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目前的傅氏隻要的經營範疇在於電子性能的開發。【全文字閱讀】但這份企劃卻希望公司能夠將產業開發至醫療器械的研發,我認為不妥。恕我直言,若是真按照此方案進行,傅氏很可能會陷入危機。”
她緊著眉,盯著企劃認真的說道。
一談到工作,她完全就是台機器,因而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是否在總裁大人麵前有些狂妄了。
但傅寒深並沒有指責,長指輕點在桌角,一下下的敲著。
就如她所言,傅氏的主要發展都在於電子上,如果單方麵的說開發新產品讓公司多元化,本身並無過錯。
但傅氏卻是多年不曾開發過此項研究,因而想要短時間內取得效果,根本就不可能。
這份不像話的企劃之所以能夠直接通過層層篩選到達自己手中,就是因為這是傅家表親中最有威望的二叔的旨意。
對方也知道這個不可能通過,而且他的本意就是讓他拒絕這份企劃。
因為拒絕的話,不是拒絕這份企劃,而是徹底的拒絕董事們的意見,借此讓董事們對他的獨裁不滿。
開發其他產業,董事會上已經提過多次,但因為公司正處於轉型並不適合在這個時間改變,因而他反對了多次。
但就算是反對,他也沒全部咬死。若是這次也一樣,肯定也會挑起董事們的情緒。
心裏的煩躁,通過手指上的動作傳遞了出來,陶靜候在一邊,也隻是垂頭想著自己這個時候能做點什麽。
“你說的沒錯,所以這件事情交由你全權負責。既然已經成了公司的發言人,那麽你也應該做出點成績來服眾才行。”
壓抑過後,男人將難題丟給了她,這種事情不適合他出麵,外人反而更好解決。
陶靜像是沒聽懂似的探了探頭,身子因為前傾而摩擦到了桌角,將幾張白紙蹭到了地上。
“總裁,這事我勝任不了。”
好一會兒,她想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但話到了嘴邊又變了樣。
給的是大爺,她還得靠著麵前的大爺,話可不能說差了。
“哦?為何勝任不了?”
男人倒是挺有閑心,放下手裏的工作,十指交叉放在腰腹,身體後傾,目光淡漠的看著她。
“我隻是個小職員,這種董事會的決定哪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寒深就把話截了過去,“時薪加年薪,做還是不做?”
她本來想堅決的說不做,結果對方隻是在白紙上寫了個數字,她就沒骨氣的妥協了。
男人算是徹底的拽住了她貪財的性子。
陶靜答應之後就開始後悔,可這世界最缺的就是後悔藥。
如今就連麵皮上的平靜都難掩她低落的情緒,整個人在接下來一整天工作裏,就像個幽魂一般,左飄右蕩。
“小陶,聽說總裁又‘賞識’你了?”
餘尋輕笑著碰了碰她的手肘,卻遭到對方惱怒的瞪視。
“餘特助,你要是特別閑的話,這擔子可以贈給你。”
她現在恨不得把那個該死的董事會出席的事情直接甩到任何人身上,可惜,她沒有拒絕的能力,也隻能想想而已。
距離下一次的董事會召開還有很長的日子,這段時間夠她沒事煩惱的了。
在傅氏上班已經滿了半年的陶靜突然和總裁大人請了一天假,隻說是家事。
傅寒深想了想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連個自由都沒有的某人,也就答應了下來。
因為恰逢周末,不需要刻意的去上班。起了床,習慣性的出房間往廚房看上一眼。
等他反應過來陶靜休假的時候,已經是幾分鍾以後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總是在不經意間提醒著某個人的存在。
就算是皺著眉看報紙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伸手向身側的圓桌上摸上一把。
地上哪裏留下很大的汙漬,很自然的說出那個名字,而後得到空曠的回音,又再次抿著唇角閉上了嘴巴。
傅寒深頭一次覺得在家裏的時間,會這麽漫長。
為了讓這份煩悶從心口逃脫,剛好好友聯係聚一聚,他便驅車去了朋友開的那家酒吧。
夜色彌漫的正好,黑黑沉沉,卻又帶著星光點點。
他把自己的黑色別克停在門口,而後走了進去。
“我說寒深,你能不能別每次來都這麽正式啊?不就是個周末嗎?這一身我看就算是去宴會都綽綽有餘!”
唐錦年晃著手中的透明酒杯,一瞧見他來,就禁不住的調侃。
另一個眉眼帶笑的男人也是但笑不語,那眼中的揶揄,顯而易見。
他倒是沒怎麽注意,隨手拽的衣服。他不喜歡穿的太隨意,用嚴肅的西服將自己包裹,反而更有安全感。
“寒深,過來喝一杯吧。”季少川招呼著,見他瞥了眼周圍,笑著加了一句,“莫庭一會兒結束工作過來。”
幾人因為彼此的原因,總是聚少離多,因此偶有這種齊聚一起的時刻,大家都特別的珍惜。
唐錦年讓調酒師給他遞過來一杯看起來泛著銀色亮點的酒飲,笑嗬嗬的說道,“店裏剛出的新品,嚐嚐,和你這身特別的配。”
男人嚴肅的眉眼因為朋友的陪伴而變得柔和了許多,淡淡的淺嚐了一口。
苦中帶澀,卻將其中難掩的香味殘留在唇齒間,不錯的味道。
“我來晚了。”
幾個人正喝著,門口一個脫下警服後魅力升值的男人揮著手過來。
唐錦年一瞧見不遠的幾個漂亮女人都盯著門口的男人,心裏一時不爽,上前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
“來晚罰酒!罰酒!”
厲莫庭被他這麽鬧,反手就著他的姿勢回擊過去。動作幹淨利索,沒辦法,人家是軍人出身,這都是反S使然。
“啊疼疼疼!!”
“誰讓你非得惹他,莫庭過來罰酒。”
傅寒深一開口,兩個人都收斂了難得的調皮,乖乖的過去接了酒杯。
他是四人裏年齡最大的一個,也是說話最有分量的大哥。
看著兩人一飲而盡的豪爽,他抿著的唇角翹了翹,而後將手邊的酒飲也跟著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