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端著酒杯站在人群之中,淺白色的西服將他麵上的嚴肅柔和了幾分。溫潤儒雅卻又多了幾分不容侵犯的威勢,即使隻是挑起酒杯,依舊讓人不敢輕視他的存在。
大門推開的刹那,他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豔。雖說是他慧眼識人,但真正瞧見某人的蛻變,心裏的震撼卻怎麽也不能騙得了自己。
女人邁著清淺的步子走向自己的時候,他甚至手心微微的冒出些水珠。
“寒深。”
與女人麵上的僵硬相反,她恩達聲音很是輕柔,仿佛輕紗略過麵頰。
有點癢,卻又讓人欣喜。
陶靜第一次這般叫著總裁的名字,心裏囧的要死。
傅寒深抬了抬右手,淡漠的眸子竟清晰的映出她的樣子。桃花灼灼,淡雅無芳。
“不用緊張,就當洽談生意。”
男人沉穩的生意恍若大提琴般讓人安心,她的僵硬因著這句安慰,放鬆了些許。
她僵硬的是臉,而不是心。他人的安慰和好意,她並不會忘卻分毫。
因著完美的妝容,就算站在總裁身邊,也絲毫不顯丟分。
這一場應酬下來,她覺得自己至少丟了半條命。且不說那巨高的細跟高跟鞋,還有時刻需要注意裙擺後側不會被人踩到。光是和人微笑,就讓她的嘴發麻。
酒會前的寒暄都讓她感到疲乏,後麵的正題,她就更不敢多想了。
當然,有人歡喜,也會有人發難。
像傅寒深這樣的黃金單身漢,被女人盯上更是常有的事,尤其在酒會上。
這次的酒會,他之所以出席,是因為和這場酒會的舉辦人有著合作關係。再加上出席酒會的還有傅家最難對付的二叔,想要徹底的要公司平穩,必須在二叔出麵前,見所有的難題先行解決。
帶著陶靜出場,也是讓她提早適應這裏的明爭暗鬥,並將她正式的推到無聲硝煙中的風浪尖上。
“這是小女靳芷煙。”主辦方姓靳,在國內有著不小的勢力。聽聞最初是靠著不法交易上位成功,如今才徹底的轉型成商人。
因而就算是看在交易的份上,傅寒深也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更何況,他也想要培養陶靜,成為自己的左右手。
“傅先生,好久不見。”
靳芷煙甜美的對著麵前的男人笑了笑,那牽扯到嘴角似乎藏著許多難掩的思念。
陶靜發現打從這個叫做靳芷煙的女人出現,總裁就有點不對勁起來。
但她卻隻能站在一旁,扯著不夠發達的嘴角,讓自己盡一個完美女伴的角色。
“靳小姐好,這是我的女伴。陶靜,打個招呼。”
男人隻愣了那麽幾秒,而後便將她推了出去。目光隱在暗處,卻是極為複雜。
“你好靳小姐,我是陶靜。”她禮貌的伸手和那看上去素養極好的女人握了握手。
靳芷煙雖然勉強的笑了笑,但那目光卻是糾纏著傅寒深,好像有什麽話想說的糾結樣。
從會場離開的時候,傅寒深一直沒說話。
他掩著眸子,好像在想些什麽,卻又不想讓人窺視。
驅車離開時,她注意到門口的靳小姐目送著他們離開,滿眼的悲傷。
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麽故事。直覺告訴她,這個靳小姐可能在總裁心裏有著重要的位置。
至於那位置是什麽,不是女人,就是前女友。
被撇下的西蒙回家很不滿的抱怨著兩個人卸磨殺驢,害得他被女人揩油!
陶靜聞言卻是一反常態的笑出了聲,但畢竟很少笑,反而看著十分古怪。
“小助理啊,能和你商量個事嗎?”某人怕怕的縮了縮脖子,“以後你就別笑了,嚇人。”
被人說自己嚇人,就算是她不愛計較也不能稱得上高興。
不是說嚇人嗎?嚇死你算了!她齜牙咧嘴的比劃了一通,而後碰的一聲關上房門。
西蒙先是抖了抖肩膀,隨後卻大笑著敲開了傅寒深的房門。
“我發現你家小助理越來越好玩了!哎我說,她竟然會笑誒!”
拍著總裁大人的肩膀,哥倆好的吐槽著,身邊的男人卻一直冷著臉。
等他發現情況不對勁,連忙尷尬的抓抓碎發。
“酒會不順利?不會吧!我瞧著男人們都盯著你家女伴看個不停呢!”
“我看到靳芷煙了。”
聒噪的聲音一下靜了下來,半晌後,西蒙拔高了嗓門。
“誰?靳芷煙!就那個在國外的時候跟著黑幫走的那個初戀?!”
傅寒深的中學時期便是在國外度過的,雖然和國內的好友時有聯絡,但大部分生活都是在意大利進行的。
那個時候的他沒有如今這樣的嚴肅神情,雖然不怎麽愛說話,卻也會偶爾開幾句玩笑話。
西蒙便是那個時候,和他處的極好的哥們之一。
異國他鄉,陷入愛情,不過就是眨眼功夫。
但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在意大利被打個半死,眼睜睜的看著愛人離自己而去,那時的心碎仿佛瞬間拔出了整顆跳動的心髒。
傅寒深的成績完全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一點點的爬起來的。就算是傅氏企業,最初也不過是個中上流的企業,能夠直抵頂層,也是虧了他的出手。
靳芷煙,一個成就了他所有霸業的女人,也是傷了心最深的女人。
時至今日,他早已忘記當初被當著眾人麵險些失去雙臂時的感受,但因著那女人的出現所引起的心悸,卻還清晰的映在身體裏。
他以為,他已經全部忘懷,但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
屋裏說話的兩個男人都沒注意到,此時站在沒關嚴的房門口,手裏端著清茶的女人怔住的表情。
陶靜靜悄悄的關上了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不敢做聲,怕被人發現她無意識的偷聽。
原本以為總裁隻是性冷,原來也有那般難解的過去。
她說不上自己心裏糾結的感情是什麽,隻是覺得堵得難受。
好像是棉花生生C入了喉嚨,堵住了一切能夠呼吸的氣管,明明和她無關,卻讓她鼻頭發酸。
“該死的,我哭個什麽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