲,這隻死了那隻應該也會死。”
“可有不是一對的?”
“嗯,老夫曾聽聞過有一種情蠱乃是一隻蠱蟲,中蠱之人若飲入了養蠱人的血液便會誘發蠱蟲,但這是苗疆之術,老夫不甚清楚。”
“那就說這隻死了那養蠱之人也不清楚?”
“嗯,按道理是這樣。”曹爺爺沉思了片刻說道。
“有勞曹爺。”雲裳隻覺被氣血充的頭疼。
“小姐客氣,對了,老夫這些日子研製了一些驅蟲的藥香,碧荷你去取些給小姐。”
“是,奴婢這就是去。”
“小姐,這藥香可祛除蛇蟲,是否能祛除蠱蟲老夫尚未試驗過,但還是帶著些求個心安也好。”
“多謝曹爺爺。”
“哎,小姐客氣”曹爺爺擺擺手說道,“本也是想著由犬子送與府上的,可巧小姐今日來了便省去麻煩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小姐”
“嗯?”雲裳剛剛要起身離開,聽聞曹爺爺的聲音抬頭應到。
“前途凶險,多加小心。”
望著曹爺爺關切的眼神,雲裳眼眶微暖,曹爺爺本是一名太醫,深受皇祖母信任,長公主生夏雲軒時皇祖母帶著最得力的曹禦醫坐鎮,聽聞如若不是曹禦醫的妙手,長公主可能大出血而亡。然後曹禦醫便一直留著府中,更救了雲裳的性命,是真心的疼愛這雲軒和雲裳。
原本想著送曹禦醫回皇宮,但曹禦醫卻說學醫救人,想用餘生救助百姓,長公主感其心意稟報皇太後,由鎮國公府出資建了同濟堂,曹爺爺更向是家人而不是一個陌生的掌櫃。
“曹爺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