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前有過一次交鋒的機會,但陶靜卻因為心裏的壓抑而選擇了逃避。
雖然她如今好像有所改變,但靳芷煙卻相信著人絕不會輕易改變。她心裏的自卑,絕不會因為一天的時間而煙消雲散。
她本沒打算把陶靜當對手,畢竟不值,但如今,好像應該重新考量了。
“你和寒深不配,他擁有的是你努力一輩子也無法匹及的財力。”靳芷煙環胸冷眼看著她,第一次將和善的假象摧毀。
“我知道。”
她的話,陶靜一早就知道,因此也逃避過,也害怕過,甚至還躲避過。但命運卻兜兜轉轉,讓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可以不信命,卻不能不信他。
“你站在他的身邊,不僅會毀了他的生意,更會讓他受到其他同行的恥笑。”
靳芷煙見她淡定自若,語調忍不住拔高了幾分。
高挑的身高因為高跟鞋的緣故,多少有些俯視的姿態。
可即便如此,陶靜卻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她說的隻是玩笑話般不值得相信。
站在高處久了,被人捧著生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有人敢這般無視自己。靳芷煙一個沒控製住,就想扇陶靜一巴掌。
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卻還是生生的壓製住了。
她勻了勻氣息,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和氣,“陶小姐我是為你好,畢竟站在一個你永遠企及不了的人的身邊,是會疲憊的,到時候,你該怎麽辦?你有想過嗎?”
陶靜一直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垂下的眼眸讓對方以為自己得逞的時候,她卻扯開了一抹淡笑。
“這就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了,我們的感情我會看著辦。還有,你說我在他身邊,會毀了他是嗎?那你呢?他和你在一起,你帶給他的是什麽?無盡的痛苦。”
“那些人也是你指使人做的吧,就是為了怕你離去的時候,他會將你忘記。”
眼前的女人的確擁有完美的家世,也擁有著她不曾擁有的才華,但除了這些靳芷煙卻有一顆為了被人愛而扭曲的心。
如果將傅寒深交給她,那她陶靜才是被驢踢了腦袋。
“你愛的隻是你自己,傅寒深不愛你,從一開始就是感激。你應該也知道,所以才會怕他離開,故意演了這麽一出戲。”
陶靜從很久前便對這個女人對過去的說辭感到懷疑了,甚至是男人說過的痛苦還有毒打,都讓她覺得哪裏不對勁。
靳芷煙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起來,像是哽在了喉,看著陶靜的目光也是越發的陰狠起來。
畢竟當年的事,是她不能言說的秘密。也是她最恨的過往,缺乏自信的自己,還有傅寒深對其他女孩的笑容讓她憎恨著。
“你算什麽?血口噴人也要有限度吧?”
她擰著眉,但眼底的殘忍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掩去的。發生過的事情,她自然記得清楚,畢竟親身經曆的不會被抹掉,
但即便事實如此,她又怎麽可能會承認,承認自己對愛人做了那般殘忍的事,承認自己隻是一味的單相思。
承認傅寒深對她的愛,不過是感激,而不是愛情。
隻不過就算陶靜知道了當初的事情又怎麽樣?管她是從哪裏聽說的呢,隻要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空談。
陶靜聞言,隻是淡淡的漾開一抹笑,而後看向她肩頭後的方向,眸底滿是疼惜。
被一個女人騙了十多年的滋味,一定很痛吧?
越是踩在漩渦裏,反而看不清漩渦的深淺。
西蒙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的,但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傅寒深,若不是和陶靜喝酒的時候說漏了嘴,她也不可能知曉。
她讓西蒙封了口,這件事就此折損。何必把他的傷口扯了又扯?
雖然那並不是真正的愛情,但也讓那時的傅寒深真切的快樂過,不是嗎?
事實上,最初西蒙說的時候,她也是不信得。再怎麽害怕,也不能狠下心對真正愛的人吧!
但和她接觸了這麽多次,發現了太過背後的絆子,她卻不得不相信。如果是靳芷煙,或許真的會做出那般的事情。
方才也不過是張口試探一二,對方不知悔改的態度,卻讓她越發的確認靳芷煙這個女人的殘忍和絕情。
“我沒必要用一個謊言來欺騙一個深愛的人,我隻是希望他不要因為事實而再次痛苦。”
她向前走了一步,那話卻像是貼著靳芷煙的耳邊說出一般。
“我不會空口無憑,畢竟若是沒點什麽,又拿什麽和你周旋,你說是不是?”
傅寒深隻是擔心她,便跟著出來了,至於她們的談話,他並沒有聽清。
但他的出現,卻讓靳芷煙慌張了起來,連著眼神都變得閃爍。
若不是真的愛了,她也不可能因為陶靜的三言兩語而慌亂。
“她沒把你怎麽樣吧?”男人一見她過來,離開擔心的上下打量起來。
陶靜隻是抿唇一笑,而後扯著他的手,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對於今天的事情,絕不會這麽善終的,但她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來和靳芷煙周旋。
“能空出時間陪我嗎?”
入夜後,床鋪之上,陶靜依偎著男人,溫柔的問著。
“想去哪?”
他沒有說行不行而是直接問了她的行程,男人的體貼讓她的心情越發的蕩漾起來。
而隔壁,則沒有這麽好的氣氛了。
“你怎麽又過來了?就不能去住酒店啊!”
西蒙一開門,見又是金寶娜,連語調都變了。昨晚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簡直就是個魔頭!他一整天的拍攝都是畫了厚重的濃妝才勉強遮住黑眼圈的!
“你幹嘛不去酒店!錢多的大明星欺負小老百姓有意思嗎?起開!起開!要不是為了靜,我才不來呢!”
沒有好脾氣的不止西蒙一人,金寶娜也哼哼著。
她雖然是沾枕頭就著,但昨天也是輾轉反側好嗎?還不都是某人的功勞啊!
唉,他們感情是好了,那她呢?誰來管啊!
想到自己的悲催,金寶娜沒好氣的狠瞪了西蒙一眼,然後哼哧哼哧的拎著行李箱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