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樓梯如此,房間更是嚇人。
長長的走廊,深處陰森隻剩下濃黑的一團。她就算是膽子再大,遇到這種恐怖片才有的情節,還是小心跳突突的跳的厲害。
相比之下,總裁大人簡直就是神般的存在,別說是驚駭了,連點反應都沒有。
房間被安排在離樓梯口不算遠的第三間房,木屋的材質,裏麵的器具倒是應有盡有。當然,所謂的俱全,也不過是針對之前的孤兒院而言。
之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為熱水需要現燒,而且還是特別原始的一桶桶的倒。一向愛整潔的傅寒深實在不忍讓老人和孩子折騰,也就忍了下來。
連著三天沒有洗過澡,這會兒他的煩躁已經到達了頭頂。
“我先去洗澡,你在屋裏等著一會兒老板送過來的夜宵。”
男人冷著的臉此刻嗅到身上的髒味後又難看了幾分,大衣掛在門邊上的衣掛後便匆匆的去了洗手間。
陶靜隻聽那關緊的門後,唰唰水聲落下,冷然的麵龐鬆化了幾分。
想必總裁也忍了很久了吧?他那麽愛幹淨的男人。
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難熬,難熬的是夜宵送來的時候,肚子裏的饑腸轆轆。
洗漱的人還未出來,她也不能先一步動動筷子。
老板送來的是兩碗麵條,並不見得比自己動手做的要好吃,但處於這種情況下,隻要能填飽肚子,什麽都好吃。
她等了許久,直到麵條有點坨了,男人才踩著自己車裏帶著的一次性拖鞋走了出來。
身上還殘留著水汽,上半身甚至還有著未擦淨的滴水,他毫不在意的大赤赤出現。
陶靜雖然麵上平靜,心裏卻像被火撩了般的難熬著。
再怎麽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她還不太能適應這種看裸男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還格外的秀色可餐。
“你也去洗洗吧,一身髒兮兮的。”男人說著,眉頭又蹙了起來。許是想起方才自己洗了N遍,麵上又冷了起來。
“先,先吃飯吧。”
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僵硬著,而後幹巴巴的否決了他的提議。
目前比起洗澡,她更想吃飯。
雖說男人對她的反駁並不怎麽高興,但聽到她咕嚕嚕的某處抗議,也隻好妥協。
總不能讓她餓暈在洗手間吧?
陶靜吃的很快,大抵是餓壞了,三口兩口便將一碗連著湯一滴不剩全都進了肚。
為了讓自己不再東想西想,她借了率先吃好這個借口,匆匆去了洗手間。
其實說是洗手間,裏麵也隻有個簡陋的洗澡台。
毛巾什麽的,都被男人疊放整齊,放在濺起的水花碰不到的高台上。
她把門鎖上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容僵硬,但耳廓卻有著淡淡的粉紅。
就算不把她當女人,也不至於來個濕身誘惑啊!
她在心裏咆哮著,而後想起水滴滑落時那壯碩的胸肌,頓時耳朵更紅了。
她洗了二十分鍾就出來了,身上穿的是鬆鬆垮垮的一間襯衫。
翻了箱子好久,也就隻剩下這件沒穿過了。
總裁大人有潔癖,她總不能穿著髒兮兮的衣服靠近吧?
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能。她還想好好睡一覺呢!
已經和總裁大人一個床上趴了兩個晚上,她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了。反正就是一人把著一邊,也沒什麽適不適應的。想睡,那就什麽都別想。
陶靜心裏平靜,不過一會兒便沉入了夢想。可憐了她身邊的男人,嗅著那近在咫尺的女人香氣,想睡,又不敢睡。
傅寒深輾轉到了深夜,依舊了無睡意,之前的那點困頓,被身邊的人擾得一點都不剩。
“這女人還真是!”
他想抱怨兩句,但話卻隻能堵在口裏。是他做的主,要了一個房間,這會兒難道還要怨她不成?
轉過身來,看著睡得正熟的陶靜的側顏。平凡無奇的樣貌,卻有著一雙睜開時靈動,閉上後悲傷的眸子。
他就這麽盯著瞧,一時竟是癡了。
真喜歡的時候,就算是對方的缺點,到了眼裏也會成為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優勢。
女人睡了一會兒,卻突然蹙起了眉頭。擰起的眉心似有許多煩擾的事情纏繞著她。
傅寒深下意識的伸出手,在她的眉心輕輕的碰觸著。幾分鍾後,那最初的輕碰變成了溫柔的揉弄,直到眉心重新恢複平整,他卻還貪戀著那柔軟的觸感。
當輕吻落在眉心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慌張的側過身去,閉緊了雙目,像個毛毛躁躁的十多歲小夥子。
陶靜做了個夢,夢裏自己痛苦的時候,有人溫柔的陪伴著孤獨的自己。她說不上到底應該算噩夢,還是好夢,但最後卻讓她極為安心。
回Z市的時候,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總裁開得飛快,讓她誤以為後麵有什麽在追趕著他們。
入了別墅區,樓下卻停著一輛女人氣十足的紅色跑車。
純黑的敞篷,豔紅的車身,華麗的流水線,陶靜隻瞥了一眼,便羨慕的撇過頭去。
貪念一旦生起,便很難抑製下去。
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更清楚自己和總裁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望。所以,她隻能讓自己對這些奢侈的東西視而不見。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地壓製住自己不該起的心思。
讓一切最終都能夠塵歸塵,土歸土,恢複正常。
“寒深,你去哪裏了?”
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愣了愣,隨後便瞧見總裁大人冷然的表情又恢複到了臉上。
“陶,陶靜你怎麽也在······你也住這裏嗎?”
靳芷煙這幾天一直在找傅寒深,既然他不願意和她重新開始,那麽隻能她來采取主動。
隻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他家樓下,卻連著兩天都沒見到人影。
哪怕是他下樓,也沒見著。
問了門衛,對方卻因為保護住戶的隱私,說什麽也不肯說。
無奈之下,她隻好選擇守株待兔。每天都到他的別墅區裏轉上一圈,期待著能見上他一麵。
隻要見了麵,那麽也就能夠開始她的懷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