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好笑的看著沐陽:“雲生隻是我的朋友,怎麽,沐陽大將軍對自己一點自信都沒有?”
沐陽輕咳一聲,他自然不會承認他怕自己和沈悅年紀差太多了,而且自己是個粗人,沈悅也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像雲生那樣同年齡的小白臉。
“自然不會。”沐陽麵不改色的撒謊。
沈悅也不揭穿他,從善如流的道:“那不就得了,我喜歡的是你,而且我和雲生並沒有什麽親密的行為,不過是偶爾會說幾句話,這也是我的工作。”
沐陽聞言,心裏的不舒服一下子散去了,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那你切記不可與他太親密。”
“知道了。”沈悅心中覺得沐陽吃醋的模樣很好笑,但是麵上也不敢表露出來。
有了雲生的關係,呂家夫人和呂家主還有呂梅便成了心悅閣的常客,呂梅很喜歡纏著雲生,兩人的身份似乎顛倒了,雲生是哥哥,呂梅是弟弟,呂夫人也時常嘲笑他們兩,但是呂梅絲毫不以為意。
看著雲生比以往多了一絲生氣,沈悅和雲燕以及雲鴿都十分的高興。
得知雲生在外認雲燕雲鴿為弟弟妹妹,呂夫人還將雲鴿雲燕收為幹兒子幹女兒,雲燕和雲鴿的身份也來了一個質的飛躍,呂梅對於雲燕雲鴿這對弟弟妹妹也很是喜歡,第一是他們乖巧懂事,第二是她平日裏都是一個人在府中,那些姨娘的子女們也不會和她一起玩。
但是他們卻並不喜歡待在呂府,而是和雲生一般,繼續來心悅閣工作。
“看來沈姑娘的心悅閣是有獨特的魅力,我家的兒子女兒都喜歡待在這裏。”呂夫人打趣道。
原本她是呂府中最可憐的當家主母,兒子失蹤,膝下隻有一名女兒,在家裏姨娘都能踩著她的腦袋蹦躂,但是現在不僅找回了兒子,還多了一對兒女,呂家主對她的重視也越發的明顯,整個人的精氣神與之前也是大不一樣了。
“呂夫人說笑了,可能我這裏,比較自由吧。”沈悅想了想,想了一個折中的說法。
“自由。”呂夫人的神色恍惚了一瞬,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我這一輩子算是沒什麽自由了,讓他們覺得自由也好,我不是那等要讓孩子必須圈在一個地方的娘親,我希望他們活得快樂一些。”
沈悅對呂夫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觀,她以為,在這個封建社會,不會有這樣的思想存在,沒想到還是讓她遇到了,呂夫人是個好母親。
沈悅的海鮮火鍋和小火鍋在柳城掀起一股風潮,許多酒樓飯館開始模仿起來,但是去吃過的人都表示,隻模仿到了形,味道卻依舊是差強人意。
許多酒樓開始打起了心悅閣火鍋湯底秘方的注意,但是心悅閣從內到外都固若金湯,他們覺得無從下手,其中,便包括歐陽家,歐陽家在柳城的主街上開了一家聚龍齋,沒有心悅閣之前,他們一直是柳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每日來吃飯喝酒的也有許多,但是自從沈悅贏得了冠軍並且將心悅閣開了起來,他們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不管是有錢的沒錢的,都喜歡去心悅閣吃飯,據說那裏的味道十分的美味。
現在的聚龍齋是交到了歐陽達的手裏,比賽結果他隻得了第三名,讓他覺得十分的不服氣,現在心悅閣壓他一頭,他便更加的惱火,總想去找茬,但總沒有找到機會,現在心悅閣背後有沐將軍和呂府,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東家,若是我們可以讓這位沈小姐和呂家或者和沐將軍之間起了嫌隙,她不就沒人護著了,到時,我們重回龍頭的日子還遠嗎?”歐陽達身邊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李文道,他們還並不知道沈悅為呂家找回了兒子,這件事呂家也沒有對外公開。
“若是被呂家還有那位將軍知道我們在背後動手腳...他們可都是惹不起的人啊。”歐陽達雖然四肢發達,但也不傻。
“東家,我們可以借刀殺人,畢竟,對心悅閣有敵意的可不是我們一家,我們這條街的漱玉館,歸林居,還有隔壁街的鶴頤樓,這些裏麵可還有金家和柳家的人。”
歐陽達摸了摸下巴:“此事...我再想想。”
沈悅對此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生意太好,難免會遭受別人的嫉妒,所以一直留了一個心眼,一些小的飯館還好,大的酒樓卻是有些蠢蠢欲動,花露最近被沈悅派去了解外麵的情況,許多酒樓的動作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包括歐陽達和李文的計劃。
現在他們在暗,所以沈悅隻能等到他們開始行動了再見招拆招。
這件事沈悅告訴了沐陽和雲生,畢竟是要針對他們,沐陽聽完之後,眼中怒氣很重:“不如我直接將他們全部逮了。”
沈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傻不傻,有罪名嗎?總不能他們偷偷談論幾句便要治罪吧,若是這樣,百姓可得說你這個大將軍殘暴了。”
“這些虛名無所謂,從前我護著國家百姓,但如今,我有了愛的人,若是連你都護不住,談什麽保家衛國。”沐陽沉聲道。
沈悅軟了眉眼,依偎進他的懷中。
“沒事,你見哪一回傷了我,我可是很厲害的。”沈悅道。
沐陽拍了拍她的腦袋:“好,我陪著你。”
而雲生則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呂夫人和呂家主,呂夫人隻道沈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是不會聽信那些讒言的,讓沈悅放心。
因著有沐陽和呂家的人在,所以沒人敢明著過來鬧事,但並不妨礙他們找人來鬧事。
這天,沈悅終於遇到了第一批來心悅閣鬧事的人。
因為王大爺一家和他的鄰居給沈悅送海鮮過來,所以沈悅在後院清點貨物,這一次的海貨特別多,種類也多。
“多虧了沈姑娘,現在我們漁民的日子算是好過了。”王大爺笑著說道,自從給沈悅送海貨,別的許多酒樓也開始找他們進海貨,沈悅也沒有獨家壟斷,而是讓他們誰的生意都可以做。
現在,王大爺已經將自己兒子娶媳婦的錢都攢了下來,生活越來越好,所以他們一家對於沈悅是十分感激的每次出海回來,便第一時間將貨物拿到沈悅這裏來讓她挑選,剩下的,才賣給別人。
“我哪有這麽厲害,是你們自己的本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沈悅笑著道。
幾人笑著聊了幾句,沈悅也選好了要留下的海貨,這時,靈秀從外麵匆匆進來,在沈悅耳邊道:“姐姐,外麵有人鬧事,你快出去看看吧。”
沈悅點點頭,吩咐人給王大爺他們結了賬,隨後跟著靈秀去了外麵酒樓。
還沒走進,便聽到了吵鬧的聲音,她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雲生和秋燕正站在一桌客人麵前,對方的態度實在稱不上好。
“怎麽了?”沈悅走上前問道。
“你是東家?來的正好,你們這火鍋中有死老鼠,太惡心了,吃壞了怎麽辦,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一個看起來就很無賴的男子說道。
“不是的,東家,他們原本準備將火鍋底料偷偷裝進容器中帶走,我們出麵阻止,他們才反咬一口,說他們帶著底料離開是為了交給太守斷公道。”秋燕憤憤的道。
沈悅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離開。”
秋燕點點頭,然後去了後院。
“不知這位小哥說的死老鼠在那裏?”沈悅微微一笑。
“就在這。”男子用筷子挑起一隻老鼠,老鼠身上濕淋淋的,還沾了一些菜葉,看起來就是從鍋裏撈出來的。
周圍的圍觀群眾見此,紛紛後退一步,在吃飯的地方看到老鼠還是很忌諱的一件事,沈悅看到旁邊的幾桌都放下了筷子。
她看了看老鼠,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既然如此,為何各位剛剛開始吃沒有發現老鼠,要吃完了反而發現老鼠了呢?”沈悅繼續問道。
“老鼠泡在鍋底,我們都夾得麵上的菜,自然是不知道了。”男子理直氣壯的道,“事實擺在眼前,這位老板不可能要狡辯吧,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心悅閣的常客都知道,在開始吃之前,我們都配有一名服務員為各位打湯底,會用勺子攪到鍋底,撈出最鮮的湯來打底。”沈悅道。
“沒錯,是這樣。”
“我常來,心悅閣的確有這樣的規矩。”
沈悅說完,便有一些老顧客發聲支援。
“既然是這樣,為何他們都沒有發現呢?我們的火鍋雖然大鍋,但是並沒有多深,這隻老鼠不算小,若是沉到底,必然會被撈出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的鍋底都是新鮮熬製而成,淩晨一點便起床熬製,一直熬製三個時辰左右,我們熬製鍋底的房間都是通過了衛生監測的,不可能存在老鼠,若是真的有老鼠,這麽久,也早就熬化了,我瞧著你們這隻老鼠似乎還挺新鮮,莫不是你們為了汙蔑心悅閣,故意做的。”最後一句話,沈悅的聲音很沉,麵前的男子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反...反正是你的廚房,還不是你說了算。”男子依舊在狡辯,“這隻老鼠可能是你們上菜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呢。”
“那你便報官吧,反正皇上也是稱讚過我心悅閣並賜下牌匾的,就讓知府大人看看,你是怎麽冤枉心悅閣的。”沈悅笑著道。
男子有些抖,他並不知道心悅閣被賜了牌匾的事情,更不知道皇上還稱讚過。
沈悅撒謊起來毫無壓力,皇上稱讚的不過是她製作的幹糧,沈悅在心中默念,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於她。
“我可以不報官,你給我一筆錢,我們可以私了。”男子道。
沈悅都快被氣笑了,這是哪家找的水軍,智商怎麽能這麽低。
“年輕人,人沈老板沒讓你賠償都是好了,你還要人家賠償?你怕是腦子不行。”一位旁觀者說道。
“還是報官吧。”沈悅現在是絲毫不想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