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慧瑤覺得自己特別的倒黴,別人都是感情順風順水,要不然就是事業如日中天。
她倒好,順的時候,名利雙收,感情成災,不順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縫。
總之,就是點背到家了。
在醫院裏的這幾日雖然沒有發生什麽大的事情,但也沒什麽值得回味的好事。
尤其是她和季少川之間的關係,始終是冷冷淡淡,似乎彼此都不敢隨意的踏出那一步,而後收獲幸福。
一個星期,終於到了末尾。
最後一天,她起了個大早,心情頗為複雜的等著“主治醫生”的到來。
她緊盯著**頭的鍾表,隨著它的每一次顫動而泛著緊張。
等到終於到了對方固定來的時間時,進來的不是季少川,而是負責照顧她的護士。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測試結果都很理想,她卻有些按捺不住。
“季醫生呢?”
那護士瞧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季醫生家裏有事請了假沒來,他沒和你說嗎?”
作為主治醫生如果中途出了什麽情況,是要和患者進行協商的。
厲慧瑤目光遊移了幾秒後,摸了摸後腦,訕笑了兩聲。
“哦對,我想起來。”
等護士離開後,她擰緊了眉頭,心裏暗罵著某人的不辭而別。
“把我當什麽!就算當成患者,也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吧!說走就走,真當離了你我就玩不轉了啊!”
她罵罵咧咧的小聲嘀咕了許久,直到門口傳來拉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才止了聲。
“收拾好了嗎?”厲莫庭剛執行完公務,順路過來接她回家。
她瞥了眼門口高大的表弟,歎了口氣。
“你等我二十分鍾吧。”
她的行李一向不多,也是虧了平日裏總是滿世界跑的習慣。一個旅行包,就囊括了所有。
從醫院到家,不過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她卻是累的腰酸背疼。
在醫院裏,最多能動的就那麽點地方,身上又總是纏著綁著許多的儀器。下**可以,到窗邊可以,就是想要隨意的轉悠不行。
總不能自己動了一圈,留下一地的狼藉吧!
“警方已經租用了你隔壁的房間,陸笙暫時住在那,有什麽情況,你隻管叫她就行。”
剛囑咐了一半,厲莫庭就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
沒了旁人的叨擾,厲慧瑤絲毫不要形象的將自己甩在軟綿綿的**上。
柔軟的被褥在身下摩挲著她的肌膚,仿佛置身於棉花糖之中。
身體情況一經判定無誤後,她又再次投身於緊張的工作當中。
這期間雖然把之前的那個雜誌拍了出來,但其他的海報等小工作卻是積累成山,把她累得團團轉。
一晃,又是幾年匆匆而過。
這期間,她經曆了太多。
為了演藝形象,與人假扮情侶,進軍影視界,並出了幾部膾炙人口的作品。
不想再被感情所束縛,她將它徹底的深埋了起來。
不是眼不見,而是心不見。
說來,她其實一直都在逃避,即使是以工作為借口,一直帶在國外,不肯回國一次。
她知道表弟和林白淺分手的事情,確切的說,是表弟被甩了。
兩個人談電話的時候,她能夠明顯的從他的話語裏聽出那濃的化不開的失落。
她這個做表姐的,能做的也隻是在他需要的時候,伴在聽筒邊,陪著他一起沉默。
她記得那個叫林白淺的女孩,看上去挺樸實的孩子,不像是個懂得耍心眼的壞女孩。
但表弟因為她而消沉至此,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的表弟,她清楚。
一個從來不講感情外放的人,一旦喜歡上了誰,那必是傾盡所有。
就如她,就如厲莫庭。
時間總是被認為世上最好的良藥,忘卻所有的痛苦,將一切的進程無限製的向前推進。
身邊的好友一個個的進入了婚姻的殿堂,有的甚至結了婚又離了婚。
唯有她,獨身一人,從開始,到現在。
某日,她在工作場合忽然訂下了回國的機票。把所有的爛攤子都丟給了Jas,自己則是連包裹都沒帶的偷溜回了國。
至於回國的契機?她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的有了想要回去看看的念頭。
而那股念頭,還特別的強烈。
她回來的消息,隻告訴了表弟。
反正國內,和她最親的,也就隻剩下一個厲莫庭。
至於父親,從把她從家裏趕出來的那天起,便再沒了聯絡。
於父,於母,她不過是個不該有的存在。
“莫庭,你可想死我了!”她剛下了飛機,大老遠的瞧見自家表弟那副高冷樣,真想直接跑過去抱上他狠狠的蹂躪一番。
不過這些也都隻是存在於想象,她可沒吃飽了撐的,非要被表弟收拾一頓才長記性。
她本以為來接自己的,隻有表弟一人,因此聊起來也很是隨意。
隻是當她看到某個氣喘籲籲跑過來的身影時,卻是僵了一下,而後看了眼身邊的表弟。
她想問,她不是自己選擇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但話到了嘴邊,又重新咽了下去。
再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她看得出,表弟的眼底的**溺,那是貨真價實的欣喜。
她又何必在再不合時宜的說這些話呢!
轉過頭,看著那個怯生生的女孩,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好啊,林白淺。”
女孩卻像是傻了似的看著自己,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手裏的飲料劈裏啪啦落了一地,骨碌碌的滾到了她的腳邊。
她俯身撿起,而後塞到了表弟手裏一個。
這種時候,還是她這個同性來比較好。她給了表弟一個寬慰的眼神,走上前來,輕輕的擁住了哭泣不止的某人。
因為她回來的匆忙,一時沒有能夠落腳的地方。在加上,她是背著大家回來的,要是被Jas逮到,肯定會臭罵一通。
她可不想聽那個大冰塊的喋喋不休!
林白淺倒是對她很是熱情,哭過之後,紅彤彤的小臉像蘋果般的可愛。
說心裏話,她看著這姑娘,還是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總覺得表弟之前受過的那五年的痛苦,好像是白受了。