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悅在做好了銀耳湯和大胡子的早餐之後,便去了四方鎮,大胡子暫時交給靈秀照顧。
到四方鎮的牛車擠滿了人,許多人看到沈悅後都親切的打招呼,沈悅也都甜甜的回應了,並且將裝在包裏自己做來當幹糧的肉餅分了些出來給大家,眾人得了肉餅,對她的態度更加的親切起來。
到達四方鎮之後,沈悅按照許老爺告訴她的地址,找到了一間已經關了門的茶館,茶館隻有一層樓高,門口的牌匾已經被摘掉了。
沈悅摸出許老爺給她的鑰匙,打開了茶館的大門,茶館裏還算整潔,門口是一個收錢的台子,中間擺放著幾張桌椅,正前方還搭了一個台子,平時供說書先生在這裏說書,四角還擺放著一些綠植,許久沒人澆水,如今已經有些枯萎了,茶館後麵還有一個院子,院子後還有一排平房,一間廚房一間倉庫,還有三間可以供人休息的臥房,臥房的構造都是一個木頭床,旁邊擺放著桌椅,木頭床隻需稍作打掃,鋪上被褥便能住人了。
對於茶樓的構造,沈悅十分滿意,基本不用怎麽改動,便能作為飯館開業,而且日後她和靈秀也能搬到這裏長住,住宿的問題也解決了。
沈悅的內心是激動的,自己的夢想總算是要更進一步了。
她對著天空,在心中默念: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我在這個世界很好,望你們不要掛念,若有機會,我便會回去,若是回不去,我也會活得肆意精彩,絕不敢辱沒沈家家風。
回到幸福村,已經臨近黃昏了,夕陽將天空印的緋紅,有種別樣的美麗。
沈悅回到家時,家門口站著一個人,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手上偏偏違和的柱了一根木棍。
“你怎麽出來啦。”沈悅看到大胡子,愣了愣,隨即走上前問道。
大胡子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鬆了一口氣,有些不自然的道:“隨便走走。”
說完,便陪著沈悅一同回了院子。
沈悅為大胡子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不再流血,但就這麽皮肉外翻著,周圍的皮膚有些泛白,沈悅皺起了眉,給他重新上了藥然後包上,避免行動間拉扯到傷口。
大胡子一直靜靜的注視著沈悅的動作,目光上移,能看到她白皙的臉龐和靈動的五官。
“你現在還會頭暈目眩嗎?”沈悅問道。
大胡子移開目光:“喝了你做的湯,要好很多了。”
沈悅點點頭:“那就好,晚飯我再多給你盛些湯過來,早些好起來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再過不久我和靈秀便會離開這裏了。”
大胡子眉頭微皺,她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讓他離開嗎?
吃過晚飯,沈悅將自己的計劃和靈秀說了說,靈秀自然是很高興,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對未來的期望,她原本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被人販子買走時,她就曾想過,等待她的下場,最好的,便是入那些富人府內為妾,最差的,無非是被賣到最下等的煙花之地,那時的她,對於未來,想都不敢想。
夜幕降臨,幸福村陷入了沉睡,歸於寧靜祥和。
這時,卻總有不和諧的聲音在角落悄悄響起。
“三當家的,這幸福村有啥好搶的,還沒我們山寨富裕。”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在幸福村的一個角落響起。
“你懂啥,幸福村雖然不富裕,但是住在這裏的許家富裕,若是我們能綁到許家的獨女,還愁拿不到錢?”另一個聲音響起。
“明白了,還是三當家的英明。”前麵一道聲音諂媚的道。
幾人在黑暗中摸清了許家的位置,便悄然離開了。
第二日,沈悅剛從牛大壯手中買下一些新鮮的肉食,便被請到了許家。
許夫人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連咳嗽都很少了,許老爺去了鎮上,許鶯鶯陪著許夫人坐在一邊,看到沈悅後,擠眉弄眼的打招呼,沈悅將帶來的銀耳湯端到她麵前的桌上,許夫人眼中含著笑意看著她。
“今日麻煩沈姑娘了,還要親自跑一趟,原本我是讓家裏廚子做銀耳湯的,但老爺硬是不許,怕做出來沒有沈姑娘做出來的效果。”許夫人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沈悅笑了,露出軟糯瓷白的牙齒。
“沈姑娘的飯館如今生意是蒸蒸日上,哪會閑著,其實今日前來,除了銀耳湯,還有另一件事相求。”許夫人說道。
“有何事您就盡管說吧。”沈悅道。
許夫人聞言找了一個借口將許鶯鶯支了出去,轉而小聲的對沈悅道:“自從上次李成那件事,鶯鶯就整日做噩夢,也不想接觸男子,身邊也沒個朋友,眼看著她快十六歲了,該是定親的年紀了,我想你替我勸勸她,她如今隻有你一個朋友,也隻聽你的。”
這個萬惡的古代社會,十五六歲不定親,再過兩年就會被說成沒人要的老姑娘,許夫人想必也是擔心許鶯鶯的名聲不好才這樣著急。
思及此,沈悅點點頭,這時,許鶯鶯也正好從外麵走進來,許夫人喝了湯之後,便說自己要休息,讓許鶯鶯帶沈悅回房玩玩。
沈悅跟著許鶯鶯穿過回廊,來到一處院子,院子布置的精致巧妙,十分美麗。
許鶯鶯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中還有一個圓臉的小丫頭伺候著,端來茶水點心後,許鶯鶯便讓圓臉小丫頭離開了。
她搬過椅子挨著沈悅坐下:“沈悅,我許久沒去你的飯館,可有想我?”
沈悅聽到她孩子氣般的問話,忍不住笑了笑:“自然是想了,你為何不來吃飯了?”
許鶯鶯聞言嘴一扁,臉上露出不悅:“我爹的一位遠方親戚帶著他的兒子過來了,我一出門便準被他纏上,所以我不想出門。”
“鶯鶯,你不能因為一個男子就不敢再親近別的男子了吧,你也不小了,日後總要成親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成那般壞到骨子裏的。”沈悅歎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